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段:装疯瓷儿（1 / 1）

何霞霞因为她二叔昨夜病情加重，受二妈小倩之托天不见亮就过河来找颜永泰夫妇商议，二人顾不上吃早饭，就马上与霞霞一齐去劝说何青松到医院治疗。等智君新兰二人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之时了，他俩不知爸妈去了何处，出得门来，邻居告诉：说是先听霞霞叫门，不一会儿，三人就匆匆朝河边而去，不知有什么急事，二人赶紧关门，在河边各自捧水洗了脸，乘小鱼船过了河急奔新兰家。

何霞霞告诉他俩：送二叔去治病的小车在路上被村上有名的无赖疯子给拦住了，此人一向疯疯癫癫，打了许多人，拦了许多车，没有人敢说他一句，他要看你不顺眼，就要找你的麻烦，挨打惩跪由他定，就是给钱勉灾，说好话陪笑脸还得看他高不高兴，又没有人敢拉敢劝，谁也拿他没有办法。新兰问：没有人管他吗？霞霞说：谁敢管？见他来了，躲都来不及呢，他丈着村支书是他亲房女婿，他是神经病，挨着他一下，他家有七、八十岁的老公公老婆婆，就要找你拼命，谁又敢对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动一指头呢？所以他一天发不完的疯威，他在路中横着一躺，十元二十元钱在他面前买不通路，多少司机愿多跑几十公里绕开他走，也不愿遇上他，我们今早晨，因为忙就没有去绕道，被他拦住了，司机何清挨打挨骂也不敢说话，要将车倒退回来，他干脆钻进车底硬不让动，你们说，这拿来咋办？

说话时新兰的幺叔也回来了：这拿来咋个办？他们几个下车来走路都不准，遇上他妈这么个疯子，连个拉劝的人都没有，表嫂情急说了一句话，还挨他妈两耳光呢。智君听说妈妈挨打。气愤非常，新兰拉着智君边走边说：走，看看他是真疯还是装疯。何长松知道两个年青人的脾气，忙拦住：新儿，你俩就别去把那个疯子引到家里来了，周围几个社的人谁不避他呀，谁遇上他不认倒霉呀？智君：假如神经病都象他那样无人管制，社会岂不是乱了大套？邻居也说：就是嘛，没有见过他这种神经病，家里人不管不说还他妈与疯子一起兴风作浪，要人钱财。又一邻居：要回去的钱，买酒买肉，还天天晚上请当官的去吃喝。

智君新兰听到这里就发觉这个疯子不是正常的疯子，两人同时闪身，躲过何长松的阻挡，飞身朝拦着的车赶去，正赶上疯子躺在车底，疯子的爹扭住沒有了主意的颜永泰，说：你们明明知道他是疯子，为啥要把他推到车底下去，他疯了，你们都疯了吗？司机何清站在旁边：老人家，我们咋会把他推到车底去呀？是他自己钻到车底去的。老汉不讲理：你的车在跑，他咋个钻下去的？双慧：他躺在路中，谁敢跑？老汉耍赖：我不管，总之人在你车底，你就得赔他的医疗费。小倩坐在车里问：你说，赔你多少？老汉很自然地一伸手，耸耸两根手指：二百元钱！小倩看着身边的青松，又看看耍赖的老汉：算我们倒霉，遇到不要脸的，就赔你二百。说完，下车来掏钱递去，突然，新兰闪身从妈妈手里接过钱，坐在车上的青松见俩孩子来了，知道事情要弄得更大，赶忙也下车：新儿，二百元钱买平安，给他吧。俩孩子同时扶住爸爸：爸爸，你身体要紧，快坐到车上去。智君对司机：何清哥，请你开车。何清见智君新兰来了，知道事情好办了，听智君发话，忙招呼小倩和双慧上车，就发动了车，智君弯腰一把抓住车底的疯子拖了出来，车子鸣声喇叭就开走了。这一下疯子就疯开了：只见他四十多岁，蓬耸着干净的短头发，污泥脸上刮光了胡须，一对有神的眼睛望着智君新兰，穿着一件刚粘上泥土的敞口西服，一条高级皮带扎着条刀割烂的裤子，一双白净的脚上穿着一双拖鞋，站在智君新兰面前渐渐地发起抖来。智君冷笑一声：疯吧，你再不装装你的疯病，看你这出戏该怎样来收场。扭永泰的老汉，听智君的说话，忙松了手骂道：你小龟儿说他是装疯，老子今天不依你。新兰冷冷地：他正常得很，看来你的疯病才该很很地治治，别仗着你年岁大，就可以随便放泼，随便装疯，告诉你犯了国法，牢房里的犯人没有年龄限制。老汉泼开了：老子不识字，认不得法律是啥玩艺儿，你们仗着人多，欺凌我们一个疯子一个老头，唉呀，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命了呀？这世道就这样乱吗？这世道还有没有人管一管呀？嘿嘿，呵呵，真是怪了，疯子见了智君与新兰手脚都发起了抖，害怕了起来，正常人这时却装起了疯来。村支书带着一个壮汉围了拢来，百姓却躲在远远地观望，就有那忍不住话的：这一下对了，邪的终于碰到了货真价实的正的了。还有的说：狗日装疯装到正神面前去了，活该他狗日的今天要倒大霉。另一个小青年：都是他俩个大学生才这么温柔和他装疯的讲那么多，要是常出现在他何青松家周围那个蒙面人来了，早就让他装疯卖傻的王少阳吃够了苦头了。村支书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转身愣了一眼那说话的人，他心里也清楚，今天搞不好西洋镜要被拆穿，你王少阳真他妈装疯不看看人就乱装疯，真要是那个蒙面人来了，还不当场打断你的狗腿？你狗日的跑得了么？他赶紧走到智君新兰面前：年青人，算了吧，大爷不知二疯子惹到了你俩，我劝劝他们。他边说手边在他背后朝老头摇着，意思是说：他俩是真正的正神，在他俩面前装不得疯，惹不得，快扶二疯子走，不然，你这假疯子今天就要露馅。他这点小动作能在智君新兰面前玩得走的道理？他一惊，感觉手里有一泥塞在背后摇动着的手里。新兰问：何支书，你抓把泥在手里干啥呀？那何支书明知是新兰在戏耍他，笑了笑：沒事，沒事，我刚从院子里出来，用着打狗的呢。新兰冷哼了一声：别人都怕你，谁家的狗胆这么大还敢咬你呀？智君一笑：从院子里拿这么大沱泥走这么远出来，何支书是不是也该到神经病医院治治呀！跟着支书来的壮汉忙帮着何支书说话：喂！年青人，你仗着你有鬼影功夫就这样挖苦支书吗？他二疯子再疯，你俩该不会用你们的什么金笔来射杀他吧？新兰说：你叫他再装来疯一疯，来试一试！智君：疯子不疯，应该治治你这助长他装疯的疯子！那老汉对疯子使眼色，骂道：你龟儿是个疯子呀！咋不疯了呀？那疯子一听，他老爹让他别怕，快装疯，他看看智君新兰，拖着发抖的腿，举起发抖的手，嘴里“嘿嘿”地打着罗嗦朝着他老爹面前抓来，壮汉拦住疯子，这时的二疯子果然是疯病大发，三个人舞在一起。何支书对颜永泰：这事是由你们的车引起的，闹出人命你们要负责任。新兰冷冷一笑：何支书，他们不出事，你更要负责任！何支书问：咋个该我负责任？智君问：何支书，他们三人舞在一起，你说他们三人中谁最疯？支书脫口说出：当然是二疯子最疯。新兰弯腰拾起壮汉丢在路上的割草镰刀说：你看好了。说着在支书面前举起镰刀朝二疯子一刀砍去，何支书和颜永泰大惊，疯子在推开壮汉时，听到何支书和颜永泰的惊呼，就见镰刀已经朝自己的脸面上砍来，吓得大喊一声妈呀！赶忙朝后面仰倒，谁知那镰刀却在二疯子脸面半尺远时，停在空中不往前砍，“当”地一声，落在地上。围在不远的村民吼了起来：真正失去脑子的疯子，连知觉都没有，还害怕死么

狗日的二疯子原来是装疯做瓷，这段时间把老子们可害惨了。村民一下从四周围来！何支书见状马上说：把王少阳给老子捆起来，狗日的一天吃饱了饭没有事干，格老子装疯害人。

几个村民怒视着他：捆他不如先捆你！何支书说：我他妈又没有装疯，为什么捆我？谁知二疯子从地上翻爬起来：是你让我装疯拦车要钱的，还说出了事，疯子不负法律责任，实在不得了了，你给我揽着。

村民们全都吼了起来，新兰走到老汉面前冷笑一声：合同装疯做瓷儿，勒索过路车辆的钱财，扰乱社会治安，这一下，你该认识法律是啥了吗？这就叫犯法！一个村民对老头吼道：以为你岁数大，会放泼，说啥子：老子得不到一个好死，总要得个好埋，你这下快放泼去死呀，民政局等着给火葬场打运尸电话嘞！几十岁了，为非作歹，为老不尊，又还唯脸不要。往日受王少阳打骂惩跪的村民们，围住王少阳父子俩吐着口水，乱骂着，新兰冷冷地对何支书：你作为一村党员之首，利用手中职权，教唆正常人装疯卖傻，做瓷儿勒索过往车辆钱财，阻碍交通，欺压百姓，严重地扰乱了社会治安秩序，你这知法犯法的村支书，你是自己投案自首呢？还是要我们送你？何支书早就应该想到大学毕业的何新兰给他定罪的准确，一想到他俩一毕业才几天所做的一切，他彻底害怕了。颜永泰这时说：君儿新儿，让他们几个自己去投案自首吧，我们快去攆你们的妈，治病要紧哩。俩人点点头，新兰再次转身对何支书：牢门随时向罪犯们开着的，要不要争取宽大处理，随你们几个人的便，我们更不怕你们去躲藏。

说完与智君父子追何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