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段:武林饱学（1 / 1）
初来的秋夜，尽管已是第二天的时晨，尽管有一丝丝微风来袭，但仍吹不走白天留下的闷热，已是农历六月二十三，缺去半边的月亮，金黄金黄地挂在夜空，照在大地，照在涪江河畔，照在宽而烂的河堤上，照在高而茂的草丛中颜智君何新兰俩人的脸上，注视着堤下河水边宽宽草坪上，那披星戴月的江湖客身上，只见那打扮得如同云游僧人的大汉，将手中折扇一收，“哈哈“一笑，突然电闪般地带着银色的月光在草坪上人群中窜了一个来回，众人大惊，那人又是哈哈大笑，抖开折扇轻摇了一下，才把手轻轻一挥说了声：还给你们吧。众人接住，原来那胖大汉闪动身影早取了各人腰间的扇子，如若要取人性命，那不是易如反掌么？众人大骇中不勉浑身一抖。只见欧阳松涛走出人群，把手一拱，朗朗说道：阁下是谁？约我等前来，不会只是为戏弄我们吧？胖大汉又是哈哈大笑，将场中人看了一遍才说：你自称欧阳必胜，我倒要看看你今夜能否在我手下过得了十招去么？
说完，脚下一飘移，早站在欧阳松涛面前，松涛一惊，忙挥拳朝那胖大汉打去，那人这才接拳斗了起来。智君新兰在心里：不知此人是正是邪，看他磊落的拳招，并非恶人，但他为什么又和魏老五、嵇开豪站在一起？看欧阳松涛五招都走不过，果然在四招上就被擒住动弹不得。夏刚和蒙面人冉小龙闪电般地从左右急掌攻到，口中急喊：不得伤人！那胖大汉待两人声到掌到之际，抓住欧阳松涛猛地仰倒草坪，在夏刚和冉小龙脚边双脚一斜跺，箍抱着欧阳松涛猛然斜射高空，再一个空翻落在魏老五二人身后，与此同时，魏老五，嵇开豪也闪电般地挥掌迎住夏刚和冉小龙，猛冲抢夺欧阳松涛，四人在草坪上月光中拳来腿往，掌来高飞地大战起来。那魏老五本是与欧阳松涛打成平手的人，哪里是夏刚的对手，嵇开豪在冉小龙手下刚过十招，就同魏老五一齐中掌倒在了草坪上，那胖大汉忙大喊：不得伤人！同时松了欧阳松涛，闪电般地击出双掌去接夏刚和冉小龙高举威吓魏老五、嵇开豪的掌，他一怔，三人猛地收回各自的拳掌，同时朝后飘退数步，中间的魏老五、嵇开豪、欧阳松涛各自翻爬了起来，又都回到各自原位，胖大汉看看夏刚和冉小龙，许久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又回到先前。夏刚说：不错，又回到了先前。胖大汉问：还未定胜负？夏刚回道：阁下的快已经赢了。胖大汉哈哈大笑说：今夜约你们来，是要问一问欧阳松涛，那在暗中击了一掌裘成志的人是谁？还有一直黑纱蒙面的人，你到底是不是唐老怪的大徒弟冉小龙？黑纱蒙面人闪身飘到胖大汉面前，轻轻说道：魏三叔，你看清楚了。然后取下半边黑纱，胖大汉魏三叔定定地看着月光下那半边黑纱里面的俊美面孔，吃惊地大声吼道：难道你小子真要害死晴晴？智君新兰正好隐身在黑纱揭开半边的这一面，正好借着月光看了个清楚，新兰在心里也是一惊：原来盛传一时的黑纱蒙面人就是四年多前跟随夏刚耍流氓的那个系领带的人！这么几年来在暗中保护着我们两家大人不遭邪恶之人报复，就只为赎罪？但他在替谁赎罪？难道他是替夏刚赎罪？可夏刚也为此判了两年半呀！新兰不知，夏刚是她亲亲的堂哥哥呀！可夏刚明白呀！他进劳房，当然要找人替他赎罪的哟。草坪上冉小龙重新挂好面纱，仍轻轻说道：请魏三叔转告晴晴，请她不必等我了。魏三叔大声吼道：你小子清高，但是，晴晴虽是我大哥所生，你也知道她一向反对她爸爸的所作所为，生，她无法选择，但长，却是在我魏大志家长大，你们不可能也把我与魏大海等人同样对待吧？冉小龙说：魏三叔，你是好样的。夏刚也走到冉小龙身边，对魏大志一拱手，说道：常听小龙提说魏三叔是一个深明大义之人，今夜拜见，实属大幸。魏大志也拱拱手冷冷地说：久仰。夏刚笑笑：魏三叔不必气恼，我知道小龙对晴晴一直深情。魏大志仍冷冷地问：你怎得知？夏刚道：魏三叔可知赛貂婵？魏大志冷笑一声：她不是安逸死人不赔命谭红丽的胞妹谭小艳吗？夏刚笑笑：正是。魏大志道：那又怎样？夏刚停住笑：赛貂婵谭小艳一直追求着小龙。魏大志冷笑一声：臭名昭著的胞妹，即或是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夏刚看着魏大志，魏大志也看看夏刚，又看看冉小龙和欧阳松涛，才猛然醒悟道：魏大海的兄弟，未必就全是坏人？几人都笑了起来。
夏刚接着说：因为小龙一直忘不了晴晴，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
魏大志电闪般地抓住冉小龙，高兴地说：那还不好办，你小子未结，晴晴未嫁，何必两厢牵挂，相互痛苦，这就跟我回云南与晴晴完婚。魏老五大叫道：三哥，大哥二哥二嫂的仇不报了吗？魏大志叹了一口气：我早劝过他们不要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就是不听，他们的下场是他们咎由自取。魏老五又问：那姐夫的仇你也不报了？魏大志松开冉小龙，闪电般快地抓住欧阳松涛，场中人都是大惊，夏刚和冉小龙同时扑向魏大志，口中大喊：魏三叔，不得伤了松涛。魏大志哈哈大笑：我量他欧阳松涛也伤不了我那姐夫，不过，只有他小子知道那夜在暗中的人是谁？欧阳松涛说：那你一掌打死我吧。魏大志一怔，问：我一掌打死你，我问谁去？欧阳松涛说你问我，我问谁去？魏大志问：你真的不知？欧阳松涛说：不但我不知，那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魏大志推了一把欧阳松涛，大声问：到底是谁？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在他们四周响起：是我！草坪上所有的人大惊，人家说了两个字，就绕这么大个草坪转了一圈，让魏大志这样快的身手之人才看见一点点闪动的身影，其余人只认为有好多个人在四周同时说话呢，可这三、四寸高的草坪，哪里又藏得住人呢？魏大志朝四周拱拱手，大声说道：魏大志此来，并非寻仇，只是好奇，我姐夫裘成志那么好那么快的功夫，听说给人打败连人影都没有看见，我魏大志不见见此人，岂不是一生中的一件遗恨之事。话刚说完，智君新兰仿佛从魏大志脚边的草地突冒出来，立在离魏大志一尺之地，魏大志惊得忘了后移，魏老五和嵇开豪吓得大喊：有鬼！新兰娇笑着问魏大志：我俩象鬼么？魏大志这才后退几步，打量着智君和新兰，好大一阵才说：功夫不是鬼，但人是鬼。智君笑笑：此话怎讲？魏大志盯看着他俩：功夫是人练出来的，你俩这么年青就练出这么快的功夫，不是鬼难道还是人？话完，智君新兰突然在草坪上呈阴阳两势亮出鬼影功夫的起势，在众人面前如急闪的雷电，又陡然复原，众人更是大惊，只见草坪上有数不清的智君新兰朝自己挥掌抡拳地打来，除魏大志，全都倒在地上。智君扶起夏刚等人，问道：没有吓着你们吧？冉小龙这才定了定神，魏大志也去扶起魏老五、嵇开豪，新兰笑笑，问魏大志：我俩是鬼是人？魏大志抬头望着明月，一字一句念道：千年能逢天门开，万年可逢石打架鬼影欲寻衣钵人，除非雪花变血花。他惊问：你俩是鬼影门下？可草坪上哪还有人影？他悠悠地对魏老五说道：姐夫栽在他俩手里，那是他作恶太多，天意收他，你也好自为之吧！夏刚对魏大志拱拱手：魏三叔，你前面念的那几句是啥意思？魏大志又抬头望着明月说：那几句我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话了，意思就是：上有天门，下有鬼门，千年中可以遇见两个尖尖石头跳起来打架，就是难得遇见鬼影的真正衣钵传人，如果这人真的出现了，是正，天下人之福，是邪，众生遭难。
嵇开豪说：没有这么夸张吧？夏刚和冉小龙怒视着他，欧阳松涛看了看魏老五和嵇开豪说：你俩在魏大海和裘成志两人手下也干下不少坏事，下次别遇见他俩了！魏大志朝四周拱拱手，大声说道：俩位今夜给老朽情面，老朽在此谢过，他日若遇他俩再做恶，就别再顾全情面了。魏老五惊说：三哥，你不如叫他们直接把我们杀了算了！魏大志看了看他说：自古邪不压正，你已作恶多端，今后若落在他俩手里，没有人救得了你，望你好自为之。他转过身来对冉小龙说道：你若不想害死晴晴，就早点回来吧。说完，转身朝河堤下游走去。魏老五和嵇开豪惧怕夏刚和冉小龙的肉掌，拔腿就攆魏大志去了。冉小龙对着魏大志背影大声说道：请魏三叔转告晴晴，若是有情，请她再等我两年，我定回来娶她。魏大志转过身来：你要这两年时间干啥？冉小龙与夏刚、欧阳松涛飞上河堤，远远地传来“赎罪”二字就淹没在草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