3. 梦见（2 / 2）

林湘筷子一顿：“长官，我这里不做人口普查。”/p

“……湛南。”/p

他实在不善言辞。/p

这代表他用噪音折磨她耳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林湘更喜欢他了。/p

她心情一好，面上便温柔：“我这里只相亲。”/p

男人一口豆浆差点没喷出来，呛的咳嗽。/p

林湘递给他纸巾，双手捧住脸悠闲地观察他：“说我感兴趣的。”/p

湛南沉默片刻，说：“月收入各项加一起五万，暂时的，毕业工资两倍起跳。我爸是小学教师，我妈在超市收银——”/p

“打住。”/p

他皱眉。/p

林湘说：“你赚多少钱，家里什么条件，我不关心。我不图你的钱。”/p

“……那你想知道什么？”/p

“很多。你从小到大的体育课成绩，你平时多久去健身房——哦，差点忘了，你是法师，不会花太多时间做体能训练。”/p

湛南神情微妙。/p

她接着问：“你能做几个俯卧撑？跑步能跑多远？卫生习惯好吗？体检都正常？”/p

“林湘。”男人冷淡，“你的志向是当体育老师？”/p

“这对我很重要。”/p

林湘心想，太重要了，人命关天。/p

采阳补阴是狐族本能，也是阴损的功法，无论汲取的是阳气还是元阳，时间一长，频率过高，都会不可避免地折损元气。/p

体质不过关，轻则变废人，重则丧命。/p

所以她甩人的速度飞快，生怕搞出人命，被异端审判院抓去关起来。/p

比如余斯，她不过吸口阳气，早上他睡醒就嚷嚷不行了，直说头昏耳鸣，腿软无力，得去医院看病。/p

见过体虚的，没见过这么弱鸡的。/p

湛南说：“我身体很好。”/p

林湘：“但愿。”/p

“……”/p

林湘出门前只简单洗漱，头发梳顺了，没扎，几缕碎发垂落耳旁。她捋了捋，别到耳后。/p

“你呢？”她问，“有什么想问我？”/p

男人思考。/p

林湘难得耐心，等他发问。/p

她猜，他性格内敛，不会像余斯，张口就问情史。他也许想问家庭状况，问学校，问她父母怎么不在家。/p

许久，湛南开口：“排骨好吃吗？”/p

林湘挑眉。/p

她盯着对方，三秒的怔忡，紧接着笑出了声，不经掩饰的放肆的愉悦。/p

这下换湛南怔住。/p

他完全不知道那句话笑点在哪，可他不多问，静静地看着她笑的神采飞扬。/p

她笑起来很好看。/p

她一定知道，所以昨晚被他拦住，她的朋友死命挤眼泪，她对他笑。/p

林湘笑完，说：“我喜欢你，我们试着交往好吗？”/p

湛南不曾犹豫：“好。”/p

林湘恃美行凶，直球打惯了，可他答的那么快，不假思索，她反倒诧异：“除了我的名字，家庭住址，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就答应，不怕被我坑了？”/p

湛南丢出两个字：“不怕。”/p

林湘望着他军装的肩章，豁然开朗：“你是零点一，我是九十九点九，只有你欺负我的份。”/p

湛南继续吃东西。/p

林湘又问：“比起陆军学院的圣骑士和剑客，法师会不会比较脆皮？”/p

湛南瞟她一眼：“不会。”/p

等他吃完，林湘说：“证件给我，明天去学校要用。”/p

湛南手伸进口袋，目光落下。/p

他看见手腕内侧歪歪斜斜的一行数字。/p

早上巡逻队换班，当他迟疑是否要打这个电话时，才发现最后几个数字已经褪色，分辨不清。/p

那一瞬间，他下定决心。/p

电话他会打，人，他也要。/p

他根本不必看手臂上的数字。她写的时候，他已经记在心里。/p

“晚上外面不安全，天黑了别走路回家。”湛南还她证件，“只通融这一次，下次被我逮到——”/p

林湘说：“你放我一马。”/p

“我大义灭亲，记你档案。”/p

“……刚才交往的话当我没说，告辞。”/p

她起身。/p

湛南按住她，低声说：“以后晚上想看电影，我陪你，完场送你回家，不会来不及。”/p

林湘低头。/p

他压着她的手，掌心贴住她的手背。/p

她阳气不足，体寒，怕冷。他掌心温暖，覆在她的肌肤上，如同阳光覆盖霜雪。/p

湛南突然意识到失态，第二次见面确定关系已经太仓促，这会儿怎么快进到牵手了，不妥。/p

他忙移开。/p

林湘默不作声的，又把他的手拉回来，十指交缠，用力握住。/p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他耗下去，慢慢发展关系。她的狐狸命都快保不住了，只求速战速决，恨不得就地正法。/p

暧昧进行到一半，唐小楚醒了。/p

“湘湘，我终于想起来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是谁了！”/p

她爬起来，牙都不刷，一把抓起手机往外冲。/p

“湛南，每年南异派去全国大赛的人里都有他，他是代表团的王牌选手，我在电视上看过他比赛。天啦！原来他不止上镜显老，我错怪镜头了——呃。”/p

她揉了揉眼睛。/p

不是幻觉。/p

凶巴巴的男人就坐在她面前，脸色比昨晚还臭。/p

他的一只手紧握林湘。/p

四周气压骤降。/p

唐小楚头皮发麻，干笑着往后退：“这是哪里啊？我、我一定在做梦，呵呵，你们继续，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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