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幔帐轻纱(1 / 2)
小娃得了势,见她被羽绫捆绑,旁若无人的对其讥嘲挖苦。
如今她为鱼肉,人为刀俎,也奈何不得,只充耳不闻。
脚下腾云,帝主负手而立在前,小儿骂至性起,欲重重蹬她一脚,以泄心头之愤,哪知脚刚出,就被羽绫凌空束起,拎着往空中转上数圈,再重摔在腾云之地。
“父君!你竟让羽绫认主了!”羽绫乃上古神器,咔嚓声落,颇有灵性,常随帝主侧,若非认她为主,怎肯替她出头。
清珩不可置否,“若非如此,往后她如何能治你。”
“爹爹!”鲛童欲哭无泪,指着她不甘道。“难不成从今往后,父君真的竟让这低贱之人教我。”
他虽不知其元神出处,反正这天地间少有比他稀贵之人。
“菩提先祖身世尊崇,你又觉得其居高自封,迂腐老成,难以为师。天乙天君德行高重,你又嫌他对你素来严苛慢待。既是如此,让她代本尊教你为人处世之道,未尝不可?往日里,应是本尊错了。”
帝主怕是下了决心,不再溺爱娇宠此子。竟不知,唯世事难料,往后千年,若他能一贯这般不学无术也罢,可保万世平安。却不想,因□□二字,反误了卿卿性命。
“父君乃玟儿帝师,如何会错?”
他神色悲伤处,难掩失落。
教子无方,如何没错。夏染先知后世之事,自然在玟的神情中瞧出端倪,他自南海而生,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于这世间天地唯一牵绊,不过帝主而已,如何不能动心。
清珩虽有读心之术、但甚少用之。窥心者,为窃,非君子所为。他自然不知,这万物之事,绝非必然,若他能日读出鲛人心思,将其疏引而截,或可免此大劫。
回了桃谷仙墟、已是暮去朝来,为仙者不必炊米烹菜,常年吸风饮露,倒省事了不少。既是长久住下,总该下山采买些惯用的体己之物。
故夏染向男人请示,欲以下山采办赶集,男人不做声响,只拂袖间,满屋的锦衣绣袄,胭脂水粉。留下她独自目瞪口呆,走前只轻飘飘留下戒言。
“为仙者,当以素净为贵。”
可是她原意并非如此,只是男女大防,想私买些贴身小衣,以便沐浴净身,故不便开口,随口开脱。玟却对这些女子金器衣裙,感到颇为新奇欢喜。
夜半三更,她合衣而眠,盯着头上的幔帐轻拂,陷入深思,若是长久以往,她该如何自处?难不成真的要摒弃过去种种,潜心修道养性,做个化外散仙。
窗外远山如黛,云雾缭绕,是仙墟之境抑或是人间天上,咫尺间是夜阑人静,远处则是日丽风和,实在三界奇观。
胡思乱想了良久,终是困顿,便昏沉熟睡过去,梦中似是有人在轻唤她名。
“夏染,快醒醒!”
被摇晃至醒,才惊觉眼前竟是一熟悉男人,那鼻眼眉目,清冷多情,正要大声惊呼,那人便捂住她的口鼻,她下意识挣扎反抗,却被施法手脚并缚,在她耳边轻声道
“是我!”
“呜呜!”
“是我,相公!”
他是千年后的?男人读到她的心思,点头示意,开口道
“我与他不可相见,桃谷仙墟是本尊破结而入,你若不说,他定不知。”这三年他不知去了哪,神色竟憔悴了些,难不成是寻回去的法子。
“你为何如今才来找我,那日忘机山一别,已过千日,又怎知,我不愿留下。”她赌气道,恼他不告而别。
“我既已知后事,如何再来做无谓之事,如今,我只求你做一件事便可,便是百日内设法从他身上取件法器,以号令四方,如此一来,便可各归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