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敛金出鞘（2 / 2）

发财闭上眼睛，拼命想着压制，压制，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在小树林捕野兔的情形，当时只是见了一些小野兽的血而已，就引的自己狂性发了出来。

自从老爹把自己从围攻中救出来，然后进宝出生以后，自己从未如此不受控制过……不对，进宝出生的当日老爹都不敢让自己看到临盆的大出血，后来却任由自己拖着进宝看宰鸡宰牛，那个后来，难道是因为锁命？

锁命……发财努力控制四散的神志，锁命，是了！进宝一直在自己身边，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硬拖着进宝当掉了锁命……

怎么，为什么会这么渴望杀戮，这么期待鲜血浸身？发财咬紧牙关，内力突然大涨，好像突破了老爹加在自己身上的禁制，完全恢复了当年斩杀仇敌，狂追几里的发财公子的势头，而且好像，更执着于杀戮？但是如今身边，就只有进宝了……

不行！不行！不行……发财几乎是吼出声来，不行！但是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不再喷涌鲜血了，右手却是把敛金剑握地更紧了，隐隐还有笨拙地向进宝身上凑的趋势。

进宝，你快醒醒啊，醒醒啊，像当初阻止我杀小野兽一样，阻止我的杀伐之心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对吧，对吗……发财拼命大声说道，身体却是一点不受控制，没有丝毫要摇醒进宝的意思。

不可以！不可以……发财强力克制之下，却是抵不住敛金剑渐渐滑入进宝胸前的趋势。眼泪，慢慢从发财眼里渗出，刚刚大吼出的“不行”已然变成了“不可以”，现下更是转为带着哽咽的“不要，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血，终究从进宝稚嫩的胸前涌出，浸润过敛金剑，化开一团血路，与现在已经冰冷凝固的发财的血搅和在一起，进宝虽然身体微凉，血却是灼热无比，连带着似乎把已经放弃挣扎的发财的血带热了。

发财心如刀绞，口中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无力地喃喃，进宝，进宝你醒醒啊……算了，进宝，安静地睡吧，爹爹一会儿下来陪你，爹爹一定下来陪你……一定。这样想着，发财的神志却告诉他这个“一定”不是“一定”，因为自己可能根本就胜不了在身体里乱冲乱撞的燥乱心情，也根本无法制止它不让自己死去的决心。

心凉如冰，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此刻右手已经毫不怜惜地抽出剑来。饶是进宝此刻已经没有知觉，口中也不由得呻吟了一下，而后陷入更深的沉睡中。

进宝……进宝……为什么，为什么永远也克制不住自己渴望鲜血的欲望啊，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呵，将来也是如此吗？就这样要生不想，求死不能，哈哈哈哈，哈……

裂瞳终于穿戴整齐逼着师傅进入囚室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进宝浑身是血，瘫软在石床之上，而发财，像是镇定地立在床边，手里握着敛金剑，剑端还在往下滴血，眼神却是疯子一样阴桀，暴戾，还有说不出的无奈和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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