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段:血战河坝（1 / 1）

颜永章此时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而是想到刚救出来的七个共产党人，是否是又被敌人包围后抓住了。警察局长洪永明见他站在长堤上，又说：念在我妹妹不忘对你那份情，念在你小子一身胆识，功夫又好，人也精明，只要你丢下枪，老子就让你活到明天，如果你愿意丢掉你现在的老婆，老子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回到我妹妹身边，不然，你小子无情，老子也无义，纵是你小子能飞善跑，也难勉被四面射来的子弹，将你打成马窝蜂，怎么样？颜永章看见三方都举枪对准了他，又听身后河对岸，也有人喊的声音，只要洪永明一声令下，子弹就会象密集的雨点般朝他射来，他不能蛮来，他必须要拖延时间，待知道那七个人确切的消息，他才好行动，他看着洪永明，手枪，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因为枪里只剩一粒子弹了，他慢慢地将枪头掉转过来，向警察拋了过去。

又一颗照明弹升上了天空，同时从下游传来了军船的汽笛声，而且是来得非常的快，这无疑告诉了他，七个共产党人已经被敌人包围后弹尽遭擒或全部牺牲了，他正在苦想应敌之策，小小军船已经破浪而上了，停在了他后面的河心上，一个便装的瘦高汉子，“哈哈”地大笑着说：想从我手里把人救走，你小子还嫩了一点，为逼出你小子，老子还真他妈费了不少脑筋，才布下这天罗地网。

颜永章看到救出的七个人被绑在船上，船上也有许多卡宾枪也对准了他，但他果断地对自己说：行动要快，否则，全部都是死。

这时，只听洪永明对着船上拍马屁地大喊起来：还是王处长你高明呀！一个欲擒故纵的计策，就逼现了惊怕一时的金笔鬼影人，就破了无数的无头公案，哎呀！王处长呀！你可算得上是再世的孔明，神算的伯温呀！那被称作王处长的人，捏了捏他那稀稀的山羊胡儿，象喝了一碗蜂蜜糖，笑咪咪地说：小小一个警署的队长，看你们把他吹虚成金笔鬼影，什么杀人无影，什么金笔一闪人头就落地，还会什么飞檐飞壁的，格老子的，弄得多少大员们都睡不好觉，连校长听了都心烦，格老子的，来无踪去无影，老子活了几十岁，还没有见过什么人会飞，还有什么会杀人的金笔！

洪永明在岸上对着船上的王处长点头哈腰地奉承：是，是，是处座这一招，就让许多大员们睡安稳觉了，除去总裁心中之烦，处座呀，你实在是英明………………。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颜永章已趁第二颗照明弹将落第三颗刚升空这一瞬间，将鬼影功夫使到极限，他平倒堤面，如猛窜的虎，似猛滑的蛇，突然在洪永明面前，如鬼一般地闪立了起来，匕首映着照明弹刚升起来的亮光，在洪永明左右如雷电闪动了几下，八个警察就无声地去做鬼了。

到洪永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他已经站在颜永章先前站的堤头上了，而且脖子上多了一把冷冷冰冰的匕首。军船上正在得意的王处长，突然看到警察局长被颜永章神快地一闪，就擒住了，他忙命令警察快开枪，洪永明惊吓得变了声调地大喊：处座呀！开不得枪呀！开不得枪呀！处座呀！……………。

警察也慌了手脚，自己的上司就在金笔鬼影人手里，开枪无疑是置上司于死地呀！但是，颜永章心里也非常的清楚，一个警察局长，在重庆派来的王处长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警察是不会不顾忌他们的上司的，王处长带来的部队可就不会顾忌什么的了，他们会马上开枪，所以，必须要在王处长下令开枪之前行动。就在警察们六神无主之际，军船上的士兵一齐开枪了，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颜永章也早算准了这一着，只见他提着洪永明的腰带，抓住他的衣领，身子猛地一旋转，背对着警察，闪电般地将洪永明朝军船上扔去。洪永明的哭喊正好迎上军船上射来的一连串子弹，落入河里，无声无息的了。颜永章也趁着洪永明如鬼叫的哭喊声，引开敌人的注意，一头扎进河水里，不见了人影。

等军船上的人发觉不见了颜永章时，王处长正下令朝河里乱开枪之时，他突然从军船的另一边跃上船来，人未落船，铁钉却早已飞射到敌人的咽侯之处了，又有几个士兵倒下河水里，与此同时，颜永章的脚落在船上的一瞬间，铁钉再次同红绿金笔飞刺敌人咽喉，王处长左右四个端卡宾枪和船边八个士兵一同见了无常，旋即，他闪电般地抓住了王处长，在船上猛如滑冰一样，揪着王处长滑退到船壁，匕首早抵在王处长的咽喉之处，船头上的士兵忙掉转枪口，正好对准王处长，王处长吓得大惊，忙象先前洪永明那样，澌声声地喊道：不许开…开枪，兄弟们，不……不许开枪，不许开枪！颜永章站在船壁，将王处长挡在他面前，左手抓住王处长腰间的枪，右手直逼着王处长咽喉处的匕首，命令似地说：快叫你的士兵把枪全部扔进河里！快！王处长万万也料想不到颜永章的动作和本领比传说中的还要快许多，稍一忧豫，颜永章的匕首微一用力，匕首就挨进肉里些许，腰一疼，人就差一点跪了下去，王处长吓得魂飞魄散，把“兄弟们”喊成：先人们，快把枪扔进河里，快！快，都不要乱动啊！兄弟们，都不要乱动啊！不要乱动。船上的士兵一见王处长那个遭擒被吓的熊样，忘了王处长的命令，呆呆地站着，惊得不知动弹了。颜永章见士兵不扔枪，以为士兵要反抗，左手猛地一扬，前面十几个士兵被细铁钉射中咽喉，一齐倒下，有几个直接滚落河去，其余的吓慌了，忙大喊：我们扔，我们扔。一齐扔掉手中枪，还很自觉地举起双手。颜永章又对王处长命令道：快叫你的人解开我们人的绳子！王处长稍稍地平静了一下心跳，就对士兵命令道：快，快去解开他们七个人的绳子。所有人完全被颜永章高深莫测的快速身手所威吓住了，所有人都全神惯注地看着他，却也沒有看到他是怎样飞出暗器的，只好乖乖地走到七个被绑的共产党人面前，抖抖索索地扯掉口中布团，解掉身上的绳子。夏明等人口里虽然塞满了布团，说不得动不得，但亲见了这一切，从内心真的佩服说：厉害，厉害，真不愧金笔鬼影的称号！颜永章说：快，现在不是讲话的时候，你们当中有没有会开船的？矮胖子刚返过气来说：我会开。其实那时的技术非常的落后，军船就如现在一般码头上渡人用的机动船，敌人还在向天空放射第三颗照明弹，颜永章冷笑了一声，说王处长，今夜你的照明弹帮了你的大忙，让你见识了金笔，又让你看见了鬼影，你可是幸运得很呀！王处长故做镇静地苦笑了一下，说：匕首抵在咽喉上，这也叫幸运吗？颜永章冷冷地说：你算是很幸运的人了，以前如你这种人，只须见识一样，就没有命了，你两样都见识了，人却还活着，你说，你说你幸运不幸运？王处长再次故做镇静地笑了一下，才问：颜永章，颜大队长，你将要对我们怎么样？颜永章说：要杀你，易如反掌，不过，还是留着你的人头回到重庆，吹嘘你破了无数的无头公案，讲你逼金笔鬼影现了原形的经过，怎么样？王处长听了这句话，悬着的心才算平静下来，又听颜永章说：但你别妄想耍什么鬼花招，那杀人于无形和来去如飞的金笔与鬼影，我想你们都不想再见识了吧？王处长连忙：不想见识，不想见识了。颜永章：命令你的士兵跳下河去。王处长：他们已经没有枪了，跳下河去干啥？颜永章：跳下去好向你的上司调兵，来沿河追杀你我呀！王处长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说：不敢，不敢。又抬头向士兵说：没有我的命令，谁他妈也别乱出点子，给老子乱来，知道吗？还不快跳下船去，难道金笔鬼影是可以亲近的人吗？剩下的几个士兵如逃出刑场的死囚，都“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跳进河里。颜永章卸掉了王处长的手枪，夏明等人收拣了船上所有的枪枝，又将船上所有尸体扔进河里，颜永章让罗兵郭勇持枪看押坐在矮桌边的王处长，对矮胖子说：快调转船头，加足马力，向下猛冲。矮胖子早进了船仓，发动了柴油机，迅速地调转了船头，向下压浪冲去。警察们无奈地站立堤岸之上，看着他们驾船离去，第三颗照明弹落下去了，第四颗就再也沒有升起来了。颜永章换过衣服和裤子，和夏明一起坐在王处长对面，看着他是因为怕死或者是河风的刺骨，那全身发抖的样子。颜永章冷笑了一声问：怎么样？你现在相信有会飞的人了吗？现在相信有会飞的金笔了吗？王处长干笑了两声，以掩盖他那强装镇静的心态，才说：确实没有想到你比传说中的还要历害，不过，我想问一下，以前，我们死了那么多的人，都是你干的吗？颜永章笑了一下，说：你们死了多少人，我不清楚，不过，今晚上打死的不算，包括大叛徒向士明、刘清国、魏团长等在内，一共四十八条人命，都是我干的。王处长惊讶地望着他，好半天才问：我真的搞不懂，共产党许了你多大的官位呀？他笑了笑说：什么官位也没有，一名普普通通的共产党员，普通得连一般的共产党人都不知道的共产党员！王处长不信地看着对面而坐的颜永章和夏明。是啊！是很普通的共产党员，

夏明站了起来继续说：普通得连我夏明这个地高官都不知道的共产党人！双方都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颜永章才问王处长：你们给了马常清什么好处，就令他变节投降？他现在藏身何处？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共产党人而抓他们的？王处长笑了笑说：我这次从重庆来，由于向士明、刘清国，还有许久没有音信的勾艳丽，这三人没有动静，估计与你金笔鬼影有关，主要是冲你这金笔鬼影人来的，根据向士明以前的交待，我们抓来夏明等人做诱饵，他们这八个人当中又有一个贪生怕死的马常清，他交待了金笔鬼影人大概就躲藏在警察局，但他也不知到底是谁，这也为我缩小了怀疑的范围。

说到这里，王处长笑了笑，又接着说：我也不知你们共产党咋个收用象马常清这样没有一点骨气的人，一个三等以下的妓女，他就招供变节了，那家伙现在正在你警察局与那妓女狂热着哩，不过，我们从他口中也没有得到多大的价值材料，就设计了这个圈套，没有想到，结果却套在我的头上来了。颜永章装着很气愤的样子，拳头捏得紧紧地，咬牙切齿地挤出“马常清”三个字。船加足马力往下跑了很久，才见堤岸边有亮三角形的三盏马灯，颜永章让机手靠近堤岸，收缴了船上所有的长短枪带上，才说：夏明书记，这已经是第三站营救点了，请你带他们六人上岸，灯光处，自有人安排你们转移，明白吗？夏明摘下眼镜复又戴上，颜永章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上划了几下，夏明微笑着点点头说：明白了。就带着六个人跳下了船，向颜永章挥了挥手，朝马灯跑去。颜永章对王处长说：对不起，我俩必须还得往下跑啊！王处长尴尬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们跑得越远，警察才摸不准方向哩。

他也就哈哈地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