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陷入疯狂，濒临崩溃的圣堂武士（1 / 2）
现在，只有放手一搏了，因为这也是，在这个星球上，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了。
事实上，隐藏的在杀戮中的守护，安度柯尔至始至终都没有抛下过，即使是现在也是一样。
安度柯尔是一个矛盾的家伙，明明是和比任何人都残忍的家伙，却始终隐藏着那份仅存的善意。
暗红色的闪电，划破了黑暗，将在这宽旷底下隧道里，正好堵住路，往地面上跑的雷兽撕成碎片，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到这个关头，就算不被允许活得久也无妨。不过，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轻易的被击败啊。”
灵能护盾将雷兽的血肉格挡在了外界，沐浴在血雾中的安度柯尔，加快了自己的飞行速度。
没有两分钟，一路屠戮异虫的安度柯尔深入了地下。
在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宽广的地下世界，足有数千米长宽，百米高的地下城，四周的墙壁上，满是不断扩宽这地下世界的工蜂，密密麻麻的，将四面墙和天花板完全覆盖，数量多的根本数不过来，看上去就像四面墙在不断涌动似的，甚为骇人。
地面上的异虫倒不是很多，可能都出去了，或者是还没有过来。
不过，比起这个，另一个东西倒是更让人安度柯尔惊愕，他发现了一个稳定的....时空裂缝。
“....总感觉我费心费力造星门，跟白痴一样，这么轻易的，就有一个通往科普卢星区的时空裂缝，出现在我的面前。”
大量异虫络绎不绝的从时空裂缝之中涌出，看的安度柯尔直皱眉头，这时空裂缝的出现，就仿佛在嘲笑他一直以来的努力那般，让他忍不住郁闷不已。
可是....不安的源头是什么？只是这种程度的异虫的话，不可能造成他的不安
在安度柯尔一边屠杀异虫，一边烦恼的时候，一只通体蓝白色，双眼放射着蓝色的幽光，那是比起一般的混合体支配者，要强大的多的混合体主脑。
“好久不见....最让我引以为傲，却又最最愚蠢弟子，安度柯尔。”
灵能震荡着空气发出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安度柯尔终于知道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安，究竟来源何处了。
这不是力量上的问题，是精神上的问题。
“....这不应该.....”
面前是一头丑陋的混合体，可是，安度柯尔却能通过灵能辨别出对方是谁，应该死了的，被他杀死的，并且与他座下的旗舰，那圣母舰一同泯灭的....导师。
第五舰队作为主力舰队，司职：讨伐、镇压、毁灭。那么第五舰队的旗舰，自然是星灵最古老亦是最强大的兵器———圣母舰。
每一艘圣母舰都有一颗蕴藏巨量灵能之力的灵能水晶，通过这种能量，圣母舰可以扭曲甚至撕裂空间和时间。
圣母舰强大的能量可以瞬间摧毁敌人的数支舰队，甚至是夷平整个星球，对，这只是瞬间的事情。
将一个星球还原成分子状态，对这样强大的圣母舰来说也并不难。
“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得....坎贝拉和斯特墨菲因为我而走上牺牲之路，化身为执政官，他们在圣母舰上泯灭，破坏了圣母舰的灵能水晶，圣母舰和他们一同牺牲撕裂了时空，将一切化为了虚无.....”
安度柯尔也是在那超越了，超新星爆发的毁灭之中，陷入时空乱流而出现了在学园都市。
在如此的爆炸之中没有任何生物能幸免，可是原本应该已经被他杀死，完完全全化为虚无的导师，却出现在了，恐怕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了。
“没有错，我应该死了，然而伟大的黑暗之神，救了我，是埃蒙，给了我新生。”
“....这叫什么新生？变成混合体！永生永世在他的奴役之下吗？！”
或许此时的安度柯尔没有发现，无法控制的怒火，让他的身体，已经愤怒到忍不住颤抖的地步。
安度柯尔没有发现，可是他曾经的导师，现在却是类似混合体毁灭者与支配者的外貌，不是身体主体为蓝白色，背后同样有着四条白色光带，全身灵能环绕悬浮与半空之中，体型却比起支配者和毁灭者都大力量也都强大的混合体中最强者，混合体主脑，发现了安度柯尔的这一点。
随即那散发着蓝色幽光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加掩饰的笑意。
“我愚蠢的弟子，这不是奴役，这是伟大造物主所赐予的新生，而且不仅仅只有我......”
安度柯尔那已经成为混合体主脑的导师，猛的张开了双臂。
他的身后，那道空间裂缝，又一次涌出了剩下两只混合体支配者和三只混合体巨兽，以及....合计总数上百的混合体毁灭者与掠夺者。
这地下城大小的宽旷地下城里，即使是三只五十多米高的混合体巨兽在这里，也并不会显得拥挤。
那么为什么他们要等到现在才从时空裂缝的另一头出现，而不是原本就待在这里守株待兔呢？
很简单，如果一开始就在这里，那么安度柯尔就很可能会在洞口就发现他们的存在，而不是只靠着直感的预警。
“怎么样？安度柯尔面对这奇迹般的再会，有什么想说的吗？”
安度柯尔的导师，在混合体的最前列，以从前，安度柯尔所熟悉的声音，询问着安度柯尔的意见。
“面对这些，第五舰队最后的幸存者，以及你最敬重的导师，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啊，执行官，虽然坎贝拉和斯特墨菲已经牺牲了，可是我们还活着。”
混合体支配者，曾经隶属第五舰队———高阶圣堂武士，斯特拉德。
“孤身一人苦苦挣扎很累的吧，不过现在没有关系了，只要加入我们，成为新的神使吧。”
混合体支配者，曾经隶属第五舰队———高阶圣堂武士，里米伊林。
“只有加入我们，加入我们，你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混合体巨兽，曾经隶属第五舰队———高阶圣堂武士，博特斯。
“迎接救赎，终结腐坏的轮回，是每一个生物的使命。”
混合体巨兽，曾经隶属第五舰队———高阶圣堂武士，欧文里斯。
“你无法抗拒他，腐坏的轮回必将迎来终结。”
混合体巨兽，曾经隶属第五舰队———高阶圣堂武士，普厄维。
“难道，现在的你，还感受不到吗？万千宇宙将被毁灭的命运，这是不可阻挡的命运。”
混合体毁灭者，曾经隶属第五舰队狂热者军团的圣堂武士，特德凯恩。
“成为伟大的黑暗之神埃蒙的使者吧！执行官！”
“是伟大的黑暗之神，拯救了我们，让我们得以逃脱泯灭的风暴，是埃蒙，让我们重获新生。”
“没有人能阻挡埃蒙，腐坏的轮回，必将迎来终结。”
“他是如此的看重你，执行官，你一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神使。”
“你是星灵之中，最受期待的一员，是最天才的星灵，你和卡拉的契合无人能及，你一定会成为黑暗之神最伟大的使者。”
“你已经完成了神赐予的试炼，现在的你，在伟大的黑暗之神所恩赐的试炼之中，获得了超越以往的力量，还放下了圣堂武士毫无意义的教条与荣耀。”
“你已经有资格了，作为最强大的星灵，你已经有资格成为伟大的黑暗之神，埃蒙座下的第一神使。”
“来吧，再一次带领我们，带领我们跟随伟大黑暗之神埃蒙的步伐，缔造出新的轮回吧！”
一个，又一个，曾经异常熟悉，现在却面目全非的部下，接二连三的发出了令安度柯尔难以忘怀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应该是温暖的，曾经梦寐以求的重逢，应该是令人感动的。
然而....安度柯尔的心却是冰冷的，无边无际的怒火几乎将他的理智吞噬一空。难以接受的事态超出大脑负荷，意识都快因愤怒而断绝。
“别说话！！给我闭嘴！！别用那声音叫我的名字！！！”
“怎么了，执行官，你难道不希望看到我们吗？我可是你的导师啊。”
“闭嘴！！你不是我的导师！！....你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傀儡！！！”
在这足以让人患上幽闭恐怖症的黑暗隧道里，安度柯尔的双眼，散发这的暗红光芒，他的身周暴动的灵能，强大到足以瓦解周遭的物质世界，将一切摧毁，扭曲。
“....区区一个混合体还装作我的导师！！别随随便便提起我的名字！！别以导师的声音和我说话！！！！”
“安度柯尔，年轻的圣堂武士，我在很早以前就教过你了，控制自己的怒火，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身为一个执行官，怎么可能如此动怒？”
导师的声音在安度柯尔的耳边响彻，记忆逐渐复苏。
曾经年幼的安度柯尔，经常被导师呵斥，在安度柯尔的记忆之中，导师是一个温柔而严厉的存在。
面前的声音，同样是严厉而温柔。
回忆不断涌现，那是曾经值得珍惜的悠远记忆。
现在是，悠远的血色记忆。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到底想要如何激怒我？！！！”
“我可怜你孩子，你的手都受伤了，看这样子，肯定是被偷袭的吧？明明直感强大到近似预言，却还会被偷袭，肯定又是注意力太集中了。”
安度柯尔的导师，是一位优秀老成的高阶圣堂武士，久经战争的考验，也对安度柯尔极为熟悉，因此，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安度柯尔那绷带下的伤口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安度柯尔平生第一次如此的愤怒，并发出了仿佛歇斯底里地，如燃尽生命之焰般的嘶吼。
“杀了你....绝对要杀了你.....！！”
在这黑暗的世界之中，安度柯尔的身上，放射出无与伦比的强大灵能，凶暴、疯狂的灵能，化为狰狞的暗红色风暴。
“....不管是你这个伪物的导师，还是装扮成高阶圣堂武士，亦或者狂热者军团的家伙.....”
信仰被践踏，曾经的归宿，最重要的回忆与想守护的存在，在安度柯尔的面前被亵渎。
“....我要把你们全部、全部，全部抹消掉.....”
即使是自知不敌这个数量的混合体，安度柯尔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无法忍受的愤怒在不断烧灼着他的灵魂，悲痛和愤怒充满胸中，而代表着他雷霆之怒的，恰好也正是那无法阻挡的万钧雷霆。
“我愚蠢的弟子，这是你自己不珍惜机会，既然这样，那就不能怪我了。”
“闭嘴！老老实实接受毁灭！！你这个劣质的复制品！！！！”
暗红色的灵能风暴，发散着无穷的力量，安度柯尔凭借那因为他的情绪一同发生了变化，变得凶暴、疯狂的灵能，对那成群结队的混合体实施狂暴的打击。
曾经高傲的圣堂武士，因为巨大的恶意而堕入地狱，一边不断往上爬追求光明，却一边被其他的怪物折断翅膀。
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要使用灵能脆弱的肉体就会崩解，因此无法使用灵能，而肉体也因为灵能的关系而脆弱不堪，因此，除了溢满的仇恨外，陪伴他的只有失去一切，孑然一身的孤独。
他只是弱小的孤儿，只能忍饥挨饿的困境。
世界仿佛被黑暗笼罩，如行尸走肉般苟且偷生，屈辱和孤独以及使他夜不能寐的仇恨，只有这些始终陪伴在他左右。
———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至始至终都是，家人什么的，一开始就没有，真正重要的那些人，已经一个都不剩下了，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上，不是别人，那毁灭了一切的正是他自己。
因此，即使被杀也毫无怨言，可他却必须要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才行。
而他足够坚强，坚强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就足以一个人存活。
除了自身外，所有东西都是累赘，感情也不过是没有必要的附属品。
已经失去的东西，统统被回忆起，重新意识到，自己的一无所有。
温柔的记忆，让他痛苦，原本已经失去的东西，也已经放弃了的东西，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被找到。
或许，是生物的本能，使他忍不住留恋于，一些美好的事物和各类令人心生向往的感情。
如果说，想在学园都市的这个世界留下，那么———这个世界的温柔....一定会接受他吧？
但是....他只会给那份温柔不断的带来多余的困扰，而他....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
或许他自己没有注意到，但在那个世界有太多让他留恋的东西，说不定一不注意就陷进去也不一定，可是
重新回味了那份伤痛，让他再一次对自身产生理解。
温柔....他没有资格获得，毁灭和死亡才应该是他的归属
就像失败者，注定的堕落者、背叛者那般，迎来毁灭才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就无法回报那些死亡。
勇敢的赶赴战场，奔赴死亡，才是一名圣堂武士应有的作为。
舔尝苦水，咀嚼后悔，被残酷命运玩弄，沾染自己和他人的血，像白痴一样死去的屈辱。
对一切绝望而期望毁灭，纵使牵连所有，也想把一切化做浑沌的心情，那种因为被逼到绝望，所以产生了这种想毁灭一切的念头。
为了复仇，他接受了黑暗的召唤，放弃了光辉的过去，出卖自己的灵魂，得到这强大的———罪恶的力量。
残酷的命运，冷酷的对着想要斩断自己背负的宿命的人视而不见、见死不救，甚至是屡次落井下石。
安度柯尔无悔于自己所做的事，即使如此，却还是远远不够，他始终为了偿还无法消除的罪孽而努力着，结果，伴随着苦难再一次跌倒至地狱的的最底层，并持续这无穷无尽的末路。
岁月过去，从那一日开始，日复一日背离理想的他，不断耗损着自己的心神。
“不要勉强自己，你已经足够努力了，休息一下吧。”
身旁的人，很多担心着安度柯尔，并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安度柯尔却知道，即使勉强自己却还是不够。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呢？”
不知道是谁问了安度柯尔这样的问题。
“那还用说吗？”
因为远远不够，不管是什么都远远不够。
即使竭尽所有，即便燃尽灵魂，把此身燃烧殆尽，都碰不到原本应该存在的人事物。
“———你是为了什么而活呢？”
这全都是为了，替在那段梦魇般的过去里，自己所造成的一切....赎罪。
“———要怎么做才能赎罪呢？”
若不蜕变得更坚强，他便失去了生存的意义，赌上此身此命，即使化身为最丑恶的怪物，即使燃尽灵魂万劫不复，也要杀了他，彻底抹杀那个让他失去所有的家伙。
没有任何救赎的可能，现在的他，要再一次杀死他的导师，再一次杀死他曾经守护的人们，现在，安度柯尔仅存的，只有绝望、愤怒以及溢满而出的仇恨。
一定要杀了埃蒙，杀了他，杀了他....杀透他，烧到他连一个细胞都不剩，一定要彻彻底底的抹消他的存在。
不那样的话....不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就无法回报那些死亡。
思考被染成憎恨的颜色，视野全都变成了鲜红。
导师所化身的混合体主脑，明显已经超越了安度柯尔曾经导师的力量，也远超混合体支配者与混合体巨兽。
一只混合体主脑，两只混合体支配者和三只混合体巨兽，以及总数过百的混合体毁灭者与掠夺者，即使是现在这样，获得了前所未有强大力量的安度柯尔，也难以匹敌。
破坏和斩击的暴风席卷而过，大地在颤抖，仿佛整个地下世界都将崩塌，在这激烈的冲突之中，安度柯尔落入了下风。
混合体巨兽巨大利爪袭向逐渐不止的安度柯尔，虽然他想为了拉开距离而朝后面退去，可是在他的正后方却有其他的冲击袭来。
两只混合体支配者和十数位混合体毁灭者发出的灵能冲击波，即便他意识到了这攻击的存在，可是在持续战斗之后，他的身体逐渐变得迟钝，已经太晚了。
仅仅只是余波，就将四周的跳虫压垮的冲击波，从正后方有突袭而来。
勉强维持的着灵能护盾，保住了他一命，可他还是在如同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的灵能冲击下，飞了出去掀起巨大的气浪，在这地下城的墙壁上，压死了不少的异虫，之后无力的落在地上。
“....全身出血了吗？还真是凄惨.....”
倒在白雪上的安度柯尔，微微侧过脑袋，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被红色所浸染。
“还不投降吗？我愚蠢的弟子。”
“....那是不可能的啊，就算是失去生命我也要履行我的使命———只要我活着就必须这样。”
导师的话，让安度柯尔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怒极反笑。
“在这之前，你以为我舔品尝多少辛酸啊？！”
“说说看，我们有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身为神使，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跟没法抵抗的绝望，与灵魂上无边无际的痛苦相比，这算什么？！还能战斗的现状———还能站起来的现在，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啊！”
勉强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起身，安度柯尔眼前产生眼前一片黑的错觉。
安度柯尔不明白，命运，到底打算玩弄他到什么地步才甘愿？
这伤痛像是地狱般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