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这一年（1 / 2）

原本我还心存侥幸巨虎的儿子来寻仇，别把我牵扯进去。

那天打完一场拳我胜的有些不易，全身都是伤，出门都是一个小弟搀着我。

毒辣的太阳一晃眼我更是晕乎乎的，泰叔扶着我等着司机去取车，不过几分种时间。

那辆车径直朝着我们两个人飞快撞过来，泰叔一把将我推开，我眼睁睁看着他被车子撞飞。

然后那车飞快掉了个头，又朝着摔倒的我压过来，那时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千钧一发时小弟的车横着把那台车撞了出去，那车仓皇逃走。

泰叔在医院里苟延残喘了三个月，巨虎的儿子给我递了挑战书。

那一天泰叔紧紧攥着我的衣角不让我去，我告诉他：“送你进焚化炉，全尸总比少一条腿好，不白瞎你教我这三年。”

上场前我又对他说：“父债子偿，今天我来偿你的债，你收好了。”

他坐在轮椅上，鼻子里插着呼吸机冲我咕咕的算是笑了两声。

我回了一下头，咬牙冲他吼道：“没收债之前你要是死了，我把你女儿送下去陪你。”

这一场，是我打得最冷静的一次，为我自己，为母亲，也为了那个教我拳的男人。

也是这一天，母亲从十七楼跳下来。

我不知道她是自己跳下来，还是其它原因，事后警方给我的答复两种可能，一是自杀，二是失足。

拳台上我打断了他的双腿，让他跪着，他跪的方向坐着泰叔，我告诉他：“我是泰叔的徒弟。”

泰叔就那样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口角流涎像是笑，我举起拳套给他擦口水，他像是回光返照说了一句话。

他说：“那女娃，送给你杀。”

他手上拿着母亲趴在地上支离破碎的照片…

他托孤给我这个二十岁的少年时，小孩还不到一岁，光会爬，我送她进孤儿院，修女抱着她，她冲我伸着手喊出了一声：“巴巴！”

可是我也只能暂时把她扔在孤儿院，我没有收养资格。

哪怕他临死故意那样说，不过是怕那小女孩一个人饿死。

作为一名二十岁的大二学生，我不具备领养条件。

修女问女孩的名字，我呆了下，随口说：“她叫楚楠。”

一个月后，法院以遗弃罪对我提起公诉，理由竟然是泰叔的一份遗产公证书。

那上边清楚明白的指定我和我的女儿为他的遗产继承人，还附上了我和女儿的一份亲子鉴定书。

我什么时候有一个女儿我都不知道，这老贼连鉴定书都做假出来了，无非就是给这小孩找一个合法抚养人。

这件事我没有过多申辩，司法流程也重新给我们做了亲子鉴定，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鉴定结果竟然是亲生。

想想这几年跟着他我也不止碰过一个女人，甚至于我都怀疑是其中哪一个偷偷给我生了个孩子。

因着这场官司我成了大学里面的笑柄，不过我坦然接受了楚楠，毕竟她是泰叔唯一留下的亲人。

走出这场官司没几天，我又陷进另外一场官司，父亲在赌桌上杀人。

一周后我获得一次电话探视机会，父亲抱着话筒，惊恐万分的对我大叫着：“我没杀人，他们是陷害我的，儿子你相信老爸，我真的没杀人。”

他的脸在玻璃那面狰狞恐怖，我也从玻璃中看见我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容，发刚齐耳，宝蓝色衬衣绅士的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眉宇间少年的青涩之气尚未褪尽，那脸却是冷的不着一丝笑意，眸子里面的寒意都看得我自己胆寒，左边额头上打拳留下的一条丑陋疤痕给刘海遮了一半。

着装是泰叔着重教我的礼仪，他说，男人一定要衣着整洁，领口袖口的扣子扣好，不要随便解开纽扣，哪怕只是一颗也不行，这是一种修养，是仪态，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我静静的听着他发泄，五分钟的探视时间，我只在最后五秒钟对他说：“我有女儿了，她叫楚楠。”

放下电话起身，那边还是他不敢相信的神情。

警方给我放了一条案发当日的监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