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恋（1 / 2）
1997年8月25日，黔州市银河中学初三年级已经提前开学10天了，近段时间的气温十分炎热，三伏天的气温让树上的知了也因高温而显得十分难受，知了的叫声听上去显得既无奈，又烦躁。然而高温的天气也把学生分为两派。一种顶着炎热的天气在努力刻苦的学习，一种趁着青春破罐子破摔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至于后期能否考上高中根本就漠不关心。
秦毅坐在座位上，环顾一下周围的同学，又偷偷地看了看不远处的明雨，还记得前天刘老师在班上说的那些话，“同学们，辛苦今年一年，换来你们期待三年的崭新人生，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靠你们自己去决定，加油吧，同学们。”
刘老师全名刘龄，今年28岁，是《英语》学科的任课老师，她说话轻柔，笑起来感觉甜甜的，脸上还有酒窝，她的这几句话让学生们斗志激昂，个个都憧憬着明年中考时的出色表现。包括此时看着明雨发呆的秦毅，因为他一直暗恋着她——明雨，但明雨并不知道，因为秦毅感觉自己配不上她，刚读初一的时候就对这个女孩儿动心了。可是自己的成绩在班上一直都在往下掉，他根本没有勇气向她表白，只能默默地在远处看着她，哪怕只是偷偷地看她一眼，他也感觉很开心。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因为……
放学后，秦毅叫上赵安一起去买礼物，但事先他并没有对赵安说给谁买礼物，只是告诉他一个很好的朋友。下午的天气依然比较炎热，秦毅和赵安走在光华路上，从秦毅的笑容看上去他的心情仿佛特别好，一路上和赵安是有说有笑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自己送明雨礼物而明雨十分高兴的影像，或许没人知道此时的明雨在他心里到底多重要。
8月10日，天空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还是湿漉漉的，深吸一口气，都能感觉到些许灰尘的气息，通过雨水净化过的空气呼吸进肺里感觉十分凉爽和沁人心脾，今天对明雨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明雨生日，因为学校要统计学生们的家庭信息，所以让大家都把户口本交到学校。就因为这件事儿，秦毅无意间翻看了明雨家的户口本，才发现明雨家虽然居住在光华路，然而户口却不属于那里，而是在新浦镇，而且还因此得知了明雨的生日原来是阳历的8月25日。
只见他俩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火车站的附近，这里目前是黔州市最繁华热闹的区域，站在十字路口面朝北的位置，前面就是火车站，一眼看去就能看见那两个字十分显眼——黔州，左边是地下购物商场，很多小商品都在这里聚集销售，右边却是各种地方小吃搁在一起形成的风景，他俩站在狮山大酒店的位置朝四周看了看。
“老板，你这个吊坠怎么卖？”他俩走进购物商场，逛了半天走进一家卖精品饰物的店里，赵安只顾左顾右盼，看上去对眼前的这些东西都毫无兴趣，然秦毅却不一样，只见他弓着背靠近柜台，透过玻璃寻找着让自己一见倾心的饰品。
他的心此时比较激动，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为她选购生日礼物；他的手此时比较不由自主，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为她选购配得上她的物品；他的眼睛此时有点迷离，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为她准备惊喜。
“同学，要买什么呢？”一位三十五左右的妇女冲秦毅问道，秦毅抬头看了看她，只见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穿了一件短袖t恤和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十分普通的拖鞋。
“我想买个吊坠做生日礼物，送给同学的，”秦毅直起身望着老板说道：“可是你这里款式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选哪一种了，”秦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吴久凤听完，好像对秦毅的目的心有领会，只见她走到左边的柜台下伸手取出里面的一个盒子冲秦毅说道：“过来，帅哥。”秦毅看着她这个模样及其魅惑和风骚，
老板姓吴，叫吴久凤，原来是一名社区工作人员，但因为生活不检点，贪慕虚荣，喜欢勾搭有钱男人，傍大款，结果事情被单位领导知道，为了维护单位的形象和名誉，就把她辞退了。她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老公叫黄国兵，还是当兵退伍回来的，当时得了三十几万的退伍费。吴久凤原本以为有了这笔钱之后两人的感情和生活会越来越好，可谁知有了钱以后的黄国兵感觉吴久凤已经是人老珠黄，对她产生了厌烦情绪。
一段时间后吴久凤就和他吵了好几次，把家里能砸的东西也砸了个稀巴烂，原本以为两人之后会和好，谁知事情发展的结果越来越糟，谁知俩人直接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赵安朝秦毅走了过来，接过老板手里的吊坠看仔细地了看说道：“诶，小毅，我觉得这个不错，明雨应该会喜欢的，要不就买这条？”
只见两人在店里经过一番讨论之后，秦毅采纳了赵安的建议，选择了那条水晶心形吊坠，这条吊坠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它表面写了一个“雨”字，付完钱两人就往回走了。
8月25日，天气很好，明雨还在洗漱，只听见她的妈妈在厨房捣鼓一番，原来她的妈妈在厨房里煮鸡蛋，想着今天是女儿的生日，一种幸福感跃然于脸上，看上去甜滋滋的。锅里放着的两颗鸡蛋，想着女儿放学回来给她做什么好吃的，于是她一边做着早餐，一边在脑海里筛选着女儿喜欢吃的几种美食。
听见女儿正在门口穿鞋的声音，彭云立马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道：“在等几分钟，我给你煮了鸡蛋，今天是你生日。”
“哦，”明雨穿好鞋站在门口，等待着她的妈妈。
“小雨，放学了早点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有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红烧鱼，”彭云笑着冲女儿说道：“今天你已经15岁了。”
明雨接过妈妈手里温热的鸡蛋，拧开门，临出门的时候转身冲妈妈说了一句：“知道了，妈，那我上学去了，”说完便带上门下楼去了。
此时的秦毅走在上学的路上，只见他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好像心里有什么喜事一样，显得特别开心。知道的人也能猜到他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因为今天是他心中天使的生日，没错，他心中的天使就是明雨。
明雨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心情显得格外开心，一头马尾长发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异常乌黑浓密，看上去相当精神，明雨今天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在街上走着显得十分抢眼，犹如万花丛中一点红。
“嘿，明雨，早，”在走到临近校门口100米左右的时候，张莎冲她说道：“你这裙子真好看，刚买的么？”两人于是结伴一同朝教室走去，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张莎今天穿了一身牛仔，看上去十分时髦和潮流。
秦毅坐在自己的座位，手放在抽屉里，时不时地去触碰一下自己给明雨买的生日礼物，好像怕谁抢走似得，他的双手在抽屉磨拳擦掌，手心已经渗出了汗，他的眼睛注视着大门的方向，等待着明雨的出现，他的心跳速率杂乱无章，显得有些急促。
“她这么优秀，会接受我的礼物么？”
“如果她拒绝了我的礼物，我该有多丢脸。”
“以我现在的成绩，有资格追求她么？能配上她么？”
一连串的问号在秦毅脑海里不停闪现，只见他一个人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虽然他已经为明雨准备好了礼物，但是此时他的心里却开始无比忐忑。他担心礼物送出去会被她拒绝；他担心送礼物被同学们知道了会笑话他；他担心自己的付出是一厢情愿她根本不会领情。
“嘿，她来了，”秦毅还在发呆的时候，坐在他后排的赵安站起身来用笔盖朝他的背上戳了戳，试图提醒他该去送礼物了，“你还不快把你买的吊坠送给明雨，喜欢她就大胆地去追，”赵安朝他说道。
赵安今年十四岁，家住在茅草铺车站附近，他爸妈是做生意的，经营着一家小卖部，主要销售烟酒和一些副食食品，平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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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生活都很不错，所以身体看上去有点壮实。在班上他和秦毅最交好，秦毅一直把他当兄弟来对待。
教室里的空气渐渐地开始闹腾起来，秦毅看着同学们纷纷走进教室，一个个神采奕奕的，面带春风，他们都在用积极的态度迎接最后一年的冲刺，都在用功学习，试图明年都能考上自己心中所想的高中，继续接受国家的培养和教育。
班主任刘老师对孩子们很用心，她已经把中考倒计时的牌子找人给做了出来，并且将它挂在了黑板的旁边，只见一块木质的牌子上赫然醒目的写着——“距离中考还有282天，加油”这句话。同学们每天进出教室走到门口位置的时候都要朝那块牌子上的时间看一眼，时刻提醒自己抓紧时间学习。
“嘿，明雨，生日快乐，”坐在第一排的胡丹转过身朝明雨说道，明雨的桌上摆放着一摞书，都是些复习资料的书籍，而此时的她正拿着《英语》书在背单词。
“谢谢你，胡丹，”明雨看着转过来的胡丹对自己的祝福，冲她微笑着说道。
秦毅远远地看着她，心跳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的多，呼吸也显得十分急促，只见他把双手放在抽屉里，不停地摩擦手中的礼物，已经包装好的，是一个音乐盒，打开之后会出现一个小人儿跳舞。
秦毅一直在那里磨蹭，他担心送她礼物会被拒绝，那样他会很没有面子；他担心送她礼物会被当众取笑，那样他会很下不来台；他担心送她礼物会被认为对她别有居心，那样他会很无助。他不想破坏现在的这种同学关系，因为秦毅是真的对她着迷了。
秦毅对明雨的着迷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因为自从秦毅认识明雨以后，秦毅私下就在了解关于她的所有消息，包括明雨父母的个人信息，家庭地址，甚至连明雨老家是哪里的他都知道了。一个人因为爱情所能达到的疯狂程度真的是无法想象，因为疯狂的真的很令人害怕。
“生日快乐，明雨，给你买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秦毅纠结了半天，还是鼓起勇气拿着礼物走到明雨旁边，双眼凝视着她的背影，用极具忐忑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话。此时的空气仿佛已经停滞，看上去好像忘记了流动。
周围的同学似乎也忘记了关注此时班里发生的一幕，明雨转过身，看见秦毅手里拿着一份礼物，一脸吃惊的表情看着他，“秦毅，你干什么？”
秦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把手中的礼物递给她，等待着她收下，此时他的心里却在纠结明雨会不会拒绝收他的礼物，会不会取笑他的这种行为，自己想追求她如果被同学们知道了或许会被认为是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秦毅，你这是......”明雨看着他递给自己的东西，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盒子看上去挺好看的，当看清上面贴了一张写着“生日快乐”的纸条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明雨用十分惊讶的语气问道：“我应该没给你说过呀？”明雨看着秦毅以及他手上的礼物，心里充满了无数的疑惑。秦毅怎么知道我生日的？秦毅为什么要送我礼物？秦毅是不是喜欢我？一连串的问号在明雨脑海里闪过，却暂时没有答案。
“哟，秦毅送明雨东西了，大家快来看哟，癞蛤蟆在吃天鹅肉哦，”坐在第三排的赵德转过身突然看见秦毅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准备送给明雨，好像看见了什么喜剧画面立马挤了上去，并带着及其嘲讽的语气说道：“礼物给我看看送的是什么？”说着正准备动手上去抢秦毅手中的礼物。
秦毅听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怒气，只是脚向后稍微退了一点点，让他扑了个空。
“我送谁礼物关你什么屁事，你有资格看么，又不是送你的，”秦毅面露不悦之色冲他说道：“滚一边去，劝你别惹我。”秦毅这话说的极不给他面子，赵德见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居然在同学面前这么臭自己，感觉下不来台，不假思索地冲上去就给秦毅脸上一拳。
忍无可忍的秦毅瞬间爆发了，他不在假装自己是什么软柿子，任由别人欺负，因为在明雨面前，秦毅要让她看见自己真实的一面，平时在班上他假装什么都不懂只是不像惹事儿而已。然而今天是她生日，他必须男人一回，于是不假思索地冲上去就给赵框脸上一拳，两人于是扭打在了一起。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就去告诉老师，”明雨在一旁焦急地说着，“快住手，快住手，”明雨左手拿着秦毅送自己的礼物，右手拉着秦毅的衣领试图将他俩分开，结束这场战争。
高君，陈亚，胡丹几个同学也试图上去拉开他俩，但作为女生力气大多时候肯定是比不过男生的，她们顶多也就是想想而已，因为不论力气还是方法根本就是无济于事，甚至可能越拉两人打得越厉害，就在这时，班主任刘老师来了，看见两个学生扭打在地上，班里的好几张桌椅已经被掀翻横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于是不假思索地冲上去就给了他俩一人一脚，把赵框和秦毅纷纷踹倒在地上，两人的战斗这才宣告结束。
“你们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刘老师用及其愤怒的语气冲他俩说道，明雨和他俩一起来到办公室，只见刘老师十分愤怒地在自己桌上拍了一巴掌，眼里充满了蔑视的眼神说道：“谁先动的手？秦毅，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也会打架，三年来我真是低估你了。”
秦毅低着头一言不发，他知道眼前的这位老师从来就瞧不起自己，三年来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老实人，不会给她惹事，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撞见自己和班上最调皮的学生赵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