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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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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我,好不好!

没人吱声。

从来没觉得余生这样漫长而难熬,以后,就真的是自己孤栖一人了。我吸了吸鼻子,艰难地抱着被子爬上床。方才一番哭泣,胸腔更痛,火烧火燎地蔓延开,还有剧烈的恶心。我拉了小痰盂出来,抠着嗓子眼吐,可胃里空空,除了水,什么也吐不出来。最后实在头昏脑涨才作罢。

如果,如果我是家里那匹乌云踏雪的大黑马就好了,被人牵了去,既能陪伴飞白,大抵也能得人几分疼怜。人还不如一匹牲口。我喘气涩笑一声,意识逐渐恍惚起来,最后只有越去越远的雨声。身子一软,便堕入沉寂。

我生病了。

似乎是上次烧退后,就落下了病根。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精神倦怠懒散,呼吸稍微重点就牵连着胸口,连带肋下都胀疼。月事也不准,来的时候小腹剧痛,经血滴滴答答缠绵大半个月,或者就干脆不来。怕是有喜,急急让大夫量了脉息,说什么气滞血亏,肺气太虚,是虚劳之症,复又叹息。

我听不大懂什么阴阳血气,却明白这是心病,是要我放宽心。让人抓了药吃,一时半会的也不见效。虽然生病,却还是要接客见人,于是更累,疲态显露出来,又怕讨人不喜,只好强颜欢笑。

林绍走了,不过是浑浑噩噩捱日子罢了,不知昼夜,不知生死。

我偷偷给林绍烧纸,小娘姨为我望风。不敢被人发现,只好嘱托她说是烧掉破了的月事带。纸钱在我手里渐渐蜷缩皱起,烫了手也不愿松开。风声呜咽,我无声落下泪来。我的夫郎,他再也回不来了。我亦不能做未亡人为他守节,想到这里更是心痛如焚。

我让娘姨将我褂子裙子拿出来,什么首饰也不戴,只编了辫子,簪了几朵白花。醉醺醺的客人见我打扮素淡,仍夸口说我素丽,拉着我就走向床榻。盘扣解开,裙子褪下,他哪里知道我的哀楚心碎。

百般不愿,然而身不由己。头发落在背上,他的嘴在我脊梁骨上游走,又让我跨坐在他腿上,摩挲我才剔刮过的那地方,我知自己是什么模样,脸颊炽热,他却不急着索欢,仍让我给他唱曲,我觉得耻辱。听他吃吃笑,我极其羞愤,虽两眼皆盲,却也知道他的猥琐。

一番折腾后又让我打水来,依旧不叫披衣踏鞋,非要我赤身光腚地给他擦身。又说口渴要喝茶,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好容易端来了又让我跪地捧着给他,一晚上总不让我安歇,等他熟睡之后我才敢放松些,想到林绍,顿时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窝里滚出来。我背对着他,恐发出声音来,只好咬着帕子无声呜咽,真不知何时才能天明。

诸般折磨让人更加疲倦,日头上来更昏昏沉沉,眼皮似乎有千斤重,竟睁也不能睁开了。旁人总说我更呆。我凄凉地笑笑,哪有良人可言——我既不是美貌的花魁,也没有皮里阳秋的本事。风尘沾身,又身子孱弱,谁会愿意赎我。

只是,我还这么年轻。我才十七岁呀!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在一群男人里曲意逢迎么?他们像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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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附在我的身上尽

情吞食我,每每想到这里,身子就越发冷而倦怠。

可是心里还有火舌,一点点舔着我为数不多的耐心。若非还想以后去找飞白,只怕现在我就撑不住了。

有次实在头晕,胸口也疼,还未见客就浑身虚软地倒了下去。妈妈用竹筷子撬开我的嘴,有根管子似的东西塞进我的嘴里,我虽看不见,却知道那是烟枪。

那是害人东西!我骇然拒绝,试图咬紧牙关,奈何头上冷汗直冒,没力气。妈妈的手如铁箍一样,几乎要掰碎我的下巴。我挣扎了几下,就吃了两个响亮巴掌。沥青一样的烟膏慢悠悠滑进喉管,那东西甜丝丝的泛着呛人的怪味,我意欲呕吐,身体猛烈地抗拒着鸩膏。

被逼着吸食以后,只觉得头脑轰鸣,神思恍惚,魂都要游离体外,走路更是颤巍巍踩在软棉花上。可是等我神智清晰的时候,胸口肋下的痛竟消散了些。可是,这东西虽能止痛,却是毒!

“妈妈,求您饶了我呀!”我泪水涟涟地求她,不住磕头抽泣,“我会好起来的,只求您别让我抽大烟!您若放了我,便是让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您也是过来人,也体谅体谅一下我们这些天天油煎刀戳里过的人罢!”我已经语无伦次,只知道跪着爬过去抱住她的腿放声号哭,“便是看着云珠姐姐的份上,也发发慈悲给我一条生路!让我歇歇几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被烟枪抵着当真是心胆俱裂,我知道自己此刻眼泪鼻涕乱飞,泪痕满面,想到若是自己真抽了大烟,那这辈子,只会比零落成泥惨得多。抽了这个的姑娘,憔悴得很快。憔悴而色衰,便很快就离开了这里,被卖了做野鸡流莺,她们接的客更多,什么贩夫走卒都可以。又是烟土又是接客的,谁也熬不住。年纪轻轻就死了。

虽说每隔几个月妈妈都要让我们去医院打针,可我们都知道那也只是心理安慰,若是真染上了花柳病,也只是拖一拖罢了。

谁不知道花柳病的厉害?即使是道听途说也令人毛骨悚然。得了花柳病的仍要接客,直到脱了人形——浑身脓疮稀烂,人却还有气儿,龟鸨拿烙铁挖疮,那哀嚎声像闹了鬼,一时竟不知是长昼的鬼蜮,还是永夜的人间。我听得牙齿打颤,以后,若我年老色衰,竟也会变成那副恐怖的模样死去么?

时间太漫长了。不知道是提起云珠还是过来人触动了心肠,妈妈忽然停了手,叹了口气,竟然也不逼我吸鸩膏子了。原来她也有一点点的慈悲心肠么,我瑟缩在地上不敢去想。“心肝儿,哪有妈害女儿的道理,只是你这样日渐昏沉,吃药又不见效,只好喂你一点膏吃。若要好了,再不叫你吃的。”

“妈妈,钏儿在这鬼哭狼嚎的,到底怎么了?”忽有清凌凌的一道声音传来,让人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如绣,可是这丫头搅了你休息?”原来妈妈的语气也可以这样温和的。是花魁娘子如绣么?

“这倒是没有。只是路过这里,听这儿闹哄哄的,来问问。”

“这丫头病恹恹的,我让她吃点烟膏涨涨精神。她死活不肯,扯着我闹呢。”

“妈妈可别逼坏了她,到时候还要见客的呢。钏儿向来乖顺,是个好孩子,我来和她说说看。”

“好,好。”如绣轻盈的脚步声踏来,我迷茫地抬起头。不知道她要怎样处理我。我等待着自己未知的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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