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1 / 2）

第五十七章等我

送走了有些恍惚的宋致，哲明扫完菜底就出了去。

木叶收拾碗筷，金渊朔缚了衣袖，霸着锅边不放。

“怎么你要洗碗吗？”木叶将脏碗筷放在灶锅边缘问道。

金渊朔点点头，一脸凝重。

他还真没洗过碗，但至少在小叶子这里他得露出一手，可不能将碗打碎了。

木叶也不也打击他，只站在一旁看着他，偶尔出声指挥一下。

虽然这碗洗的又慢又不怎么干净，但令人舒适。

莹莹火光散在金渊朔的脸上，因着不熟悉这件事，他的动作缓慢而慎重，明明温度偏低但他的额上却布满汗珠，偶一动作，汗液便沿着脸颊下滑，停在刀锋般的下颌。

金渊朔好像瘦了，年前在这里养出的些许肉肉，已经消减下去。

“辛苦吗？”木叶看着这消瘦的下巴嘴里囫囵出一句话来。

金渊朔不知道木叶想到了什么，但这句“辛苦吗”大约不是在问自己洗碗是否辛苦。

他眼眸一转，无端生出些扭捏来：“当然辛苦了，下次可不许烧这么多菜了，洗的我手都累了。”

木叶默默后退一步，将手中捏着的帕子塞回了腰间。

她真是中了邪，才会觉得这人辛苦。

金渊朔的眼睛自然没有错过小叶子身后的小动作，他朝小叶子偏了身子，将脸凑上去，眨巴着眼睛祈求着：“叶叶给我擦汗。”

木叶稳住心神，拇指与食指不自觉地在身后摩挲，思绪有如绕在手上，叫人指尖酥痒。

她半阖眼眸，手指半天也没移到自己的帕子上。

金渊朔低头垂眸，心中有些难受，小叶子的叶片好像又缩回去了好些，他却无更多时间让她的叶片再次展开。

他站直身体，尴尬一笑：“也没那么许多汗！”

气氛就这般安静了下来，唯有金渊朔洗碗的水声。

将碗筷整理好，木叶在灶前烧了些热水准备洗漱，金渊朔站在廊下正面壁思过。

今日饭桌上，小叶子的种种表现已经显示出她对那个姓宋的没什么兴趣，他才算放下心来，但，金渊朔侧头看向灶屋，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小叶子的影子在烛光的映衬下随意乱动，他的眼神止不住地跟着，想丢下一切同她在一方小小的灶屋里，洗手作羹汤，漫步于乡野。

可，他还做不到，京都相国府的势力愈发大了起来，即使他已多番做准备，可也没那么简单。

这庄子需得快快建好，把京都中的世家公子们都吸引过来，他才好进行下一步的事。也就不过半个月，靠山的这边院子就做好了，计划的第一步便可实行起来。

小黄他来时已经看过，头顶的羽冠已经生了出来，羽翼皆已抽出，只颜色还有些灰蒙蒙的。

只这样子却和它一同孵出的小野鸡差别有些大，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小叶子在身边，它倒是不愿跟着母鸡了，他看见它时，它正栖在树上。

这般独特也好，反倒更能映衬外界传言，传的越玄乎越好。

希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这样他才好早些回到这边，同小叶子一同养大土豆来。

夜深了。

木叶盖严实了自己的被子，呼吸平稳，眼睛却还睁着。

她的目光落在房门上，半晌也没移开过。

她微闭了双眼，告诉自己该睡了，却仍旧没有丝毫睡意。

金渊朔又走了。

他替她倒了房里她洗浴后的脏水，拿着帕子等在她的门口。

隔着门槛的两人，她站在门内，他站在门外。

“我瞧着你后头的头发被水沾湿了，在灶屋里取了帕子……”想予你擦一擦。后面的话，金渊朔自然不敢贸然说出口，他们明明好像很亲近，却又让他只能将这些话压在嘴中。

木叶接过帕子，在鼻前嗅了一下，全是灶间的饭菜香气。

“你若是拿这满是油星的帕子擦我的头发，我可是万万不肯的。”

金渊朔赶紧看了下自己的手，每个手指上都泛着油光，尤其是他将这帕子捏在手中已久，掌心更是发亮，他转念又想到这帕子他可是从怀里掏出来的……

赶紧将这手在身上擦了又擦。

……

相对无言。

木叶反身进了屋内，门却没关，金渊朔便知小叶子还有花要说。

“快些进来，别散了我房中的热气。”

木叶的声音有些远，可听在耳中却这般真切，金渊朔喜笑颜开，小叶子竟然主动喊他进房，昨晚上可是怒吼着让他滚出去呢！

他同手同脚跨进了屋里，虚掩上房门，走到桌前，坐立难安。

木叶拿着块干净的帕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根红烛将整个房间照亮，红色的火光印在小叶子的脸上，更将人衬得温柔美好，仿佛从中走出来的一般。

木叶也没说什么，只走到金渊朔身前，抬起头眼神轻轻落在他脸上，耳后将这帕子甩到他身上，自顾自坐到凳子上，等。

等什么？自然是等金渊朔予她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