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为所欲为（1 / 1）

入夜后的自由之都，就如同在举办一场盛大的狂欢，晶石灯和火焰将大半个城市的天空染的通红，从公爵府邸二楼向南望去，商业街、贵族街和老鼠街三大街区已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人们隐藏在斗篷下或马车中来到在不同的店铺，将大量的金币和晶石留在这座充满罪恶的乐园，美味的食物和上好的酒水总是让人停不下嘴，寒冷的晚风也无法吹散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这里既是地狱，也是天堂。

此时的公爵府内，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起融入狂欢，大厅里，上百个有头有脸的上层人物都默默的聆听着劳伦斯的演奏。

“这位先生，请再来一首！”台下一个油头粉面的矮胖子高声喊道：“我很乐意付给您五百金币来聆听一首美妙的乐曲。”

劳伦斯苦笑着鞠躬谢幕，他虽然很愿意为能喜爱自己演奏的观众们表演，但如今他已经整整弹了一个小时，况且他也没忘记自己还要去采购物资明天出城，一想到这劳伦斯便摆了摆手：“感谢大家如此喜爱我的演奏，但很不幸我要先面见公爵大人，还得在商业街打烊前去采购一些物资，所以今天先到这里了，谢谢大家。”

“什么？你要见我？”怀抱拐杖身披浴袍的老人开口了：“哦对了，你是跟卡琳一起过来的，莫非你就是新招募的监管者？”

“是的公爵大人，我路上听卡琳女士说每个新来的监管者都要先来向您报道。”劳伦斯向眼前这个老当益壮的公爵一丝不苟的行礼：“希望您不要怪罪刚才演奏时我的无礼。”

“哈哈哈小子，能让我听到如此优美的旋律我怎么会怪你？”奥兰多满面红光豪爽的笑了起来：“放松点，我和你祖父当年还是战友呢，你就把这当成自己家好了。”

“公爵大人还有什么吩咐么？”劳伦斯可没认为这座城市的主人嘴上客气两句自己就能真的放松下来：“我想您面见新的监管者一定有什么特别的考量对吧。”

“也没什么，就是看看新来的和不和我心意。”奥兰多公爵对劳伦斯的恭谦十分满意：“行了，我对你很满意，现在我要求你继续上去演奏，当然，你要什么物资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感谢公爵大人的慷慨，我需要大量的食物、衣物、建材和少量药品来让我的领民度过即将到来的寒冬。”劳伦斯躬身行礼：“那么大人，您想听什么样的曲子呢？”

“就这么点基础物资而已，你弹一首曲子我送你两车好了。”奥兰多大手一挥，心情正好的他毫不吝啬彰显自己的仁慈：“下一首你弹个波澜壮阔带史诗感的曲子吧，前面那些虽然也不错，但终归不适合我听。”

......

卡琳此时已经后悔放劳伦斯去弹琴了，奥兰多公爵是什么人她清楚的很：高兴时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问题，不高兴时一语不慎就有可能连带周围人一起脑袋搬家，眼下公爵明确提出了要求，而且听上去就很难做到：劳伦斯一个没什么阅历的年轻人想要演奏的波澜壮阔，还有史诗感的曲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许我就不该今天带这小子出来显摆。”卡琳十分心塞的揪着头发，她本想见公爵前好好在同行面前显摆显摆，却没想到现在到了这种境地，担心之余，她也开始考虑如何让自己不受牵连了。

“下面这首曲子是一位英雄的赞歌，主题是反抗。”劳伦斯坐回琴凳，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开始解说道：“由一个被迫离开家乡的愁苦诗人写成，名为g小调叙事曲，希望公爵大人喜欢。”

随着劳伦斯双手重重落下的一瞬间，大厅里的窃窃私语之声便消失了：宽广、宏大、悠久的感觉让众人开始闭上眼睛慢慢感受这个古怪乐器带来的震撼。

奥兰多默默的将身边的随从遣散，静静的欣赏起来：他已经被引子勾起了兴趣，不管是带着沉思越来越激昂的主题，还是不断叠加积累最后变成暴雨般的连接部透出的忧虑和愤恨都让他完全沉浸在了这首史诗般的乐曲中。

精力充沛、刚强有力，宛如地平线上的日出，奥兰多公爵如此评价再现部。

如同暴雨降临、充满悲剧色彩的沉重结尾使大厅里每一个听众都欣赏完一部史诗而久久缓不过神。

“啪啪啪”，公爵带头起立鼓掌：“完美，太完美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你将世上所有感情和故事融入了这首史诗，真是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