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恩断义绝(1 / 2)
好一个恩断义绝,好一个恩断义绝,她沈文戈,可不是和他尚滕尘恩断义绝!
无法自已的泪水夺眶而出,昔日有多爱,如今便有多痛。
瞧她低着头无声哭泣的模样,尚滕尘也不禁撇过脸,眼眶含泪,他喘着气,唤了句:“文戈。”
沈文戈接过倍柠递给她的汗巾,擦净脸上泪水,方才用一双春水洗过的明眸望过去。
他深深俯首作揖,“文戈,我尚滕尘今日有负于你,愿来日……”
“不必!”沈文戈被他一句“有负于你”弄得又滴下泪珠来,她苦笑了一声,“不必,不必有来日。”
“祝你和齐娘子,幸福恩爱两不疑。”
听到齐娘子这三个字,尚滕尘哑然,只能将腰弯地更低些。
沈文戈侧过脸不愿再看,“你我夫妻情分已断,尚郎君日后便称我为七娘罢。”
“倍柠,娘子我累了,拿上公牍回府吧。”
“是,娘子。”
倍柠心疼地搀扶着沈文戈,沈文戈擦着泪,就听王氏这时冷嘲热讽:“都已判和离了,哭什么?那二十大板,还有人没挨吧?”
沈文戈往外走的步子一顿,眼泪顿时被逼退了回去,转过身欲要回去挨板子,没关系她可以挨,只要能推动立法。
野府尹看向王玄瑰,王玄瑰松开拄着的下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与下面那含着一包泪水的秋眸对上,皱眉道:“案子已判,既无事了,本王回去了。”
沈文戈扶身恭送王玄瑰,白色的兔毛裘在地上开出一朵花来,如她浊浊而独立,绯衣从她身旁而过,只留孤零零的白玉扳指被他嫌弃地丢在桌上。
王爷都走了,还打什么打,野府尹当即决定因沈氏并非诬告,是以,二十大板不打了。
外面围观百姓欢呼,王氏一张脸挫败,心知大势已去,出言讽刺:“沈文戈,你好生歹毒!”
沈文戈颔首:“不及你对我十分之一。”
好言好语与你们商量和离,甚至过往种种不再追究,你们却偏以为我好欺负,那便也只能用此方法,让全长安人都瞧瞧,你们尚府的本来面目。
她最后看了一眼尚滕尘,提着裙摆往外走去,她的两位嫂嫂,正推过衙役,奔向她而来,一个个满脸带泪。
“文戈,不七娘,”身后尚滕尘叫她,沈文戈未回头,只听他道,“我也替母亲向你说声对不住。”
“滕尘!你在说什么,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
尚滕尘低喝:“够了母亲,官府都判你欺辱为真了,还嫌闹得不够吗?”
头一次被儿子训斥,王氏不敢置信,她一个对儿子不愿放手,时时刻刻保持好母亲形象,甚至认为儿媳是抢了她儿子的人,自食恶果。
他追上去,不敢看她的眼,只敢与她保持一步之遥,在她背后道:“文、七娘,其实你应写信给我的,我会阻止母亲。”
沈文戈不想去追究尚滕尘说出这句话的心理,只是哂笑一下,“你远在千里,说了何用?届时唯有我承受你母亲的怒火罢了,
不过那时也是愿意为了你忍着,现在不愿了,祝君安好。”
他望着越走越远的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再碰一碰她,挽留一下,会失去她的那种锥心之痛,也是他没想到的。
四夫人陈琪雪是最先赶过来的,一瞧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警惕起来了,狠狠瞪了这个负心汉一眼,一把搂过沈文戈,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她边说边警惕回头,“七娘,你受苦了。若是早知道你在尚府过得那样日子,早就将你接回来了,王氏太不是个东西了。”
“我看以后谁还敢嫁进尚府。”
“你这是一战成名,还洗刷了冤屈,我看她王氏的名声要臭不可闻了!”
她的嘴跟连珠炮似的,一张就停不下来,在后面听着她骂自家母亲的尚滕尘,反驳?他不配,便只能落寞地停在原地,看着她被簇拥而走。
五夫人崔曼芸紧赶慢赶终于迎了上来,她对文戈道:“我已派人去通知母亲,说这里案子审完,让母亲不必再拦人。”
陆慕凝拦得自然是尚滕尘之父,尚虎啸。
沈文戈上告王氏,而不是尚滕尘,皆因他有官身,而王氏无官无职,更加方便,拦住尚虎啸,也是为了让府尹没有顾虑,大胆审判。
只是没料到,之前那位府尹胆小如此,两面都不想得罪,险些就败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