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揭秘本文世界观（一）（2 / 2）
“……我以为你会谦虚一下。”拉法尔停顿了一下，说。
赫尔科歪歪头：“反正只有我们两个，雌父说爵士是绝对值得信任的虫。所以直接给你最准确的情报不是更好？”
拉法尔手中没有停下，却是定定观察了赫尔科很久。
“殿下的形象和举止作为亚雌都无可挑剔，但思维方式其实是雌虫式的。”他评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么皇子对第三帝国了解又有多少。”
赫尔科思考了一下，“因为想要借鉴前朝兴衰，所以有很努力地了解过，但资料不多，所以应该不算很深入。”
“因为这和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关系很大。”拉法尔终于停下了，全息屏幕上最终是一个和异形有些类似，体型要小很多，并且优雅修长，头部更像蚂蚁，背后眼熟的黑色骨翼和尖锐的利爪，让赫尔科很在意。
“所以，容我追问一句：您觉得第三帝国灭亡的最主要原因是什么？”拉法尔接着问。
“……三性矛盾？”赫尔科用不确定的语气问，看到拉法尔目光偷着赞许，便接着说，“其实我觉得不如说是两性矛盾，毕竟在其中亚雌起到的作用不大，新王朝成立后，他们也不是既得利益者。”
“殿下的想法，我大概了解了。”拉法尔笑笑，对赫尔科的评价没说对也没说不对，“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殿下对虫族第一帝国和第二帝国了解多少呢？”
“第二帝国是好几万年前的事了吧？更不要说是第一帝国了。哪怕是我也查不到相关的记载，只知道在第三帝国之前确实有这样两个帝国存在。”赫尔科说，“毕竟虫族是长命种，太过久远的资料佚失了也是没办法的事。”
“的确，官方的给的说法是，第一帝国和第二帝国的资料以及散失。但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些记载并没有丢失，而是被帝国设为机密。只有特定的皇室成员以及一些，要到你真的成为虫帝才能知晓这些，但虫帝担心你，而且给自己儿子开后门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
“今天我们都没来过这里。”赫尔科善解人意地接道。
“上道哦。”拉法尔称赞一句。
“那么我们从哪里说起呢，就【天伽异型族】这个称呼吧，只看现在的虫族是无法理解这个称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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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殿下看这个图象。”拉法尔说，指着巨大的虚拟影像说，“在第一帝国以前，虫族是长这样的，说实话挺挑战我的审美。”
“那个时候，虫族在宇宙中就是相当不好惹的种族，不过当时是走暴兵流的路线。”
“暴兵流，就虫族这个生育能力？”赫尔科问。
“当时的雌虫一次能生下上千枚蛋。一个虫族群落的雌虫幼虫成年后会互相残杀，只有一只能够成为虫王，几十只雄虫作为他的后宫，以及无数兵虫负责劫掠。”
“听起来像是蚁巢或者蜂巢的结构。”赫尔科插了一句。
“没错，更偏向于蜂巢。所谓所有的虫族各安其职，所谓虫王只是一个负责生育的身份，兵虫四处劫掠饲养虫王和雄虫，但也会在他们失去生育能力的时候抛弃他们。当然兵虫内部的待遇只会更加残酷。但那个时候整个虫族的智慧都不高，更多是依靠本能。”
“感觉很难和现在的性别关系联系在一起……”赫尔科自言自语，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难道……”
“没错，那个时候的雌虫，在现代叫做亚雌。”拉法尔，“而兵虫才是现代的雌虫。”
“说起来，现在的混血种不能生育就是一种返祖现象，他们的身体结构更倾向于兵虫。”拉法尔说着，以前四处讲学时候的坏习惯来了，像个讲台教授一样开始东拉西扯：“还有一点值得一提，虫族非常有趣的地方就是，雌虫和亚雌身上拥有雄虫所有的器官，这也是进化的遗留。最早期的兵虫外表和雌虫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生育能力，但当种族面临绝种危机的时候，比如说雌虫突然死亡或者雄虫突然大规模死亡。就会有一部分兵虫体内的器官进化或者退化，转化成雄虫或者雌虫。但在这个过程中，大部分兵虫都会因为基因崩溃而死，只有一只活几只能够活下来成为新的虫王或者雄虫。”
“那，理论上来说，那些第四种虫不是也能……”赫尔科眼睛一亮。
“没错，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拉法尔虚着眼吐糟，“前提是，帝国的雄虫或者亚雌马上就要绝种，这些混血种就会开始转化，付出大部分基因崩溃而死的代价，剩余的变成亚雌或者雄虫。”
“因为不划算也太不虫道了，所以虫族在这方面的研究的研究不多。”拉法尔说，“不过天伽族倒是有这方面的研究，毕竟他们雄虫消耗得比较快——好像扯得比较远了，言归正传，言归正传。”
“虫族称霸宇宙依靠的主要有两点，一是几乎站在碳基生命顶点的强大肉。体，二是对环境的适应力和进化能力。随着虫族的壮大，兵虫的能力越来越强悍，雄虫进化出了精神力，再也不是养在虫巢里混吃等雌虫临幸的废物，他们成了兵虫的指挥官，在虫族中拥有了相当的地位。而雌虫，”
“能稍等一下吗？”赫尔科说，“虽然知道爵士你口中的雌虫不是现在的雌虫，但我还是会觉得混乱。”
“那好吧，”拉法尔从善如流，“我们按照现在的习惯，称呼他们为亚雌。亚雌幼虫期和同类勾心斗角，成年后天天窝在巢穴里生蛋，天天没事瞎捉摸，不长肌肉纸只长脑子。他们渐渐有了掌控这个虫族的野心，同时因为虫族个体越来越强，生育能力相对开始下降，一只亚雌已经不能满足整个虫族的繁衍。亚雌在胜利的时候，留下战败亚雌的性命，斩掉他们的四肢，将他们作为战利品赏赐给雄虫，通过拉拢雄虫，亚雌成为了虫族的统治者。后来许多虫群汇聚在一起，建立了虫族第一帝国。亚雌仍然相互争斗但不再残杀，胜利者能够成为虫帝，战败者也能成为贵族。亚雌和雄虫孕育虫族，统治国家，而兵虫则是他们的工具和奴隶。他们喜好奢华和享乐，对兵虫……也就是现在的雌虫进行了很残酷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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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法尔一口气说完，对还有些懵逼的赫尔科说，“直到现在很多家庭里，雄虫都更喜欢并且宠爱亚雌，并且喜欢以折磨雌虫取乐，和亚雌天生喜欢阴谋诡计，喜欢争宠搞事一样，这是雄虫的古老天性——亚雌是他们的伴侣，雌虫只是奴隶。呃，好像又扯远了。”
“这也是虫族第一帝国的历史为什么被封存的原因，因为当时虫族的统治者是亚雌，而他们在统治雌虫的时候拉了无数的仇恨。所以从第二帝国开始，政府在物质和精神上对于亚雌有形无形的打压和歧视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民众自然不会知晓这一切，但古老家族的家主们在承接家族责任的时候都会被告知——要打压亚雌，不能让他们掌管太多的权利。”
“其实讲古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拉法尔说，“我想殿下大概已经知道选择这条路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赫尔科咬咬嘴唇，慢慢说道：“不仅仅是民众在亚雌身上打着根深蒂固的标签，在成为虫帝的路上，所有的大贵族都会是我的敌人。”
“没错，而且权利的斗争不仅仅是你和叶塞埃勒两只虫的公平竞争。那些贵族为了阻止你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有可能。正因如此，虫皇陛下一直很担心你。但他从来不曾在你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担忧。”拉法尔说，至于虫皇在拉法尔面前提起这件事就会六神无主，一边碎碎念一边像个陀螺一样原地转圈的事情，为了维护他作为雄父的尊严，还是不要提的比较好。
“走这样一条路，你可能会失去名誉，失去性命，失去很多很多。”拉法尔说，“你想好了吗？”
“是。”赫尔科回答。
“那么，你想过你的亲人会是怎样的感受吗？”拉法尔问，“虫皇也知道你的想法，他没有劝阻过你，也从不曾让你体谅一下他的心情。因为他知道你有多坚定，他认为你已经成年，坚信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身为虫皇，他没有办法在行动上支持你，就只能相信你，不拖你的后腿，并且时刻关注着，如果你真倒下了，能拉你一把。”
赫尔科沉默不语。
“这些话不该我说的。”拉法尔说，“只是觉得你和虫皇似乎有些距离感，不如和虫帝那般亲近。可能你觉得你的雄父有那么多孩子，你雌父就只有你一个。但你要知道，虽然方式不一样，但你的雄父同样非常爱你。”
“我感到很抱歉。”赫尔科低头沉默良久，语气越发坚定，“我会更加保护自己，尽量不让大家为我担心。但为子女担心这件事，每个雄父和雌父都是一样的，而有些事总要有虫去做。在今天之前，我也许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作为亚雌不输给任何雌虫，但今天之后，我有了自己的政治目标，我要让亚雌活得不比任何虫差。如果这条路上，注定有虫做出牺牲，注定有虫要让爱他的虫难过，我宁愿那是我。”
他望着拉法尔，看到拉法尔朝他笑了，笑得非常和蔼。
“你会是他们的骄傲，赫尔科。”拉法尔说，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因为，连我都为你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