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段:佳音迟来（1 / 1）

且说公安局局长叫邓武熊，四十五岁，瘦高，每天都把下巴刮得光光的，眼睛深陷，好象从来就没有把瞌睡睡醒过似的，嘴边随时叼着象贺龙一样的烟斗，有烟无烟都要吸巴两下，他把一切安排妥当，走进他的局长办公室，迫不急待地一手装烟，一手拨电话号码，电话一拨就通，他左手拿话筒，右手就打火点烟。喂！你是谁？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了询问。他赶紧从口里拿开烟斗，忙回答：啊！我是邓武熊，请夏明夏老接电话，有好消息告诉他。电话那头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啊！是邓局长呀！你近来好吗？有啥好消息呀？你从哪里打来的呀？局长忙回答：呵，是夏姐呀，我在我们局里，是关于夏老寻找多年的金笔鬼影重现一事。啊！金笔真的重现了吗？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电话那头传来既惊喜又怀疑的询问。局长将烟咀叼在嘴边，猛吸了一口：哎呀，夏姐，我怎敢找夏老寻开心呀，那不是吃饱了沒事找骂挨吗？告诉你，千真万确。啊！……啊！……那你不要挂断，我叫人喊我爸马上就来，喂！娟娟，快叫你爷爷接电话，有好消息。电话那头传来夏姐叫她女儿喊老地委接电话的声音。夏姐回过头来与局长闲扯开了喂，邓局长，好久没有你的电话了，最近在忙些啥呀？

局长停顿了一下：哎呀，夏姐嘞，我们这样的人还能忙啥呢？我的职业就是与罪犯打交道呀，难呀，今天又遇到叫人头疼的事情，讲句难听的的话，那叫狗咬乌龟无从下口呀。一方占足充分的理，一方靠山太大，得罪不起哟。对方传来一个老人责备的声音啥人这么厉害，武熊，你啥时也变得这么拖泥带水的啊。局长停下了诉苦哎呀！是老地委吗？老地委迫切地是啊，是啊，听我孙女讲，你有啥好消息告诉我呀？快说。

局长叭嗒了一口烟：老地委，你猜猜。你小子别给我卖关子，我没兴趣猜，你要不说，我可要挂机了。传来老地委的笑声。局长忙：别挂，别挂，一说起金笔鬼影颜永章，老地委有没有兴趣呀？老地委惊喜地问啥！金笔重现？你们找到了颜永章？你小子不会说假话来骗我高兴吧？局长又吧嗒吧嗒地吸了两口烟。

老地委急了喂！你小子就只管吧嗒吧嗒地吸你的烟。

局长慢慢地嘿嘿……老地委，你老别作急嘛。老人激动起来啥！你叫我别作急！我就别作急了吗？几十年了，缈无音信，我有不作急的理么？快说，快说。局长把烟斗在桌边敲了一下，才慢慢地：老地委，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在我们水库景区，有几个小子耍流氓与一个小姑娘打架，那小姑娘就用了一支绿色金笔伤了人，我赶到拿起笔一看，正是你描述的那种金笔，上面还真刻有鬼影门三个小字哩，我问她笔从何处来，另一个姑娘反问我，听说过金笔鬼影没有？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寻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你讲的那个老地下共产党员颜永章，就在我们县一个偏僻小村庄里守林场，喂！老地委，你说奇不奇？他的传人也跟你讲的一样，很历害的哩，喂！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姑娘甜甜的笑声格格……邓叔叔，爷爷讲你说话越来越哆嗦，让你等着，已经让我妈去要车了。局长一愣：喂！娟娟，邓叔叔讲话真的很哆嗦吗？娟娟仍然是很甜地笑着问格格……邓叔叔，你刚才讲的那个小姑娘，真的很历害吗？局长苦笑了一下：娟娟丫头，叔叔说话哆嗦，可你也没有长心眼呀！娟娟一愣，问：我怎么就没有长心眼呀？局长“嘿嘿“一笑：不是给你讲了吗？她是金笔鬼影颜永章的传人嘛，你还问我那姑娘真的厉不厉害。说完“咣当”一声挂断电话，自然自语地笑着咕咕道：看你还笑不笑我说话哆嗦不哆嗦！局长放好话筒，又开始装他的烟了。“叮叮，叮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局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按了一下烟丝，才伸手拿起电话筒：喂！哪里呀？啥事？传来妇女娇柔声啊！是武熊吗？我是蓝丽呀。局长忙道：呵，是嫂夫人呀！你近来可好吗？河洋兄在吗？有啥事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来了呀？那头笑了一下：哎呀，武熊，你跟我也打起了官腔呀？好久没有刚儿的消息，刚有电话打来，说是在你们县玩，是吗？

局长吐出一口烟，嘿嘿一笑：嫂夫人呀，你真会跟我打哑谜呀，你的消息比中央还要灵通嘛。没有了湦柔的语气，有些生气递喂！武熊，说真的，你当真要放掉打刚儿的那个小丫头吗？局长又吐出一口烟，也略带不满的口气问：嫂夫人呀，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呀？蓝丽很不高兴地说哼！怎么办？你当局长这么多年，还问得着我吗？局长敲了敲烟斗：嫂夫人，那我就只好公事公办了哟？蓝丽的语气一下又转温和了呵！公事公办噻，哪有平白无故打伤了人，而不负法律责任的啦？武熊，你说对不对？局长敲着空烟斗：嫂夫人呀，我公事公办，你不会怨我吧？蓝丽家安排家务活似地哟，武熊，看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说实话，我家不缺刚儿受伤那点医疗费，你只要把那丫头关她个一年半载的，也替刚儿出了一口气，就行了。哎呀，嫂夫人，你这就为难我了，我已下令：无罪释放了那八个丫头，对于夏刚一伙，等伤好后，我们公安机关将追究他们耍流氓的刑事责任，对不起，我们公安局穷，夏刚的医疗费你早点送来！

说完“咣当”一声扔下电话筒，气愤愤地：实足的官奶奶口气，这是哪里？这里是打击犯罪分子的公安机关呀！别他妈认为老子是你家请的煮饭佣人！哼！养儿不教，耍出这等流氓事来，还叫公安局出面为她儿子出气，哼！门都没有。“咚咚”两声敲门声，局长喝了一口水：有事，就请进。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刘花儿、张见花等七个姑娘轻轻地，依次走了进来，局长摆弄了一下烟斗，才抬起头来，见是她们七个，不耐地：哎呀，你几个丫头，我不是给你们讲清楚了吗？何新兰沒有事，我留下她，是在等一个人，让她带路去看望她的大伯颜永章，你们就是不信，明天，你们还上不上课？张见花捏了好一阵的衣角，才抬起头：局长，我们不能回去，请你替我们想一想，我们七个女学生，被一群流氓侮辱，是新兰妹妹出手救了我们，现在她人在公安局，你叫我们如何放心回校上课？局长站起来，笑笑：说了半天，你们还是不相信我给你们讲的话，说说，我要怎么做，你们才相信？刘花儿：局长，不是我们不相信你们，我们七个人回去，如何向老师和同学们解释？龙小丽接着：所以，局长，我们七个人要求，要回学校我们八个同时回，新兰妹妹不回，我们要和她在一起。局长看她们半天才问：你们想与我罢课是不是？七个姑娘全都把头低下，不作声。“叮叮………”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局长拿起话筒，右手做了一个请出去的手势。

就问：喂！我是邓武熊…………啊！是赵县长呀？

局长边说话，又习惯性地右手开始装烟丝了。呵，老邓啦，是这样的，刚才蓝丽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你对她的态度，她很生气啊！

赵县长直接地讲。电话那头刚说到这里，局长打燃的火也沒有点燃烟就问：她说我什么态度了？难道她儿子带一大帮子的人到处耍流氓，还应该？她别丈着男人是市高官，就要我们公安机关听她的安排，告诉她，抓人放人是我公安局的事，她儿子有罪无罪那是法院的事，养儿不教，还要我对她的态度，哼！局长说完，又自顾打火点他的烟，好一阵电话那头赵县长才：哎呀，老邓，有话好好说嘛，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啦？都是多年的老关系了哟，别为了一点小事，就伤了大家的和气呀，你说是不是呀？局长吸完一锅烟，过足了烟瘾，笑呵呵的：哎呀，赵县长，我邓武熊干的就是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呀，我敢给谁发火呀？县长大人说说呀，我该怎么办？你的儿子赵强，开初惹事生非是他，带着一群大男人，先追后围地欧打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又是他，县长大人，当初你拿钱让他四处拜师学武，他就是这样有出息呀！说吧，我的县长大人，我在洗耳恭听你也象蓝丽一样，给我什么最高指示呀？赵县长那头没有声音，好一阵子才传来一声叹息和扔下话筒的声音，局长这才放下话筒：妈的，自己想替儿子说情，还拉来市高官做挡箭牌，老子警告过你父子俩多次了，现在出事了，就想凭关系，轻易逃脱法律的惩罚，哼！局长又把烟斗在桌边敲了两下，拉开门，见刘花儿七个女学生并排站在他办公室门外，见他出来，都把头低下，他故意把头伸到张见花面前，沉着脸，两眼紧紧地盯看她，直把见花看得不好意思地转头面朝墙壁，局长一口笑了起来：哎，我说你这丫头，啥都象我那调皮女儿，就这点不象了。见花问：哪一点不象了呢？局长学了一下见花刚才低头转面墙壁的样子，突然把嘴大张舌头一伸“哇”了一声，七个姑娘都被逗笑了。

局长呵呵大笑：就是这样的，我那丫头就常跟我张嘴伸舌，还哇哇大叫哩，怎么样？她读大学走了，我也有很久没见过那样的情景了，你们又不回学校，干脆给我当女儿去吧？啊！花儿抬头问：局长，你要得完这么多的女儿吗？局长仍是呵呵大笑：要得完，你们七个，再加上何新兰那个小丫头，我更高兴哩。花儿：局长，你家有没有这么大的锅呀？我们可是吃得很多哟，还要用很多很多的钱嘞。局长拍了一下脑袋，“呵”了声：啊，对哟，你们还要读大学，要用很多的钱哩，我这局长一个月才多少钱的薪水呀，供不起，供不起，没有办法，还得送你们回学校啊。

七个姑娘都笑了。

隔壁办公室开门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公安，笑着打趣局长哎哟，局长，你又在收干女儿养呀？你又不怕你那叼钻鬼滑的大学生女儿对你努嘴瞪眼的么？局长：是呀，是呀，我怎么又忘了哩，许是几个丫头令人太高兴了哟，红菊，我正准备叫你哩。红菊女警忙问：局长，派我啥任务呀？局长：你把这七个丫头带到我们内部会客室，让她们与那个何新兰丫头一起，等老地委的车到了，好一块顺路送她们回学校，顺便叫小强子到我办公室来。

又转头看看露出欣慰笑脸的几个姑娘：这样安排，你们满意了吗？几个犟丫头。

龙小丽：谢谢局长。花儿问：局长，不要我们给你当女儿了吗？局长哈哈大笑：要嘞，要嘞，我送你们回学校，你们还得给我好好读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