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文豪野犬》一周目（2 / 2）

“真是不可思议啊，太宰君，你的才能简直让我惊讶。”随着鼓掌声音响起的，是名为“森鸥外”的黑医生的赞美，他是这一代最有名的医生。他所在的诊所也是难得的中立之地，在这里，不管被送来治疗的人是否刚刚还在开枪搏斗，都必须安静下来，忍受着对头和自己待在一间病房的感觉。

因为森鸥外说来到这里的，他都一视同仁地当成自己的病人来对待，如果谁对他的病人动手，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开始还有人想要挑衅他的威严，但是在那之后，他们无一例外都死去了——再也没有人敢违背森鸥外的话语。

“哎呀，森先生，这样说就太让人不好意思啦！明明只是做了一些平平无奇的事情而已……不过呢，既然都这么说了，可否通融一下，把森先生知道的那个超厉害的药方，就是据说‘吃下去之后可以达到百分百致死率’的那个告诉我呢！”太宰治合起森鸥外给他的书籍，身体前仰，用手支撑着桌面站起，他把脸凑到森鸥外面前，双手合十，露出恳求的表情，“拜托拜托！森先生也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对吧！人就应该在这种天气里体会一下死亡的快乐，所以，答应我嘛，把那个药方告诉我——”

“那可不行啊，太宰君。”森鸥外双手交并，撑着下巴，含笑看着太宰治，如同听到自家不懂事的孩子提出不合理的要求那样，他露出了很是纵容的表情，“就算你这么说的话，我也不会把那个药方告诉你的。”

“怎么可以这样——我可是带着十万分的诚意来恳求森先生你的啊，怎么能连这样微小的事情都不答应我呢！”太宰治泄气地坐回凳子上，嘴里还在咕咕哝哝地念叨着什么“太浪费了”、“今天真的很适合啊”这种话，然后把那本书翻阅完了。

见他把书看完，森鸥外把书收回来，然后又递给他另一本，随即他侧头看了眼旁边墙壁上挂着的老旧钟表，提醒道：“太宰君，我和你预约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记得把书看完，明天我会抽查你的。”

“知——道啦。”太宰治用拖长语气的声音回复他，自己打开门离开了。

一直到门合上的声音响起之后十分钟，森鸥外才站起身，掸了掸自己白大褂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对着侧间那边笑着问道：“他已经走了，这位客人，你还不出来吗？”

侧间的门从里面打开，季燕池慢慢走出，她对森鸥外说：“可以不用那样客气，叫我小季之类的称呼也并无不可。”

“最近太宰治在这里多有受森先生的照顾，对此我非常感谢。”

“哈哈，虽然说着‘不用客气’这种话，但是季君自己也是非常客气的类型啊——”森鸥外笑着摇头，然后在季燕池的目光中替她倒上一杯红茶，丝毫不带歉意地道歉道，“见谅见谅，我这小诊所可是利润微薄，只有这口感奇怪的廉价红茶，身为港口mafia首领身边的深受重视之人，还望季君不要介意才好。”

见森鸥外并没有改口，季燕池也没有介意，她俯身端起红茶，并没有喝，而是端在手上暖手，直到快要冷掉时才一口喝干净：“我不介意这些……森先生也不必说莫须有的话语来试探我，我对港口mafia并无一丝一毫的归属之心，也从来不是它的正式成员。”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玻璃杯与桌面碰撞出一声脆响，季燕池继续说：“森先生，我对你仍然只有那一个问题，你是否希望成为这个组织的首领，并有改变它现况的意愿？”

森鸥外肃然，身上的气势也与刚刚有所不同，他答：“那么，我的回答仍然与之前相同，我已有为此粉身碎骨的觉悟。”

闻言，季燕池微微合拢手掌：“我愿意帮森先生一臂之力，因为寻找适格的下代首领人选，正是我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万幸，我观察得知森先生非常合适成为那样的存在，而且本身也有着相应的意愿。”

森鸥外深深看她两眼，似乎想把这个年轻女孩的面容记在心里，场面上似乎有着无形的、绷紧的弦在被一直拉升，马上就要断裂——直到片刻后，森鸥外大笑出声：“现在季君是否可以回答我第一次时就提出的问题了吗，你的所求究竟是什么？”

季燕池回答了他：“我希望在森先生成为首领后，能够交派给我一些任务……我想从这里遏止，然后根除那些已经腐朽了的、只为自己而犯下罪恶的组织，想必森先生成为首领之后一定会有许多这样的组织出现，而我的能力森先生早就知道，很适合这样的行动。”

“请将这个作为我帮助森先生本身唯一的所求，或者说约定。”

话至此处，她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另外，我知道森先生内心深处喜爱着有非凡才能的太宰治。但出于我个人的想法，希望森先生可以给他自由选择去哪里的机会，如果森先生在任之后的港口mafia有打动他的地方，再让他加入也不迟。”

听完季燕池的话后，森鸥外的脸上第一次在他们说话时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讶情绪，然后笑容继续变大，他真心实意地笑了：“真是让我意外，又非常了不起的所求啊。”

“我答应你，季君，在我成为首领之后，你会作为我的秘密直属部队，在暗中去做这些你希望做的事情，那么，作为交换——”

季燕池替他打开诊所的大门，转头看向他，朝着外面一摊手：“我现在就引荐森先生去见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