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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阴、毒、五龙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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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努努书坊】

这间静室中,宗兴正在替楚秋莹用真气疔伤。

门外,玉箫炼魂剑,玉罗刹两夫妇亲自护法,宇内双邪也神情严肃地守在门口。

楚秋莹被阴柔的掌力震伤了任脉,任脉已完全被於积的血污阻塞。

练玄门气功的人,对任督二脉有深刻的了解,练正常武术内功的人,把人身的十二道经脉分成为任脉,督脉、冲脉三股,每股四道经脉,两种练气术大同小异,各有专精,成就各有所长,但如果论疏经通脉活穴,则玄门内功中的先天气功的功效就比较安全,能够避免因救治疏解不及而引起的走火入魔。

宗兴所练的独门自创的九阴六阳乾坤大真力是邪门至高心法九阴修罗煞罡煞与玄门正常的无上心法六阳乾元真功两者合二为一的结晶,九阴修罗罡煞练法十分特殊,属于至阴至寒的阴功始祖,六阳乾元真功是玄门正统,与九阴修罗罡煞相反,它是至刚至阳的纯阳真功,这两者都是治疗伤的无上心法,它们的结晶当然更具神效。

与楚秋莹早是夫妻了,宗兴当然用不着客气,他将姑娘的衣衫全部脱光,平放床上,然后自己也脱光衣衫,左手按在楚秋莹丹田穴上,然后将身体紧贴姑娘的玉体,用口舌挑开姑娘紧咬的牙关,渡过一口至阳的柔和真力,右手伸在楚秋莹的背后命门穴上,然后用阴阳两种不同的内力徐徐输入楚秋莹体中阴功受伤而冰凉的胴体。

就这样,脸对着脸,鼻子对着鼻子,身体贴着身体,宗兴一边以自己的元阳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楚秋莹的喉腔中,一边以双手研发出的两种阴阳真力徐徐不断地输入楚秋莹的体内,让两股不同的真力穿行于楚秋莹的奇经八脉之中,逐步疏通因创伤而於积的经脉,让两股不同的真力慢慢汇合。

良久,良久,宗兴觉得楚秋莹冰凉的胴体逐渐温暧,他输入的两股真力已经能毫无阻滞地在楚秋莹的奇经八脉中运行循环,他知道,楚秋莹终于从鬼门关中逃出来了。

轻微地,楚秋莹那长长的睫毛开始颤动,慢慢地,那又弯又长又密有如两排垂帘的睫毛在轻轻的眨动中张开了。

紧贴着她的身体,还有那鼻子,那张嘴,都是楚秋莹最熟悉的,那双又黑又亮的星目,更是他刻骨铭心的,宗兴不能说话,也无法打手势,因为此刻正是最紧要的关头,他只有用情人之间才明白的灵犀眼神向楚秋莹示意。

楚秋莹当然明白宗兴的意思,于是她再次闭上双眼,用碎玉神功的心法运功调息。

足足有四个小时之久,默默地忍受着体内因伐毛洗髓,打通奇经八脉,冲破生死玄关所引起的巨大痛苦,一心一意地调息运动,以至她体内传来的巨大痛楚也没有感觉到,猩红的鲜血涔涔流出她也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她一定无法再用心运功,那样,她势必走火入魔,因为,那个还不能算生命的小生命永永远远地消失了。

直到大功告成之后,楚秋莹感觉到腿上的粘稠鲜血,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她伤心欲绝地抽搐起来。

早知会有这种结果,宗兴没有出声他知道,这时只有让楚秋莹大哭一场,发泄掉心中的悲痛,他紧紧地,爱怜地拥着她。

望着蛄娘那一颗颗流下不尽的眼泪,宗兴也同样心痛。

终于,楚秋莹失声痛哭起来。

至此,守在门口护法的玉箫炼魂剑等人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对这哭声,他们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因此他们也在替楚秋莹难过。

玉罗刹在流泪,冷寒雪也在流泪,卓如霜她同样地伤心流泪。

楚秋莹的眼泪,无疑比她们更多更多。

宗兴不住地安慰她,劝她,但她仍伤心地哭个不停。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简直比暗器还可怕。因为无论多少厉害的暗器,你至少还能躲,但女人的眼泪你根本就无法躲,无论多厉害的暗器,最多也只不过在你身上打几个洞来,但女人的眼泪却能将你的心滴碎。

此时此刻的宗兴,正是深有体会。

楚秋莹那一颗颗,一串串不绝的清泪,流自她的眼中,却滴到了宗兴的心中,几乎滴滴将他们的心击碎。

对武当派的仇恨,宗兴在此刻可以说是到了刻骨铭心的程度,三尊府与森罗院两者加起来的仇恨,也没有他此时对武当派的仇根的一半。

这比海深,比天高的仇根,注定了日后武当山血流成河,尸堆成山,熊熊大火烧红天悲惨结局。

女人的眼泪能发泄出女人的伤心,能减轻她的痛苦,能让她得到自我安慰,一点不假。

楚秋莹在一阵伤心欲绝的痛哭后,终于逐渐静下来,虽然她们仍然不停地抽泣,但至少她已能出声。

“兴哥哥,对不起!”她轻咽着道。

爱怜地将她拥紧,宗兴柔声道:“莹妹妹,不要紧的,我们还要以重新开始,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你说对不对?”

“兴哥哥,但是那是我们第一个爱的结晶,却这样无声无息地丧生了,兴哥哥,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莹妹妹,不要难过,有的生命即使活着,但是与死了无异,有的生命就算消失了,但却永远活着,永远活在人们的心中,我们的那个小生命并没有消失,他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活在红姐,小雪、如霜的心中,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他。”

“兴哥哥,我们一定要替他报仇!”

“那是一定的,莹妹妹,武当派的杂毛们,我会要他们成百上千的生命来作为代价,我宗兴的每个骨肉,决不能轻易这样离开人间。”

“兴哥哥,我们去报仇的那一天,大家一定要从解剑池一直杀到真武大殿,凡是武当杂毛,我们一个也不放过。”

“那是毫无疑问的。”

片刻的沉默,好象是仇恨在无声无息地发泄仇恨的种子,在片刻的发泄后,开始在楚秋莹的心中扎根、发芽,然后慢慢成长。

这种无言的气氛又过了一会儿,楚秋莹幽幽地道:“兴哥哥,你会不会恨我?”

将她搂紧,恨不得让两个肉体合二为一,宗兴柔声道:“傻丫头,我想会恨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恨你?莹妹妹,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爱你,深深地爱你,今生爱你,来世也爱你,我永远永远都会深爱情。”

“兴哥哥,原谅我好不好?”

“这并非你的错,莹妹妹,对不对?”

“但我如果听你的话回园中去陪红姐姐,不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莹妹妹,你如果什么都听我的,样样都顺我,我也就不会那么爱你了。我知不知道,男人都是贱骨头,老婆越不听话,他就越爱,而且是深爱,是溺爱。”

卟卟一声轻笑,楚秋莹的俏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娇声道:“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告诉自己的。”

“那我以后每天整你三次。”

“除了不让我上床外,我什么都可以认。”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然你明天就可以试。”

“我才设有那么多闲心去费心思想办法整你,我要你让我飞快地怀上第二个孩子。”

“遵命,老婆大人,为夫现在就开始播种,不知娘子是否乐意。”

“乐是乐意,但下面却不答应,还是过些时候吧,兴哥哥,日后你一定要多陪我。”

“是,老婆大人。”

“兴哥哥,我们这就出去好不好,免得让爹娘他们还在替我担心。”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我是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油腔滑调。”

“这是深爱。”

“贫嘴!”

“啧!”他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这是厚爱。”

但是楚秋莹受伤后的第十天,她虚弱的身子总算完全恢复过来了。在这十天中,宗兴对她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几乎是形影不离。

这些日子以来,云怡红的伤也痊全了,恨地无环也复原了。

所有的人都好了,宗兴也开始了他的工作,因为江湖中传出了五蝠血令与五龙楼将在八月初一正式在龙栖坪会唔的消息。

这,当然是五龙楼对外放出的风声。

但不管是真是假,宗兴都不会轻视,主要的一点,他要亲自带领五蝠血令的杀手们展开地煞行动。

城内的关王高北面的街道曲曲折折,散布着一些中上人家小庭小院式的建筑,可算是纯粹的住宅区,白天也没有多少行人,晚上,偶而可以看到提着灯笼夜归的人。

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人,提着一盏灯笼,沿着小街慢慢向西而行,西面半里外,是东城有名的聚宝台,往北,不处是蓝香楼,半夜三更在这一带出了意外,不会有人知道。

黑影并末带面罩,借着灯笼的烛光,可隐约看清黑影的面容,他正是宗兴,到这里来,是来探询一组驻扎在此地的狙杀小组的情况,因为这里,距三尊府的临时大本营林家大院并不远,半里路不到。

宗兴在一座大宅的角门停住了。顺手将灯笼插在门侧的插座上,任何人看了这个情景,都会认为他是这间住宅的夜归人。

他伸手到门楣上方,叩出一连串的声响信号。久久,门悄然而开,他不假思索地跨过门槛,象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重门叠户,这里面真难摸清方向,一位老头提了一只灯笼在前面引路。苍老的背影恻然心酸。人总是会老的,除非你活不到老的那一天,老而执贱役,不能在儿孙的照料下安享晚年,真是人间悲哀的事。

按理,任何人也不忍心向这样年迈的老人使用暴力。但是,宗兴却好象发觉了什么似的,在进了、一座小院子后,他在老头的后面大手一伸,老人便失去了知觉,跌入这人的强劲手臂中,灯笼易了主。

顺手将老头塞进一个角落,宗兴提了灯笼直趋小院北面的内室。

廊下的大排窗是明窗,可以看到里面透出的明亮灯光。

他熄了灯笼,站在这一面的回廊下,反映着窗内灯光的眼睛冷电四射,他在默默地观察四周的形势。

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江湖人,他就必须具备洞察细微的敏锐判断力,从所处的环境中找出危险的征兆,每件事的变化应该有合理的解释,从而寻求因应之道。

现在,宗兴就在找寻合理的解释。

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他没来由的感到毛发森立,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象一头嗅到了危险气息的肉食猛兽,全身呈现强烈的反应。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猛兽,他是没有刚毛可以耸立,没有待伸的锐利牙,他那双冷电炯炯的星目,此刻显得更大,更黑,射出的奇光变得深遂,更加凌厉。

他深深地嗅到了那种恐怖的危险气息。

一个人眼晴所见到的恐怖景象,耳朵所的到的诡异声响,并非最可怕的东西。

只有鼻子嗅到危险的气息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因为眼睛所见到的与耳朵所听到的都是实实在的,而鼻子所嗅到的却是虚无缥渺的,不可捉摸的东西。

你只有去猜想,但保证越想越害怕。

人一害怕,往往就会格外小心谨慎,宗兴无疑是个十分小心的人。

他深深吸入一口长气,无声无息地伸张双手,片刻,高大的身躯空然痉挚,颤动,慢慢地,慢慢地缩小,身上的衣裤,背上的革囊似乎全变得庞大起来,最后,他象是枯萎的嫩芽,成了小小的一团,模糊球形的肉体。然后,再重新以同样的缓慢速度恢复原状,这期间,身躯的萎缩与膨胀,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他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一团无形无质的,只有行家才能感觉得到奇异气流之中。整个过程中,他象是一个可随意变形的精灵,更象个觉察危险的魔神在施展他无边的法力,去挖掘出那潜在一边的威胁。

这是一种人类已经失去了漫长年代的本能也许失去了一百万年,或者一千万年,甚至更久些的变形虫原质,在玄门高士的心目中,这就是所谓的成道。成道的人,凡夫俗子称之为仙,仙是神秘莫测的,甚至不可理解的。仙有千百化身,可以变形、隐身,可以朝游苍海暮苍梧可以上穷落下黄泉,要以……反正信不信由你,至少我这位笔者相信。

经过短暂时期的活动,宗兴的躯体内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但是外行人眼中,他还是他,原来的他,并没有任何变化。至少,他的外形一点也没有改变,他并没有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时候,他的神意己经完全控制了附近的空间,他来到小院中的青石地面盘膝坐好,继续用他的神意去挖掘潜在的危机。

这就是玄门所谓的六识,佛门六通,一种人类千百万年前便已失去了的先天本能,一种人间难以令人理解的超能力小宇宙,没有超人的先天秉赋的人绝难练成的特异功能,有的人称之为神通或道术,有的人却叫它为魔力或妖法。

万籁俱寂,房舍四周花草丛中的虫鸣似乎全部停止,甚至连邻居小院中传来的隐隐人声也在这片刻间断绝了声息。

一片死寂,可怖的宁静。

宗兴忽然双手怪异地缓缓挥动着,看似缓慢,其实极为迅速,好象八臂神魔在大展神通。

于是——

一种神秘的潜能,组成了一个奇特的力场,把这附近的活动声光,全部控制成虚无死城。

西厢房中突然传出细细声响,紧接着传出几声惊怖的狂叫,两个人影穿窗而出,跌跌撞撞冲向院外,抱头掩耳狂奔而走,看也没看盘坐在院中的宗兴一眼,似乎,他们听到或看到了某种可怖的声音或景象,似乎,他们听到或看到了某种可怖的声音或景象。

亮着灯光的内室,从大排窗中猛然飞出三把飞剑,急剧翻旋转形成三团光轮,飞越二十余步的空间,锋尖恰好转正笔直飞射,朝盘坐于地上的宗兴兜胸疾落,迅速异常,近身才发出破风响声。

怪事突然出现了,三把飞剑的剑尖突然反转上升,三柄剑各自翻腾三周,嚓嚓嚓一连三声下降插入青石砖缝中,直立于他身前两尺左右,伸手可及,似是有人在旁隐形操纵。

这一记飞剑杀人的绝技,功力火候精妙绝伦,这是剑道名宿运用以神驳剑的一种奇学,配合三星联珠的暗器手法,加上这种特制结构的小剑,所练成的诡异杀人绝技。

一连传出七声怪啸,象是鬼魅幻形,宗兴的四周出现了七个人影,形成七方包围,包围圈大约三丈方圆,以北斗星的阵法布成,七人同时出手,宗兴必定会成为兵刃,暗器集中的力场焦点,大劫难逃。

他吐出一口长气,挥手拔出斩天斧长身而起泰然而立。

“阁下,看不出你还会白莲妖法!”他前面的一个黑影沉声说,藉着从排窗外泄的灯光,可看清黑影是个黑衫人,山羊胡子业已花白,年岁不小了。

“你管我是妖术还是魔术,总比你们七个杂碎准备阴险突袭要高明得多多!”宗兴冷沉地说:“我想,本在这里的四个人一定落入了你们万家兄弟手中了。”

“哦?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能说出当今江湖上老一辈我们也不知道的万氏七雄这个名号。”黑衫老人甚感意外。

五蝠血令中有一本专门记载特殊的江湖人物的备忘录,所以宗兴知道了许多神秘人物的底细和他们所具有的独门技艺。

“三剑夺魂,神鬼灭形,这是二十年前万家七鬼杀人奇技。”宗兴沉静地道:“告诉我,我的四位手下是否还活着?”

“手下?这么说你在五蝠血令中的地位挺高了,嘿嘿,终于逮到重要一点的人物了!”黑衫老人阴笑道。

“万顺生你知道我们是五蝠血令的人物?”宗兴略感诧异地问。

“当然,不然老夫怎会在此设伏放长线钓大鱼?”万顺生得意地笑。

“你们是五龙楼的人?”宗兴猜问。

“小子,看不出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万顺生也略感奇怪。

“万顺生,如果我那四位手下有一个遇害,你们七个人休想有一个逃离此地。”宗兴沉声地说道。

“小子,你竟敢大言不惭?惹得老夫兴起,老夫将你宰了,送你去地狱见你那四个死鬼手下。”万顺生阴森道。

一听四位组员果然已经遇害,宗兴心头狂恨道:“万家七鬼,你们该死一千次!”

“小子,报你的号,让老夫看看你是个什么角色!”万顺生沉声道。

“万顺生,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斩天斧吗?”宗兴将斩天斧斜举,他要发狠了。

“老大!这小子是煞星宗兴!”万顺生左边的一个赤衫人惊叫。

“毙了他!七鬼残形!”万顺生急忙大叫,随着“形”字刚落音,万家七人宛如同时出手,三七二十一把飞剑立即交织纵横成一张可怖的光网,这张光网生辉的网格就仿佛一片庞大的彩云遮住了半天天空,它流颤如波,狂拍而下,网不是兜风的东西,但这张光网却飘起一股如鬼啸的罡风,罩向正中的目标,好象一张巨网撤向一条小鱼。

“千魂形灭!”宗兴同样的一声沉哐如雷,他的身形猝闪腾空,斩天斧幻映成怀光塔寒光节层叠连,那急速凝结成的晶莹光塔,才将宗兴的身形裹住,那张扣来的剑网立时在猛荡之下掀起一个大缺口,光塔的幻影中,七七四十九剑倏起又敛,宛如来自虚无中的四十九抹寒光。

于是——

惨吼四起,光影乍熄,罡风尤存,七个黑影分七个方向摔飞而出,七个人全是胸腹间一片血肉模糊,没有一个人在发出惨吼之后尚存半点气息,至命的伤口,来自七人心脏部位的七个拳头大的血洞。

根本不去查看七个人的死活,宗兴对自己的出手有太深的了解。

他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死人。

因为出道至今,死在斩天斧下的人太多了。

对于自己的亲人或同伴,即算已经死亡,但在未见到遗体之前,人都有一种不相信和侥幸的心理,这是人的一种天性,一种劣根性。

内室中仍是灯光通明,但却没有一个活人,不带一丝生气。

宗兴在前脚跨入内室室门之时,一种莫名的心悸感应突然再次涌心头,他知道危险并未完全消失,潜伏的杀机仍然存在。

冷冷地一笑,他再一次功行三个周天,然后将斩天斧插回背后革囊,重新举步入室。

内室中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两具血尸摆在墙角,五官全毁,明眼人一看即知这是在死前受到凌迟的逼供手段造成的结果,血淋淋的鲜血尚未完全凝固,尸体也尚有余温,宗兴知道两人刚死不久,他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他的内心恨火狂烧,但表面却是异常的平静,他继续观察室中,距两具血尸不远,地上呈大字形躺着二具裸女尸,下体一片狼迹,两个乳房被人切除,惨不忍睹,恨得钢牙咬得格格直响,他知道,隐伏在这里的两男两女四个组员只怕全都遇害。

牙床上,传出一声极微妙的呻吟。

宗兴循声望去,床上还有一个半裸的女人,说她半裸,是因为她上身衣衫完整,但下体却是一片光光两条粉腿被分开绑在床柱上,腿根私处血肉模糊。

这时,床上的女人被绑着的双腿突然轻轻动了一下。

宗兴立即行至床边,以最快的手法解下绑绳,然后替这位气若如丝的幸存者推宫过穴。

“姑娘!姑娘!”宗兴尽量保持心情的沉静:“告诉我,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你是……”这位女人艰难地,痛苦地、虚脱地从昏迷中醒转,她继继续续地道:“你……是……谁……”

“我是宗兴!”宗兴继续平静地说:“你们是怎么被人发现的?”

“宗……兴……”

“告诉我,是不是有奸细?”宗兴问:“是不是组织里出了内奸?”

“宗公子怎……怎么知道……我是组织里的?”

宗兴一怔,他是五蝠血令的令主,当然知道五蝠血令的每个成员,五蝠血令的每个成员也知道宗兴是他们的令主,这位四个组员之一的幸存者竟然不知示亮的身份,难道……

他继续道:“你们令主有事分不开身,要我来四处替他查看一下,这里是我们第一个秘密隐身点,所以我知道你们的身份。”

“请告诉令……令主……,说有……”有什么说出,这女人昏迷过去。

宗兴一把将她挽实,轻拍那张已失去血色的俏脸,口中道:“有什么,醒醒……嗯……”

床上女人的双手皆藏有东西,因此一直是半握着,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心去查看这位可怜女人的手。

这瞬间,这女人双手手不住地往宗兴身上急剧点动,疾如闪电,熟练准确,哪象一个遭受过严重折磨,奄奄一秘的人?

柱中、期门、中庭、尾椎,巨阙、左章门、左天枢、左肩井,右肩井九处重穴五条重穴五条主经脉,被九枚三寸长针完全贯入。

“砰!”宗兴被推倒在地。

床上女人一跃而起,拉脱了他的双肩关节,制了他的双环跳穴,最后取出一根牛索,将他的手脚牢牢捆住,但没有解除他的斩天斧。

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缴不缴械都已无关紧要,除非他是大罗金仙。

这女人下手相当狠,如换了平常人,这辈子算是废定了。

“你好狠。”他虚弱地道:“九阴断脉封穴手法,你不是五蝠血令的人。”

“不错,这里的二男二女四个死鬼已全部上了西天,我扮的这个女人现也在房中,不过是塞在床下,万家七鬼全是七个老色鬼,而且是七个虐待狂,所以那四位男女倒了霉,不过他们还真有种,至死未吐出半个字。”这女人脸上恢复了血色,美丽的面庞有动人的媚笑,下体裸呈站在宗兴一边,毫无顾忌。

“你们是怎么打到这里来的。”他不死心。

“每个人都有弱点,不论怎样小心的人,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泄露他的秘密,找到这里,是我们的运气!”

“你是……”

“五龙楼总巡察江艳芳。”

“原来是九阴鬼女江艳芳,难怪你的金针封穴手法如此高明,我算是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我会死在万家七鬼丧命之后设下的这个圈套,栽在你手中。”

“任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毫无戒心,所以说,你栽得并不冤,而是本姑娘高明,因为我十分清楚人的弱点,不论是什么人,他在危险过了之后,戒心与暂觉都会比任何时候松懈。”

“江姑娘……打算?”

“把你煞星宗兴变成我们五龙楼的天字第一号杀手。”

“江姑娘,能听我劝告吗?”

“你已经是翁中之鳖,还劝什么劝?”九阴鬼女开始打劫,她毫无顾忌地在宗兴面前分腿抬膝,清除私处上用染料涂得十分逼真的血污:“没想到今天真是意外的大收获,吊到你煞星宗兴这头号大鱼,你真的与五蝠血令有勾结吗?难怪森罗院会栽在你手中。”

“江姑娘,你如放了我……”

“你不用做梦了,我可不会象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一样受你骗。”九阴鬼女傲然道:“我不但是个美女,而且我什么该有的都有了,当然包括男人在内,我在五龙楼有地位,并且是无拘无束,在任何地方我都能与那些达官贯人,高手名宿平起平坐,我还苛求什么?你要我放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哦!看来你活得很愉快,很开心,那我是不用劝了,我除了能让女人开心愉快,就只会杀人为乐,你江姑娘既然已经活得开心愉快,我当然就不能给你什么了。”

“你可替我杀人,帮助我职得更高的地位,我要让你变成对我象狗一样忠实的男人。”

“哦?你真有这个迷惑我的本事吗?”

“等我给你服下忘我丸后,你就什么也不会知道,什么都会忘记,在你的心中,只有我这个女主人。”

“叮呤”床后传来小铃声,看来五龙楼的办事效率还真高,这么短的时间,什么都布置好了。

九阴鬼女急步到了房间后,伸手叩门五响,房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青衫中年人。

“咦!怎么只你一个人?还有人呢?”九阴鬼女诧异地问。

“回巡察的话。”中年人抱拳行礼:“不知怎么回事,今晚许多杀手在大活动,估计可能全是五蝠血令的人,三龙头传下活来,要巡察马上离开此地,说可能会有五蝠血令的大批人手赶来此地。”

“你回去告诉三龙头,说本巡察擒住了本楼大患煞星宗兴,我马上带人来汇合!”

“属下这就回话。”

“请便!”

那位中年人行礼匆匆走了。九阴鬼女立即撕开床单,将宗兴背在背上,然后吹熄灯出房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场劫难也在发生。

地煞行动已经开始,煞星宗兴亲自督阵,修罗仙子与庄韵秋自然也不会轻松闲坐,她们也在积极行动。这里,距林家大宅相距不到一里地,横街上,修罗仙子和庄韵秋四位杀手正往北匆匆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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