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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异世居 大不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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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异世居,大不易

吴嬷嬷激动不已的冲向院门,跨过门槛时绊了一跤险些摔倒,一双手立时伸过来将她扶住,“嬷嬷小心!”

吴嬷嬷听到这声音,一时激动不已,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奔出院门时急切,此刻却极慢极慢的顺着那双手,不敢置信地看向扶她的人。

“嬷嬷早上好!”一个陌生丫头灿烂笑着和吴嬷嬷打招呼,弯弯眉眼煞是喜人,然而在吴嬷嬷眼里,却刺眼得很。

刹那,吴嬷嬷调整了面上神色,心中嗤笑自己年纪大了,耳背的狠了,听谁的声音都像是她的。她慢慢站直,将手从那丫鬟手里抽出来,轻声斥责:“大清早好端端的不做事,和大家道什么早?学什么也要拎清自己的身份!”

小丫鬟恭恭敬敬垂头听训,模样乖巧。

吴嬷嬷自知因着自个儿情绪问题牵连到了这丫鬟,轻声又道:“去吧,好好干活。”

“喏。”小丫鬟点点头,飞也似的跑了。

“慢点!当心摔着!”吴嬷嬷看着那丫鬟的身影消失的拐角处,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小院。

拐角处,那小丫鬟倏地停住脚步,对着面前一人福了福身,脆生生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玉幼清笑眯眯拍了拍那丫鬟的肩,伸手塞给她一支玉钗,道:“去吧,好好干活。”她重复着吴嬷嬷的话,心情甚好。昨夜她思前想后,莫名其妙得了卫寻一个誓言,或许并不能算真,毕竟上位者的心思,她无法揣摩。回到玉府,不背负血腥罪孽,起码得一个心安,至于两月后的婚礼……她很懒,不是不懂未雨绸缪,只是在未嗅到危险气息时,她不愿整日惶惶,平白折磨自己。她心中清楚明白,皇家需要靠这一场联姻获利,至于这利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或许一场婚礼便可让所有人的心都定下来,获利的那一方只看结果,而因为这场联姻损失的那一方,所要对付的对象,也不会再是她,那个时候,大概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都已无关整个大局的痛痒,那时再走,总没有人再会来苛责于她,她是现代人,一纸婚书禁锢不了她。

玉幼清在花园里逛了逛,许久也未见吴嬷嬷出来,想着晾着她的时辰也够久的了,顺路拦下一个提着食盒的丫鬟,拿了一碟点心转身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进小院的时候,吴嬷嬷正背对着院门扫地,她身份其实尊贵,不必干这么些洒扫的活,只是这院子里的人昨日里就被她赶了个干净,此时她心里必然也不好受,玉幼清无声笑了笑,兀自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吱呀。”

吴嬷嬷闻声抬头,正见一抹人影似乎端着什么进了玉慎儿的房间,她心中大急,扔了扫帚边要阻边往里跑,却在门口处猛然停住,晨日微光下,她微微发福的身体轻轻发着颤。屋内,玉幼清正坐在桌前,优雅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抬头看见她时,灿烂一笑,道:“嬷嬷吃过早膳了吗?我正好拿了碟点心来,现今已四月了,这点心里掺了桃花,清香微甜,正好适合嬷嬷这年纪的人吃。”说着,玉幼清又倒了一杯茶,放在对面的位置上,“嬷嬷不是玉家人,却对玉家人和玉慎儿极好,对我好,我还是个小姑娘,处处都需要嬷嬷帮忙打点着,还站着做什么?来呀,难不成还叫玉慎儿过去扶你?”她一番话说得颇有深意,既是表达小小谢意,亦是暗示今后路途是为火坑,她玉幼清跳了,便不需要玉家和吴嬷嬷的感谢,大概玉家也不会感谢她,吴嬷嬷确然身份尊贵没错,玉慎儿也是该尊敬她的,但现在她玉幼清扮演着玉慎儿这个角色,那么自有她玉幼清自己的章法,最后一句是在提醒吴嬷嬷,人换了,一切就都变了,再拿出以前的姿态,行不通了。

吴嬷嬷微微发颤的身体因着玉幼清的话慢慢停住,她原本含泪的眼眸也渐渐干涸,她看着面前这个笑容灿烂明朗的姑娘,忽然发现自己低估了她,恰此时听雪从阶下上来,她干脆的转身,吩咐:“听雪,今日起你就不用来伺候小姐了。”

“可是……”听雪愣怔的看着吴嬷嬷,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反应不及。

吴嬷嬷半掩住房门,挡了听雪的视线,道:“回去时叫拥蕊过来。还有,不管是谁问起来,就说吴嬷嬷回来了,以后小姐的一应事宜,都由吴嬷嬷亲自打理。”言罢,转身要回屋,却见听雪仍站在原地,“没听明白?”

听雪怯懦的抬起眼,却不敢看吴嬷嬷,小声道:“明白了。”

“那还不快去!”吴嬷嬷语声忽转厉,听雪忙不迭的应声道喏,转身便走。

屋内,玉幼清食指轻轻的扣着桌边,“嗒嗒”声一下接着一下的响在安静的屋内,她静静看着对面装满了茶水的茶杯,微微一笑。

午膳过后,玉幼清百无聊赖的坐在廊下数花瓣,这里由吴嬷嬷一手接管之后,玉伯牙那边也安静下来,加之她受了伤还在病中,玉伯牙也再不请教习嬷嬷及形形色色的老师来教她规矩,她乐得清闲,数着数着花瓣,药后的倦意袭来,便倚着小榻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光犹亮,甚至有些刺目,玉幼清揉着眼睛慢慢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直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她很自然的舒展着身体,忽听耳边传来喁喁低语,似乎从她房内传来,似乎是两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她侧耳听了一会儿,着实听不大清在说什么,自然的悄悄靠近半开的窗户,不敢探头,只附耳过去……

里面似乎确然有两个男子的声音,一个听来年迈沧桑,一个虽低哑却年轻而略显威严。

“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弄错呢?”年迈的那个语气急躁的道。

“天星斗转,大门訇然自开,这是注定的,二十年前就已埋下的根,只是不知为何出错,晚来了这许多年而已。”年轻的那个说话波澜不惊。

“帝君的意思是,已然回归原位了?可毕竟有所不同,必然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啊!”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该来的会来,不该发生的不会偏移,玉幼清的命本生来空白,而楚氏的……”

玉幼清原本听得迷迷糊糊,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忙要凑得近些再听听清楚,慌乱中却一不小心碰到窗棱,窗户一动发出声响,里头的人已停住了话语,她已听见脚步声往这里来,正不知往哪里躲,忽听见似乎是拥蕊的声音,一声声的唤:“小姐?小姐?”

玉幼清转头,意识一沉,脑袋一晕,霍然睁开双眼,正对上拥蕊那双灵动的圆圆眼睛。她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的看向四周,自己仍睡在榻上,手里还拿着刚刚摘来数花瓣的海棠,窗户也关的好好的,拥蕊正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忙进忙出的拿着什么在她身上比划,比划了一会儿后又一脸担忧的将手抚上她的额头,她这才听清拥蕊的话。

“小姐这是怎么了?若是身子仍不舒服,拥蕊替小姐去回了长公主的侍婢,只是长公主毕竟代表着皇家,小姐虽然当真不适,但就这么回了,给人落下口实就不大好了。小姐?你在听拥蕊说吗?”拥蕊兀自忧心忡忡的说了许多,玉幼清面上神情看来呆滞,仍在回想方才听到的那两个男人的谈话,她拍掉拥蕊的手,问:“拥蕊,述京有没有姓翟的人家?”

“啊?”拥蕊一下子被问住,随即反应过来道:“翟姓人家……倒是没有听说过,小姐问这个做什么?拥蕊可以托人替小姐问问。”

“不必了。”玉幼清依然目无焦距的站起身来,慢慢往屋子里走,走了一半又想起什么,转回身问:“你刚刚说什么长公主?”

“哦!”拥蕊恍然上前,将手中两套衣裳举起,道:“小姐你瞧着哪一套好?长公主刚才遣人来请小姐入宫,说是要亲自当面替大皇子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说完话,玉幼清才想起自己的伤都是纳兰锦彦造成的,她思虑了会儿子,心中反感应付寒暄,明知去了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不想惺惺作态装得热络,但她瞧着面露难色的拥蕊,终究还是悠悠叹了口气,随手指了拥蕊右手上那件白色的,道:“就这件吧。”

拥蕊当即欢天喜地的准备给她更衣梳妆。

入宫时,接玉幼清的是马车,接玉幼清的侍婢见着玉幼清时,多看了一眼。因着来接的是马车,所以走的是边门小道,未曾穿重重宫门,过正仪广场,玉幼清也对这些并无兴趣。有长公主的侍婢开道,一路自然畅通无阻。

她这次入宫没带拥蕊,小丫头噘着嘴默默躲到某处发脾气去了,她不过一笑了之,拥蕊那丫头的性子口无遮拦,带上她美其名曰是为了处处提醒宫中规矩森严,事实上指不定会否出更大的乱子,玉幼清自小学习规矩礼节,虽与古时和中国的大不相同,却自有蒙混过关的本事。

这一路进宫又是马车又是轿辇的,最后又走了好一段的路,玉幼清发现宫中侍婢虽多,但正经主子似乎很少,都是见了她行礼的,却没碰到一个需要她停下来见礼的人,一路穿廊而过,前头的侍婢渐渐慢下脚步,将她引入一处宫殿,她抬头,上头牌匾上几个描金大字写着“栖凤宫”,宫内花繁叶茂,小桥流水,那侍婢在花圃旁停下,福身道:“请玉小姐在此稍候,奴婢去请示长公主。”

玉幼清微笑颔首,一直目送那侍婢离开,才转身环顾四周景色。传闻中长公主温柔善良,本不该牵扯进这一场风波中来,若不是传闻有错,就是这醉翁,利用了长公主。也或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玉幼清淡淡一笑,闭目嗅了嗅,栖凤宫中的花儿,也没比外头的香多少嘛。她刚想摘一朵来,却见先前那侍婢已走近来,手指立即转了个方向,抚了抚裙角,再抬起头时已唇角带笑看过去。

侍婢过来后先行了一礼,才道:“长公主殿下去了皇后处,嘱我们带玉小姐先去御花园逛逛。”

玉幼清含笑应了,随着侍婢一路行至御花园,婢子恭敬行礼后便退下了。玉幼清四处瞧了瞧这满园的春色,蓬勃葳蕤,一枝一枝一朵一朵盛放着自己的绚烂,她心思忽然转暗,蹲下身,雪白的手就这么慢慢慢慢的插入泥土里,不在乎土壤的污脏,静静的看着、想着、感受着。

“你在做什么?”忽有一个声音传入她耳里。

玉幼清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自觉的答道:“你说,如果花也有思想,是不是会选择离开?土壤虽能养育它们,但也是束缚禁锢它们脚步的魔鬼。从春到冬,从开到盛再到谢,它们如果能离开,是不是更愿意用更短暂的生命去寻找自由、感受这个世界?”她缓缓将手指从泥土里抽出来,微湿的土壤透着一股子土腥味,粘在了她的手上,她迷茫的看着手上粘出不同形状的土壤,不对,这世界充满了土壤和水,花的脚步无论到达何处,都可以汲取养分,活下去,她不是花,她比这花,更无措。

“呵。”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外面有什么好?都想着跑出去。”

玉幼清撇撇嘴,拍掉手上的土,外面到底有什么好?在现代时,哪怕她已走过全世界,仍会在家时念起某个地方的好,哪怕她是全世界的女生羡慕的对象,拥有好的家境,仍有那么许多时候想要逃离,所以她莫名其妙来了这里,想逃却再也逃不掉。她站起身,才觉自己竟胡言乱语的将心中所思所想说了出来,顿觉自己矫情,打着腹稿,想着如何把方才那段胡话遮掩过去,一抬头,却撞进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眸子里。

那双眸子含着春风化雨般的笑,玉幼清微微一愣,挑眉讶然道:“是你?”金光下美人亦一袭白衣,袖摆衣襟处不同于她的嫩黄,而是点缀着一缕缕的玄色,如山水墨画般飘逸。他此刻不显醉态,沉默的模样犹如一幅世间最美的画,泼墨于宣纸之上,男子立在雪山之巅的姿态,高贵清冷的俊朗容颜中挟着一丝人间烟火的近和美。

他很随意的牵起玉幼清的衣袖,道:“你的衣服倒和我的样式差不多。”

玉幼清低头看了看他抓着她衣袖的手,道:“嗯。”并没有注意到,他颀长身姿半挡住了她,从他身后看过去,一如他正牵着她的手。她是现代人,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腐朽思想,也未在意他的动作,只想着此人能进清音阁,能许下自由出入清音阁的诺言,又能出现在后宫,显然身份显赫尊贵,她默默退了一步,衣袖从他的手中滑出,“我还有事,你自便。”

“都说陆家二公子风流倜傥,本宫久居后宫,此番终于得见真容,当真如传闻所言,一丝不假。”

玉幼清刚转身,正迎上一人缓缓而来,瞧着十五六的年纪,明明比她还小,却显见着少几分少女该有的灵动跳脱,多几分端庄大方,她立刻不慌不忙的施施然行礼,道:“见过长公主。”却对纳兰熙慈的话存了几分不解。

纳兰熙慈温婉的笑着扶住玉幼清的双手,声音轻柔:“玉家小姐的伤可好些了?都怪我那弟弟鲁莽,不小心伤了你,小渠,补身子的药材可都送去玉府了?”纳兰熙慈转头,后半句话是对着身后侍婢所言。

名叫小渠的侍婢上前一步,恭谨道:“依着长公主的意思,今晨已送到玉府了。”

纳兰熙慈听了,满意的笑了笑,又对着玉幼清道:“本宫今日特地叫你入宫,就是要替我那弟弟道歉,顺便瞧瞧我大齐第一淑女的风姿。玉参政也真是将你藏得好,如今得见,果然如白璧无瑕,这满园的花都一瞬黯然了。”

玉幼清面上保持着微笑,沉默着抽回手,都说深宫如海,她也算是见识到了,二八芳华的少女生生被磨去了原该有的灵气,转而言辞处事皆是老成,她别扭得很,懒得应付。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突然的两声咳嗽声打破了静谧,楚云起上前一步挡在玉幼清和纳兰熙慈中间,白衣被风吹起,拂过玉幼清的眼眸。楚云起对着纳兰熙慈道:“长公主,我好不容易得见我未婚妻,君子有成人之美。”言罢轻佻的对着纳兰熙慈眨了眨眼。

未婚妻?玉幼清恍然,他竟是楚云起!她诧异抬头盯住他的背影,再回过神时已见他回过身来,抬手在她眼前扬,而纳兰熙慈竟然扬长而去!

玉幼清退后两步,刚想开口告辞,楚云起已越过她,朝着一旁的湖心亭走过去,白色的衣角翻飞在春风里,从她眼角一晃而过。她心中突起一丝异样,忽想起清音阁初见他一个侧脸时的直觉,似乎并不是传闻中那个恶行昭著的人。

楚云起走出很远,才回头看向仍有些愣怔的玉幼清,笑道:“不过来?未婚妻。”他扬了扬手,手中似乎握着什么,在午后阳光下微微闪着光,玉幼清眯着眼才看清那是一缕丝线,顺着他手中的那头一直瞧过去,她愕然瞪大双眼,立刻推翻了对他的洗白,慌乱中扯住连着自己衣服的那头边扯边小跑着跟在楚云起看似悠然实则极快的步伐后。

“别费劲了,这衣裳的腰部一块以天蚕丝织就,扯是扯不断的,不过天蚕丝的那个部分拉完了之后是普通丝线,你一扯就能断,但是你的裙子也没了。”湖心亭里,楚云起坐在栏杆上,手里把玩着已成一小团的丝线,笑容里怎么看都有几分不怀好意。

玉幼清远远跟他站成对角,手掌在丝线的牵拉中泛出红色血丝,她紧紧握着拳,仍是不肯松开丝线,勾着唇一笑,挑眉道:“你又想玩什么?姑奶奶我,不奉陪!”

“哦?”楚云起根本不看她,修长手指飞快的将手中一小团丝线绕做月牙状,嫩黄色的月牙捻在他两根手指之间,阳光穿过,真如一轮洒下冷色白光的月儿,他捻着月儿放在眼前,透过丝线的缝隙看着玉幼清,道:“玉儿未婚妻,小爷带你去个地方,去否?”

玉幼清单手支头,淡淡看着楚云起,慵懒的道:“不去。”她低头瞧了瞧手中的丝线,忽然抬手,自己将腰间那一部分扯了个干净,又利用里头的背心和短裤,将外头已分成上衫下裙的衣裳连起,白色背心裹住纤细腰肢,曲线顿时玲珑浮突,她施施然站起,始终垂首,边理衣袖边转身向着亭外走去。

楚云起也不追,只坐在原处,捻着月儿的手微微向下,停在唇边的位置,瞧着那身姿妖娆的女子的双眸里,几分玩味几分认真。他轻轻数着她的步伐,“一、二、三、四、五……还是五十五?你怎么那么喜欢这个数字,这样捉弄她好吗?三十一、三十二……”

“你不是说她比我还聪敏么?”有女声从楚云起上头传来,微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似乎醋意。

楚云起嘲笑着抬了下头,目光再次紧紧追着玉幼清的脚步,“天底下就没几个能像你这么笨的,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十四。”楚云起换了个坐姿,身子轻轻一滑落在栏杆下供人坐的木板上,银光一闪贴着他原来所坐的位置,削去半截木头,他伸手接住那匕首,放在手中把玩,目光却自始至终未从玉幼清的身上挪开,而此刻,玉幼清已停下了脚步。

她抬手将忽然散下的长长卷发撩到左肩前,一个侧脸在阳光下娇小而精致,一身奇特却又尤其惹眼的衣裳更显出她的高挑纤瘦,楚云起将匕首随手向上一抛,起身走了过去。

玉幼清此时正发恼,约是早上不愿带拥蕊入宫,拥蕊心情不好便没有好好替她梳发,发髻以玉簪固定,玉簪坠落,跌在木板上碎成了两瓣,她瞧了瞧碎裂的玉簪,边蹲下身去捡边思忖着如此散发在宫中出入,是否会被冠上无视礼法的罪名。

一双手越过她的手,先她一步拾着碎裂的玉簪,白色的衣袖在她眼前晃过,她再次觉得莫名的熟悉,未及反应着去想那熟悉感,楚云起的另一只手伸过来,一支三翅莺羽珠钗静静躺在他的掌心,玉幼清愣了一下,接过后起身,楚云起果然风流,竟然随身携带着女子发饰,这支钗若不到她的手里,不知又会戴在哪位良家纯良女子发间。

“碎裂程度不大,拿去景珍坊修一下就好,不过你若不喜,也可让景珍坊照着这个样式再做一支。”楚云起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玄色锦帕,细细将玉簪包好,才递给玉幼清。

玉幼清揪着个眉毛盯住楚云起,他看似不学无术、吊儿郎当、骄奢淫逸,细节处却又无微不至,明明气质清冷高贵,却总表现出一副膏粱纨袴的模样,不尊礼教又进退有度,玉幼清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机械般伸手接过锦帕,楚云起疑惑的瞧着她的心不在焉,抓住锦帕朝她手里塞,却见她掌心一道浅浅血丝,他的手顿了顿,也只是顿了顿。

“走吧,今儿个四月二十一,小爷带你去去街上转转,长公主之命,你不得不尊!”楚云起有些小小得意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跨过第五十五步那块木板,转身又道:“要不要小爷我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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