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露（1 / 2）

秋风瑟瑟，寒露瘦草。天际只见隐隐天光，轻雾吞吐屋后的梨树林子。

江轻着了几件简单衣物就去寻剑了。

十六岁的年纪却还未寻到第一把剑，实在算不上天许的良才了。江轻从小就很想当剑客，但这话总不好直接说出来。他一直想要配一把剑，寒光昭明月那种。剑更要快，要飞花摘叶那种。他很想跟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剑李平雨那样少说话，以便数一数几句话杀一个人。但他又想到自己的性格定然做不了一个少说话的人了。

入秋有一段时间了，风带少凉。路上也看不到人，只听得几只林鸟偶出几声啼叫。江轻忽一回头，对着一处山石高声喊道:“与之，止息身轻的功夫要多练练啊！”

过了少许时间，只见石头后面探出半个少年郎，笑叹:“唉，还是瞒不得你江轻的耳朵啊。”

“怎么？与之也大早上的就来寻剑？”

“我可是和你一样十六岁有余了，却连一柄修行的剑都没有找到。”

江轻也忍不住笑意:“真是缘分未到啊。听说你那八岁的弟弟在院里追猫的时候都得了一把修行剑。”

“可不是嘛。论平常木剑或铁剑都容易寻取，但得一把修行用剑可着实要运气眷顾啊。”

“那与之今天准备去哪寻剑？”

“跟以前一样游山水，只希望能遇到福地了。”杜与之用两指揉了揉眉头，无奈道。

“我今天准备去市集碰碰运气。”

“市集？你该不会是准备找把普通的剑混混日子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大隐隐于市。我今天应该能碰到一个化作平民的高手。”

“我看你是想吃烧鸡了，馋鬼。”

江轻这次照样笑了，不过是哈哈大笑。他没有再说话，施展了几下远超同龄人的轻功就掠出杜与之的视线了。

“唉，某些人虽然剑缘不好，但这手轻功还是绝啊。”杜与之在心底默叹。

等江轻到了市集的时候，天已亮了不少。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反而让他心中活气了起来。虽然他想要修行成为名剑客，但他同样爱看这人间的烟火气。他并不是真的相信有什么大隐于市的高人，而是觉得应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碰运气。

江轻在市集玩乐了不少时间，跟来来往往的人打了不少招呼。这里面有从小就认识的亲戚邻居，也有混迹市井这么多年得识的贩夫走卒、引车卖浆。

忽然，他看到一个卖木雕的老人站起身子，一副似乎要走的样子。江轻心中疑惑为何以前没见过这个老汉，更不解大白天为何要收摊。但他又觉得这老人不简单，杂乱的头发下面掩一双有神的眼睛，手背上更是青筋分明。

江轻冲过去一把抓住这个老头。那老人转过头来直盯盯地看着，没有一丝惊慌。江轻只觉得对方气度不凡，心中暗喜老人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江轻开口道:“你学剑？”

“你干嘛？学什么狗屁剑？”

“我要一把剑，飞花摘叶那种。”江轻一向开门见山，因为他觉得侠客就应该这样。

老头一听这话，眼神便亮了起来。

江轻觉得老头已经明白自己是懂行的。红粉配佳人，宝剑就应该赠他这样的英雄。他简单和老头约好三天后桥下见面，到时取剑。

三天后，夕阳欲坠，一行鸿雁飘过，秋风乍起。

“剑呢？”

“剑就在这。”

“木剑？”

“对，木剑。”

“能飞花摘叶？”

“你试试？”

“多少钱？”

“30钱。”

“太少了。”

“太少了？”

“对，既然是好剑，既然飞花摘叶，那就是无价之宝。那是几千两几万两银子也换不来的绝世珍宝，但我浑身上下就二两碎银......”

江轻一下子说了这么长一句话，他觉得应该有李平雨的剑气那么长。

就这样，江轻仅仅用了二两碎银，就买到了一把飞花摘叶的剑。

虽然是木剑，但江轻还是为它配了剑鞘，因为他想起剑客们都喜欢说的一句话——“这把剑不轻易出鞘，出鞘就要见血。”他想，这样一把好剑，就应该配个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