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利用（1 / 2）

解决掉小圆后，燕云看着手头的一堆废纸就心烦，决定毁尸灭迹，眼不见心不烦！然而当她从旁边监控里寻找其他店员准备叫她们帮忙收拾的时候，竟意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书店开在某建筑大学对面，主要客源是学生，偶尔也会有附近的上班族凭着网址寻过来，可现在是周一下午四点，别说是大活人了，就是跑进来两只小猫小狗也扎眼的很。何况，监控里的那人怎么看怎么像……苏岩？

她的视线随着监控里的男子在层层书架间来回穿梭，几分钟后那人提了几本书又穿过层层书架朝她走来。

“老板，麻烦结账。”

从监控里的小人到眼前放大的真人，燕云暗道一声冤家路窄，果然是苏岩。

看见从电脑屏幕后站起来的人竟然是燕云，苏岩也吃了一惊，不过他没把惊讶表露出来，依然保持微笑打招呼：“燕小姐，好久不见。”

套嘛近乎，套嘛近乎，再套近乎老娘也不打折！燕云想起那十几通“午夜凶铃”就没好气，她面无表情地拿起小说刷过条形码后麻利地归置入袋递给他。“五十八。”

苏岩接过纸袋却没掏钱，竟跟她拉起了家常：“你这店看着门脸不大，里面倒不小。”

“又不是卖大白菜，要那么大门脸干嘛!”燕云白了他一眼。

真相是房东老太太给出的租金很便宜，但搭一条硬规定：不许对房子有任何改动，特别是破坏墙体结构。

苏岩显然也留意到了，大门似乎是从厨房开的，典型的三室一厅老结构。他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掏出钱夹抽出孤零零的一张百元大钞，状似可惜地叹道：“燕小姐的谢礼看来是留不住了，还真是从哪来就得回哪去。”

谢礼？鬼才信他会把那张钞票保留到现在！

“找您四十二，零钱是要书签还是钢镚？”机械的问话习惯性的从嘴里蹦出来，想刹也刹不住。于是，她眼睁睁看着苏岩从电脑旁的书签盒里抽出一张小圆亲手制作，如同鬼画符般的印象派硬质书签，然后，又眼睁睁抬头看着他嘴角上扬，轻笑道：“用色很大胆，人物很传神，颇具《呐喊》遗风，看得出该作者是正被压迫的劳苦大众。”

呐喊？鲁迅的小说有这个封面吗？她还没来得及质疑，对面的小圆已经蹦起来，隔着一张桌子，一脸兴奋地伸出芊芊玉手。

“苏老师，果然是您，我是袁凤媛，3841班，恩……室内设计那个班，您……您还记得我吗？”到最后，小圆已经不敢确定对方是否认识自己了，声音从激动到无措，伸出去的右手也在犹豫着要不要收回来。

就在这时，苏岩伸出左手坚定地握住，只见他面带亲切的微笑，还颇有几分为人师表的架势。“记得，3841班，画的不错，继续努力！”

得到夸奖的小圆激动万分，想要再寒暄几句，却被老板一个眼神杀了回去。“苏先生是建大的老师吗？怎么这般眼生？”

“帮人带过几节课而已，准确地说我是袁同学的师兄。”

师兄？隔了十届的师兄吧！燕云在心里腹诽，嘴上却客气地说：“既然是小圆的师兄，本店再送一张她的大作，有空常来惠顾，好走不送！”

最后苏老师，不对，是苏师兄提着三本小说，捎了两张袁大师的印象派书签，心情愉快，脚步稳健的走出书店。

等苏师兄走出监控范围后，小圆绕过桌子又磨磨蹭蹭靠过来，小声抱怨道：“燕姐，你怎能只送一张书签呢，再不济也得打个八五折啊！”

“打什么折，”横了她一眼，燕云扬了扬手中的名片，没好气地质问：“他是你同学吗？是手里无钱一心埋书堆的月光族吗？人家是大老板，是剥削阶级，不差钱！”

名片是苏岩私自留在桌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名字电话传真和网址，但背景却是用高级工艺压痕出的大楼模型，摸上去凹凸有致，很有质感。

“哇，苏老师在广厦设计上班啊，好酷好有型！”

见小圆一脸花痴样，燕云不耐烦地赶走她，“草稿打好了吗？还不赶紧画图去！”

“知道啦，”小圆一边遁走一边小声嘀咕：“放着大设计师不用就知道剥削人家。”

“工笔江湖。”

“知道啦知道啦。”

事实证明，带着情绪完成的作品质量一般不会太高，凌晨十二点盯着小圆传真过来的图，燕云颇为头大。画的是江湖，也是工笔，可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还是有那么点现代漫画的错觉。苏岩的评价也算靠谱，小圆这丫头用色构思都太大胆，走不来保守的古朴路线。

苏岩、苏岩……

想起这位爷，燕云就觉得可惜，居然是建筑设计师，居然不是昼伏夜出破坏社会和谐的坏分子，太屈才了！

建筑师么？

瞄了眼手机，十二点半，时间刚刚好，她不怀好意地对着苏岩名片上的号码拨过去，关……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