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1 / 2）

第六章他摔了个屁股蹲

年关将近，村中各个人家都已宰了年猪。

木叶在房里躲了几日，假王爷没再她爹娘面前提过成亲的事，她才敢出了门来。

杀猪饭她已想了好久了，那番肆意吃喝的自由快活日子她在房里听爹娘去了好些天了。

今日里终于轮到她家杀猪了，早早她娘就起了来，她跟着起了来，上好早就进了厨房，起了火，烧了热水。

木叶的爹大早上就带着两壶烈酒入了村东头的郑屠户家中。

这不大的村子里，年猪都是由这家屠户处理的。

郑屠户家一家两个，大小屠户，父子齐上场。

木叶是有些害怕郑屠户家的，郑叔叔长得五大三粗，一年四季都穿得极少，常年喝得大醉，说话都带着酒气。

郑小屠户比木叶大不上几岁，继承了他爹的模样，也生得极凶，因着少年时两人曾一起读过镇里的书塾，当然也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还有村西头的孙大哥，但郑小屠户可不及孙大哥有文笔，早早就退了书塾回了家跟着他爹杀鸡宰猪。

同窗的那段日子里，郑小屠户时时拽她的头发，还凶巴巴等她上学，她才不想和他一起去呢，她总是早些或者装病晚些去。

能避便避了过去。

现下她也已经退了学，况且在这世道之下她也不可能当得了官，也没那个左右逢源的性格在官场上沉浮，她还是当个一世无忧，庸庸碌碌的农妇罢了。

早几年，他们一起上书塾的时候，郑小屠户明里暗里想娶她为妻，那时候她正厌恶着他呢，今日里怕是避无可避。

大不了再用假王爷挡上一挡，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假王爷白吃她们家这么多米。

其实想想，大约嫁给郑小屠户也能过好小日子。

白日里郑小屠户跟着他爹杀猪去，她在家中洗衣做饭侍弄田地，只要郑小屠户不生病，猪是杀不尽的，钱也是滚滚而来。

木叶想着自己挽着郑小屠户的臂弯回娘家的模样，陡然一颤，果然还是不行啊。

“娘，水烧开了！”木叶掀开锅盖，水在铁锅里翻滚。

“好着咧，移些火到外头这个灶中，热了锅，等会猪杀完了，我们烧上个十几斤，喊上村民来吃饭。”

“好咧！”木叶将里间大锅下燃着的柴火退了些在外间小锅灶下，又向里面的灶中添上几根细柴，保证火不灭，温着热水。

又向外间的灶里添了几根粗柴，木李氏进了厨房来，看着窝在灶前脸上印着火光的女儿。

“你郑家叔叔和哥哥已经把猪拉了出来，你要不要去看看杀猪？”木李氏满脸喜气洋洋。

木叶早按捺不住，一跃而起：“好嘞！谢谢娘~”

“你个小兔崽子，怕是早就坐不住了罢！”木李氏摸了下女儿的头。

“哪有哪有，我这就去了！”木叶笑嘻嘻地说，边说边往门外溜去。

出了厨房门，入了院子，郑大屠户、郑小屠户和木叶的爹正拽着她家黑猪的耳朵，直往院中赶去，院外的小孩子已经围了一圈，躲在门后眼巴巴地瞅着。

黑猪剧烈地挣扎，喉咙里嘶鸣着。

郑小屠户看着木叶走过来，眼睛一亮，正想和她打招呼，差点松了手，他爹给了他一脚，才把他的注意力拉回。

郑小屠户长得愈发粗犷了些，和他爹也愈发像了。

他两怕是都喝了酒来的，满脸通红，敞着个衣服，露出黝黑有毛的健硕胸膛。

木叶遮了眼，躲进了堂屋里，扒在门后，瞧个仔细。

虽然郑小屠户的脸长得不那么尽如人意，但这身板，这气力还是颇为吸引人的。

院门外那些个未嫁的小娘子，各个挤开了小孩子相看着。

可这郑小屠户一双眼啊，全落在了木叶身上。

郑大屠户拽着钩子，将猪往前拖，郑小屠户拽着猪尾巴把猪往前送着，木叶的爹使劲拽着猪耳朵。

郑大屠户对着院中站着的庄稼汉抬了下头，两个人凑了上前，接下了郑大屠户手中的钩子，又上了个人帮着木叶的爹拽着猪耳朵。

郑大屠户掏出把手臂长短的砍刀，刀口锋利，刀柄带血，就是那把沾过无数头猪血的杀猪刀了。

“嚯，好重的煞气！”

木叶抬头看去，假王爷正瞪大着两只眼看着眼前的杀猪场面。

“少见多怪，人家那刀可是用了好几十年的，郑伯伯的爷爷就是杀猪大户，他拿的就是那把刀了。”

“怪不得了！是把好刀！”熔了做把匕首，给予他哥哥防身想必很是不错，不知这屠户家卖是不卖。

“你若身体康健，阖该走了才是，我们家小门小户，怎么将养得起你。”木叶退出假王爷的包围圈，换一边门扒。

这假王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饭还吃得多，养了好些天了，都不咳嗽了还不走，真当她家的粮食是天上掉的吗？

“急什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用不了多久，我自会离开。”金渊朔瞥一眼扒在另一边门框上，小声嘀咕的抠搜女子，在心里笑了出来。

“又不需要你花钱，你倒是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