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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说我们不可能作者:毛球球文案:我们是绝对纯洁的!*洛知予和肖彦是在打群架时同时分化的,一前一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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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书友 子非鱼马甲作品,人物类似《我的野蛮女友》,剧情类似《罪与罚》。堪称是QD都市文中的登峰造极之作,足以代表那个逝去的黄金时代中都市文的最高水平。子非鱼在这个笔名下的所有作品,包括这本书和另外两本未完成作,均有一共同特征,即以第一人称轻描淡写的语气描绘极浓烈之情感与极深刻之黑暗,既搞笑,又残忍,这样的反差令人着迷。 幸运的是,作者最终还是给了这本书的主角一个好的结局——赎清了过去的罪孽之后,青蛙王子爬出了黑暗的深渊,回到了公主的身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美好得像童话一样。而那些被侮辱与被损害、已经遍体鳞伤面目全非的人,也有了重获生的渺茫希望。 不幸的是,作者的另外两部作品,边境F罪文《西南偏南》、荒诞玄幻文《我是怎么成为皇帝的》,大概永远不会有完结的那一天了。 个人评价:仙草 ——节选—— 我打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客厅的电视是开着的,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回来了。” 她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牛奶,用吸管喝着,发出希溜希溜的声音。 她回家以后一般把头发分成两束,用丝巾扎好,分别垂在两边肩膀上,这个样子看起来像个小女孩。 她看着袋子里的东西,说:“真了不起,小鱼先生主动去买菜了。” 我说:“圣美小姐,我这就给你煮饭。” 她拿出购物单看了看,惊讶地说:“啊,一共是三百五十元呀。怎么花了那么多钱。我现在就给你报帐吧。” 我说:“不用了,我有钱的。” 她接过我手中的袋子,放到厨房。然后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把我叫了过去。 她沉着脸说:“一定是做了不好的事才有那么多钱吧!” 我忍气吞声地说:“才三百多而已,为什么这样说我。” 她说:“爷爷奶奶还有妈妈都跟我说了,你花了很多钱陪他们游览,还送了很贵重的礼物给他们。哼!哼!你真是很可恶的,把他们哄得那么开心,一定有不好的企图。” 又来了,又来了。 不可理喻。 我知道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没话说,站在那里看着地板。 我想走开,身体刚刚一动。 她拉了拉我的衣角:“坐下来。不准去洗手间。我要看到你。” 我坐在她身边。 由于我低着头,她把头低下去,头发贴到我的腿上,然后她从下面看着我。 她说:“快交代,你现在有多少钱。” 我想着自己辛苦地去市场给她买菜,然后还要干家务,还义务陪她的家人游玩,结果就落得这么个待遇,于是就生气地说:“圣美小姐,反正我挣够了六万块钱,我现在回来就是完成我的契约而已,你没必要打听我的隐私吧!” 她说:“契约吗?” 然后她坐直了身体,靠在沙发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去煮饭,你不要跟我在一个空间!不准进厨房!” 然后她怒气冲冲地跑到厨房去了。 说实在的,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她,好像我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她都不满意。 我懒得想下去了,随手找了张影碟,好像叫《后天》什么的,躺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看到女主角在水里被汽车划伤,然后伤口感染的情节。 我立刻坐不住了,跑到厨房去看圣美。 她戴着蓝色的围裙正在煮汤。 我跑过去问她:“你有没有被刀切伤,会感染的。” 她诧异地看着我:“你这个人!真是的!”她听到客厅里发出的影片声响,就探头看了一下。 然后,她脸红红的说:“快干活!把菜放到饭桌上!” 她转头去把筷子放进汤里,然后尝了尝汤的味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发现她的脸上带着笑意。 之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 饭桌中央是一盘烤羊腿,她用刀把羊腿切得很细,但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形状,金黄色的缝隙之间,被她填上了蜂蜜。在盘子周围,她把花菜捏碎,铺成像雪花一样的图案。还有几段翠绿的葱段横亘在雪地上,显得十分唯美。 本来很普通的菜,被她做得像一件艺术品。 另外的几盘蔬菜,也被她整理得浓淡相宜,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 我由衷地对她说:“圣美,你真了不起。” 我吃了很多菜,桌子上的菜,有四分之三都被我一个人吃完。我从未感觉如此满足过。在白云山顶的时候,韩承晚曾经问我是否幸福,我想我现在可以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我确实处于幸福的巅峰。 饭厅很整洁,灯光很明亮。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句训斥的声音。 我拿出电话,给韩承晚打了个电话:“韩先生,我正式告诉你,我很幸福,没法再幸福了。” 韩承晚说:“那太好了!是因为叶小姐把钱给你了吗?” 我哑然失笑,心想我真是神经,竟然跟这么个人交流幸福的感觉。 我平静地跟他说:“是的。谢谢你。再见。” ——节选—— 韩承晚把背靠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天空,说:“江先生,人生真是忧郁呢。” 他这个时候,表现得不像一个花花公子。 我看他在这里演诗人,就没心情和他胡扯下去,于是说:“韩先生找我有事吗?” 他说:“江先生,你最喜欢什么感觉?” 我愣了。 他慢慢说:“我有个爱好。每个周末都会去卖鱼的市场。我慢慢地找,一个摊档一个摊档的找。市场里总是有很多鱼,有鲤鱼、草鱼、桂鱼……数也数不清的鱼。” 他笑了笑:“我找到最勇猛的鱼,最健康的鱼,然后,用手指捅一下它的背,我收回手,静静的观察它一会儿,在它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又用手指捅一下它的嘴巴。就这么捅着,看着大鱼拍起水花,在水箱里游来游去。” 他呼吸粗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很急促:“到最后,我把它抓起来,用手指插进它的两边鳃,听着鳃肉咯嚓咯嚓的破裂声,看着一点一点的血流出来,鱼就在我手指间拼命挣扎,把我袖子全部打湿,它的眼睛也要鼓出来!我很用力,一直用力,直到插进它鳃部的两只手指会合。” 我冷冷地看着他,正要对着他的下巴来一拳。 韩承晚大汗淋漓,说:“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说:“请说。” 他擦了擦汗,说:“江先生,有件事一直是我最心底的秘密,我从来没和人说过,今天我想跟你说说。” 他靠在椅子上,良久。眼神露出哀戚:“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就被几个哥哥欺负,他们把我捆起来塞进衣柜;把我推进沙里,用火烧我的衣裳;拿被子捂住我,让我无法呼吸,等我晕过去,他们就把我的头按进水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韩承晚说:“你想知道原因吗?很简单,因为母亲最疼我。哥哥们嫉妒了。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母亲有多美丽,多么贤惠,多么优雅,多么……” 看着他狂热的眼神,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猜,我遇到了一个有恋母情结的孩子。 韩承晚说:“我十五岁那年,她死了。我爸爸说她偷人。直到五年以后,我爸爸才知道冤枉了她。我今年三十岁,就是说,我痛苦了十五年,我的父亲痛苦了十年。” 他看着我:“江先生,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知道的人大概不会超过三个。连我的那些哥哥也不知道。” 我听出一身冷汗,看着他,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说点别的话。 韩承晚不再说话,过了很久,他恢复了平静。 他用手指捅着椅子,就像他刚才说的那种动作,那种前奏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越来越冷。 韩承晚突然笑了起来:“江先生,我真是失态了。在这异国他乡,我十分苦闷,找不到人说话。请您原谅我的冒失。” 我勉强笑了笑:“请不必客气。” 韩承晚说:“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除了醇酒美人,人生还有什么呢?江先生,今天我们不去国会了,换个地方吧。我们直接去澳门,晚上再回来。” 我有些失神。 他说:“澳门真是个好地方,上次我去赢了二十多万,最后找了四个澳大利亚姑娘,全部分给了她们。” 我看着晴朗的天空,感觉天空好像塌陷了一些,正在慢慢收拢的样子。 一时间,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话也不想说,我就像一只孤独行在山道上的小羊,在狭窄的路上走得很危险,偶尔会有小石头被我踩落,掉到路旁无底的深渊里,我急需找到牧羊人。不管是鞭打也好,呵护也好,我要找到她。 ——节选—— 半个小时后,在服务员小姐的引导下,我和圣美坐上了飞机。 我帮她捆好安全带,然后说:“那个……圣美小姐,我们这次过去会见到一些朋友,还有亲戚。不知道圣美小姐能不能装出很听话的样子?” 她瞪圆了眼睛:“小鱼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如果圣美小姐保持现在的态度,我……那个……很难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 圣美先是不明白,慢慢地,她脸上浮现出笑容,到最后,她抓住我胳膊,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笑着,每一根头发也在颤动。 我尴尬地说:“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很沮丧,所以要麻烦圣美小姐了。” 圣美抬起头,看着我问:“要怎么样才算很听话?” 我说:“比如吃饭的时候,你要主动给大家倒茶,脸上要有很含蓄的微笑。 比如,在朋友面前,我会故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说:像圣美这样的姑娘,能和我在一起是她的福气。 比如,我烟抽完的时候,就会命令你:圣美,出去给我买烟。你要用很诚恳的态度跑出去给我买烟,还要负责给我点火。 还有,我说我腿酸的时候,你要负责帮我捶腿。另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你要负责提包。” 最后我说:“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把我和你现在的位置换一下。” 圣美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小鱼先生,你想做我的主人吗?”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缓缓滑动,为了躲过起飞时那种晕眩感觉,我取出两片香口胶,递了一片给她。 强大的推力把我陷入座椅内,我看圣美脸色不太好,索性借着起飞的混乱局面,一下把她的手抓在手里。 她挣了两下,就不动了。 我低声说:“圣美小姐,求你了,只要装三天就好了。不然,大家都会笑话我的。” 圣美说:“好吧。我就装三天,假装是小鱼先生的佣人。不过,你怎么谢我?” 飞机正在昂首向上飞去,形成三十度的角。 我和她同时陷在座位里,由于一直在低声交谈,所以我们的头靠得很近,头发都要接触到了。 很快,我们进入白茫茫的云中世界。 我看着雾气从窗户外划过,就对圣美说:“圣美,记得吗?上次也是这样的,我坐在窗户旁边,你坐在我身边。然后,我们讨论到了结婚的话题。” 圣美的注意力果然被我引开,不再纠缠在“怎么谢我”的话题上,她说:“你真是很可笑的,第一次见面就向女孩子求婚。” 我心里暗暗欣慰,经过这么久的折磨,我终于掌握到一些对付她的窍门。 我说:“刚才在机场的时候,我的朋友告诉我,他很快要结婚了。我真为他高兴。” 圣美说:“他结婚的时候,你带我一起去吧。” 我说:“好的。” 终于快要解脱了。 我看着窗户外的白云。现在,我们就在白云中间。 拜访完父母,我想我也完成了一件大事。解脱的感觉让我感到很宁静。 圣美昏昏睡了过去,这几天,她一直在公司忙碌,把该做的工作都提前做了,每天都很晚才睡觉,所以十分疲惫。 我凝视着她,暗暗对她许下一个誓言:圣美,一切结束以后,我会回来,回到你身边。我会勇敢的告诉你,如果要我继续履行契约,那么,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契约的期限必须得到修改,改成直到我的生命终结。我要守护你,一直守护你。 ………… 我和圣美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不久,就看到晨曦和邓杰过来了。 晨曦一马当先走在前面,邓杰走在她背后,活像个跟班。 看到这个情形,我内心感慨万分,正所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我忍不住看了圣美一眼,低声说:“圣美,全靠你了。要努力啊。” 他们坐下来后,晨曦不断用眼睛打量着圣美,脸上露出很惊奇的神色。 我说:“这是晨曦和邓杰,是我很好的朋友。这是圣美,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圣美露出很温婉的笑容,向他们问好。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晨曦眼睛都瞪圆了,悄悄问我:“你……是租借的吗?我的天,要多少钱?” 我咳嗽一声,说:“不是那样的,她自愿跟着我的。我想了想,既然可以节约一笔钱,那么就随她的心意了。” 圣美表现得很好,替我们倒茶,还给我点烟,脸上总是带着诚挚谦卑的微笑。 邓杰替晨曦点燃一支烟,然后他看到圣美的动作,他回头看着晨曦,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意气风发,装做不在意地说:“圣美这小丫头是很乖巧的,有时候我都觉得她太听话了,显得很没个性。说实在的,这样的女孩子,有时候也让人感觉没有生活情趣。” 邓杰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默默抽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苍凉。 晨曦张大嘴没说话,过了好久,她仔细看了看我和圣美,上上下下地看,然后她低声跟我说:“你就装吧。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你。说得越多,你就会被揍得越惨。小鱼,不要太潇洒哦。” 我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什么地方露馅了?又怀疑是晨曦在诈我。我连忙低声跟她说:“别这样说。她真的是很听话的。她自己说要做我的仆人。” 晨曦微微一笑,问圣美:“过来很辛苦吧。明天去我家吃饭,我煮味道很好的菜给你吃。” 她们倒是聊了起来,话还挺多的。 我看着邓杰,心里暗想,这一次总算压你一头了。 等我们把面吃完,晨曦已经原形毕露。 她总是这样的,跟任何陌生人在一起,前五分钟总是规规矩矩的,十分钟以后就会恢复本色。 喝了两瓶啤酒,她就斜睨着邓杰,一手夹着一只烟搭在椅子靠背上,一手托住邓杰的下巴,很嚣张地说:“小妞,今天大爷来找你,运气你了。别躲,给大爷亲一个。”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环顾四周。还好,周围没什么人。 邓杰愤然推开她的手,嘟囔着说:“你有毛病啊!” 晨曦瞪圆眼睛,说:“小妞,别不识抬举!”她顺手揪了邓杰的耳朵一下,笑得乐不可支。 邓杰一边躲,一边呵斥她。 晨曦得意洋洋:“小娘子,别躲啊,嘻嘻,小娘子,你别躲啊?” 圣美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眼里逐渐焕发出神采。 这太荒唐了,我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会在我眼前发生。 让晨曦和圣美见面,会不会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节选——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我问她:“圣美小姐还要睡觉吗?” 她低着头说:“要碰杯吗?” 我们碰了一下,我说:“我喝桑葚汁,你喝雪碧。” 我说:“关于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突然变高了些:“是这样的!圣美小姐。一个男人应该要开创一番事业!老是要依靠圣美小姐照顾真是很丢人的事,说起这样的事,我真是感到难为情。” 我喝了一口饮料,笑着说:“作为一个在广州打拼的男人,我应该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比如,我可以去开创一间国际贸易公司,比如,我也可以开一间工厂。反正不能像现在这样不做正经事,专门靠投机赚钱!总之!我可以大展宏图,那正是我想做的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拥有自己的实体企业!” 她说:“小鱼先生真是充满斗志呀……” 我笑了起来:“哈哈!我这次给财神捐了那么多钱!财神一定会保佑我的!财神能够听到我的祈祷!哈哈!哈哈!” 她说:“小鱼先生要做什么呢?” 我呆了呆,说:“开店!开公司!我要办企业!所以,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感谢圣美小姐这么久以来的照顾!那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梗着脖子看着前方,说:“圣美小姐,我要把我的全部热情奉献给我的创业伙伴!所以,为了以身做则,我决定搬到店里去住。” “圣美小姐!请支持我的雄心吧!” “圣美小姐?” “圣美小姐……” 我转头看着她,她靠在窗户上,又睡着了。 我感觉头晕,她总是很会睡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会睡的人。 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座位里,不时要空乘小姐给我加水。 气馁的感觉就像在水里面泡了十天,刚刚趴在岸上,除了呼吸只能呼吸。 我突然想起欣然,也许她离开我是对的,我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忍耐,怎么忏悔怎么祷告,终究还是个王八蛋,十恶不赦。 我看着对面的绿头发小妞在听MP3,从她穿的戴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次世代弄潮儿,我随手取下她的一只耳机:“帅妞,在听什么歌?” 她笑了笑:“莫文蔚的,听过吗?” 我问她:“耳线够长吗?分享一下。” 她迟疑了一下。 我说:“我给你友谊,又多又好。” 她笑了,说:“倒不是逼你交出友谊,我是怕一人一边,就把通道拦住了。” 我说:“管那么多干嘛,谁会在乎通道被拦住,有谁在乎?这里是头等舱。他MD我们有权拦住它。” 她递了一只耳机过来,于是,我和她一人一边听起了歌,细细的连线正好把通道拦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听着莫文蔚的歌。 听到后面依稀也能辨认出几句歌词。 “情感是偶发的事件” “努力爱一个人和幸福并无关连, 小心啊,爱与不爱之间, 离得不是太远。” “越是相爱的两个人, 越是容易让彼此疼, 疲惫了放手了不值得不要了, 真是让人不服气啊。” 在这样的心情下,听到这样的歌词真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感觉自己连呼吸的力气也快没有了,听任耳机掉了下去,晃晃悠悠荡向对面。 ………… 圣美一直在睡觉。在整个飞行过程中,她从未醒过一次。即使是我和绿毛姑娘说话的时候。在这样的时候,我十分怀念被她敲打的感觉。 飞机降落,然后我们坐车回家,一路上她给我的感觉都在睡觉。 推开家门,入眼的是两座大理石浮雕。 我们仅仅才离开三天。一进门,一种依恋的感觉包围了我。 她没和我说话,自己去洗澡了,我用手摸了摸玄关那里的地板,又摸了摸壁橱,然后顺着墙壁,用手指轻轻拂过沙发、酒柜、餐桌…… 我取下冰箱顶上的便条纸,在餐桌旁边坐了下来。 很快我就写好了一张便条:圣美小姐,我知道您追求完美,不容有一丝不洁,作为我这样一个污秽的人,是没有资格让您照顾的。所以呢,我应该离开您的视线,从您的生活中消失。 我把它贴在冰箱上,看了又看,感觉不太妥当。 于是,我把它扯下来丢进垃圾桶,又重写了一张: 圣美,谢谢你圆了我的梦。你让我的父母感觉开心,这可不是作为儿子的我可以做到的。关于城市,我有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我完全可以征服它,所以没必要麻烦圣美了。 这张纸条的命运同样是被扔进垃圾桶。 我想,以上两张纸条的内容都会让她感觉不安,没准儿她会认为是她自己遗弃了我呢,我可不想让她有内疚的感觉,让她产生伤害了我的感觉。 于是,我写下了最简单的一张纸条:圣美小姐,我厌倦这样的生活了,不想有被管束的压抑感。真是抱歉,我第二次违反了契约。我很快会忘记这一切的。您自己多保重。 …… 我离开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憨厚的保安。 我对他点点头,笑了笑,离开了帝景苑。 走在大街上,我四处游荡,每隔一分钟就看一下手机。 感觉到自己累了,就找了个台阶坐下来。我想给明灿打个电话,又担心自己使用电话别人就打不进来。 我看着手机屏幕,看到时间显示变为四点。 我叹了口气,拨响了明灿村支部的电话。 “是谁啊!这么晚打电话来,还叫不叫人活了!真是有毛病!”对面传来火气十足的声音。 我平静地说:“转明灿同志。” 对方的语气一下变得恭敬起来:“请问您是?” 我说:“让明灿同志接电话。” “是!是!您稍等!我这就去他家!”对方一阵慌乱,从电话里可以听到椅子被弄翻的声音。 过了十几分钟,电话里传来声音:“您好,明灿同志过来了。明灿!快接!说话要有礼貌!” 明灿战战兢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您好。” 我笑了笑,说:“明灿,天亮了就来广州。” “啊!”明灿呆了好半天:“是你呀!” 我笑笑,说:“刚才接电话的人态度太恶劣,我怕他不肯帮我转电话,所以顺手调戏一下他。” 明灿憋住笑,说:“是村支书的侄子,专门负责看电话的。” 我问他:“你能来吗?” 他说:“没问题,我这就回家收拾行李。” 我说:“不要带行李了,过来再买。” 我刚想挂断电话,对面传来那个人的声音:“您亲自打电话来,辛苦了。” 我沉吟片刻,说:“同志哥,以后转电话态度要好一点嘛,年轻人嘛,火气不要那么大嘛。要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嘛。” 他哽咽着说:“您百忙之中还能教育我,我太感动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好自己的工作。” 我随口勉励了他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无法改变它的话,就只能习惯它了。 ——节选—— 朋友,不知道你是否时常为‘时间’这个概念而迷惑。 时间,是一年……一天…或者一周。给人的感觉,时间总是一段一段的。不过呢,总也会有特别的时候,比如,人总是会记得某个瞬间。 我找了部出租车,拉着一百幅油画向广州赶去。大部分货放在尾箱里,后排座位也放了一些,我怀中,也抱着一幅卷轴。 在我回头那一刹那,蓝碧海收获了一个瞬间。 在我想到那一幕的时候,我也遭遇了一个瞬间。 两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开到了广州开发区,遭遇塞车,所以我们停在路上,这里,距离广州石化厂不远。 我抱着油画,随意向外面看着,从前方的车流看起,又看到远方石化厂的巨型招牌,眼神一寸一寸的移动,然后,我在右面的草地上,距离我大概有十三米的地方,发现了一部车。 是一部现代车。朋友,现代车不算高档车,说起来,这种车比日本车还要便宜,如果,你看到一部现代车比奔驰还要气派,比宝马还要矫健的时候,你该对自己说,这是一部很特别的现代车。 我的视线停留在那部现代车上,再也移动不开。我闻不到道路上令人窒息的汽车尾气,也听不到司机们喧嚣的骂声。 我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那部车。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背着手走在草地上,慢慢走着。在他身旁,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子。 女孩子穿着白色的短裙,上身是鹅黄色的美丽衣服,头上戴着一顶造型别致的帽子。 似乎有风,她的帽子被吹了起来,飘在空中,然后,可以看到她的脖子上有一串项链。请原谅我对饰物知识的贫乏,再次原谅。 那串项链,由十几串细小的绳索缠绕而成,项链的末端,是一块小小的黑色木牌。 这块木牌,让我想起《笑傲江湖》中的黑木令。 高大英俊的男子在风中奔跑起来,动作很敏捷,像一头非洲草原上的猎豹,在女孩的帽子落地之前,大概距离草地只有三十公分那么高的时候,他准确的抓住了帽子。 他的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他走回去,给女孩子戴上。 他伸出双手,慢慢地把帽子戴在女孩的头上。 戴上以后,用手略微压了一压,让它不会再飞走。风中,似乎有银铃般的笑声传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嘴里塞满了东西。 是油画。 我把油画咬在嘴里,把我的两边腮帮都顶了起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边。我双手握着卷轴,一口咬住卷轴的尽头,像是含着一竿水烟枪。 天知道我怎么能一口含住鹅蛋粗细的卷轴,我想,这个时候的我,看起来,会比较像传说中的北京猿人。 我的鼻腔无法呼吸,嘴里发出的呼吸声,在卷轴里发出呼呼的含混声音,像是一具老式的风箱。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草地上慢慢散步,慢慢走远。 车流开始滚动,女孩子回头瞬间,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依然是那么黑,黑的像是黑夜里唯一的星星。 我和她就这样交错而过,她的眼神里充满淘气的笑意,侧头跟着高大挺拔的男人说着什么,她会不会是在说:承晚,你快看那个男人,嘴里咬着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不像是一条狗? “像小鱼先生这样的人,是不该独自去面对生活的。” “哪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叫人失望极了,快去整理房间!” “要记住喔,小鱼先生是一个完全没有优点的人……” 车越开越快,我抱住油画连连干呕,差点窒息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汽车重启动以后,我像个傻子一样把卷轴往嘴里塞,仿佛这幅油画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巧克力棒,又仿佛我变成了一条蛇,可以毫不费力地吞下任何东西。 卷轴顶到我喉咙深部的时候,我眼前阵阵发黑,终于意识到,我快死了。 我歪倒身体,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然后,我的双手被人抓开,卷轴被拿了出去,我的背部被人重重敲打。 我被人扶正在座位上,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司机正看着我:“先生,你着魔了?” 我疲倦的摆摆手,没有说话。 车窗是打开的,浓烈的热风吹在我的脸上。 他和她,终归还是会在一起的,我平静地想着。两个人家世相当,又是一个国家的人。他很高大,很英俊,而且很聪明,很有钱。 尽管他曾经在外面找小姐,但找小姐总比把女孩子搞怀孕,然后在她堕胎之后,逼她洗袜子洗内裤强些。那种行为,已经不是道德问题,而是品质问题。 罪人既然都可以回归,那么,罪孽比较浅的人,也许有机会获得更大的幸福。 ——节选—— 我到达帝景苑的时候是十一点三十二分。按响门铃的时候,是十一点三十六分。 然后有人开门了。是圣美。 她穿着小熊睡衣,脚上还是那双绣花拖鞋。 看到是我,她一手拉着门,一手捂着嘴,眼睛睁得很圆。 我说:“今天是九月三号,我想进屋子睡觉。” 这也许是世界上最丢脸的事。但我干出来了。 她把门拉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还是用手虚掩着自己的嘴。我想她吓坏了。 我不敢看她,低着头,走到玄关换鞋,走过客厅,走进自己房间,然后把门关上。 床还在,被子也在。 我把被子拉开,将自己裹在里面。面对窗户的方向侧躺着。 过了有二十分钟,我听到客厅的灯被关上了,又过了三分钟,客厅的灯被打开了。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拖鞋与地板发出的声音很温和。 房间里依然很黑,黑得化也化不开。 我感觉床垫微微往下一陷,似乎有人跪在床上。过了一分钟,有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开始慢慢的摇。 过了一会儿,她停止摇动,我听得见她的呼吸,像是用手掌拂过天鹅绒的声音。然后是狠狠的摇。我硬是不肯回头,也不肯转身,装做自己睡得很熟。 老实说,我紧张得咬紧被子,这一刻,也许是有生以来脸皮最厚的时候。 她不摇了,一双胳膊环绕在被子上,似乎想把我往上提。 只是,这样的举动是没有效果的。 她提了一会儿,好像累了,索性躺在旁边休息了会儿。 每个人都知道,向一个方向侧躺着是很累人的事。但是,她好像一直没走,所以,我只好难受地坚持着,不敢动。 我睡不着。很快,有五个手指伸进了我的头发,像理发剪一样,五个手指合拢、张开、合拢、又张开。 这滋味,不太好受。 过了一会儿,我的鼻子边闻到了橘子的味道,两个手指搭在我下巴上,摸索我胡子拉渣的脸。有时候,会顿一顿,就是用手指在胡子上点一点,似乎在体会那种被扎的感觉。 最后,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差点把我推得趴在床上。 她下床了,我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门关上的声音。 我还是不敢动,害怕她依然在房里。 我就这样保持着俯卧的姿势,一直到天亮。 第八十八章暴风骤雨 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怕她?还很依赖她。 事实上,很多人也依赖我,比如明灿,比如蓝碧海一家八口。在外面的时候,我也没有怕过任何人。 我害怕她已经到了一个糟糕的程度,比如,我宁愿趴在床上呆上一整夜,也不敢回头看一看她是否已经离开房间。嘿!这样的事,说起来真是没有尊严。 本来我打算等她上班,听到大门被关上的时候才起来,这样可以避免看到她奇异的眼神。可惜事情并不能完全让人控制。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她用一罐结冰的可乐贴在我的手臂上,我一下被刺激得翻到了床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继续装睡了。 我只好跟着她走来到饭厅。 “喝粥。”她命令我。 等我喝完,她说:“是回来拿行李的吗?” 我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她说:“一个人在外面很自由吧?总是无拘无束吧?” 我低着头说:“离开圣美小姐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她说:“小鱼先生不是很喜欢给别人友谊的吗?这样的人,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 “抬起头来,老是看着自己的脚可不是办法。”她说:“看着我,还差二十分钟我就要出门,你总得跟我说话。” 我看着她,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小鱼先生,叫我怎么说你好呢?”她叹了口气:“衣服上有很多皱折,头发也很乱,还有很不好的味道。我都不敢想象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是在流浪吗?在很辛苦的流浪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我总不可能跟她说,这段时间我一直住阁楼,每过两天才会去洗一次澡。 她扔了一本笔记本过来:“看看吧。” 笔记本里面夹着很多纸条,全部是我写的。从住进这里开始,每一张纸条都夹在里面。包括那些被我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的纸条,也被她展平了放在里面。每翻过一页,就可以看到一张。 圣美的眼神看起来怔怔的。 她可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要她从垃圾桶里把这些纸条翻出来,只怕是件很为难的事吧。在这样的想法下,又想到自己写那些纸条时的矛盾心情全部被她掌握,我的情绪就变得很复杂。 好像自己变成了一个玻璃人,在她面前没有一丝隐秘,被她完全握在手心里。 ——节选—— 《我是怎么成为皇帝的》 第五章皇帝对俗世的告别 离开上海以后,我直接赶回了蜀山。 翻过了半山的台阶,拉开自家的柴门,终于回到了阔别两年的家。 “妈妈!妈妈!”家里只有三间破屋子而已,找不到老妈的影子。仔细看了看,发现家里四处结满了蜘蛛网,我的心开始沉下去。 在灰尘味很重的屋子里发了半天呆以后,我去山下,找附近的村民问了一下。他们说老妈改嫁了,嫁到了外省去。 外省? 我去过好几个城市,这些城市跨越十几个省份,听到外省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远得像是天边。 最后又仔细问了问,他们说媒人是马二侉子。 这世界上我唯一牵挂的就是老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的心彻底死了。 三天后的某个晚上,我把醉酒回家的马二侉子从半路上截下来,架到自己家屋子里,把他捆在梁柱子上,对着他的脑袋撒了泡尿,让他清醒过来。 马二侉子张口就骂我。 小C生,小Z种,狗R的骂个不停。 我也没回骂,掏出弹簧刀,一刀就挑出他一只眼珠。 马二侉子乱叫乱喊。 我并不怕人听到,半山腰上只有我家,其他人家都在几里外的山下,他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再叫,挑出你另一只眼珠。” “小爷,富贵爷,饶了你二叔吧。” “我妈去那里了?” “她嫁人了,改……改嫁了。” 我二话不说,一刀把他另外一只眼珠刺瞎:“再胡说,砍掉你两只手。” “我说我说!我跟你妈说,你要接她到城里享福,然后……然后我把你妈卖给了别人,卖……只卖了八百元啊!” “卖给谁了?” “我也不知道呀,那也是个人F子!” “好得很。” 问了很久,马二侉子翻来覆去,始终就是那么几句话。 我仔细地把他胸膛的衣服解开,然后用刀在他胸膛上狠命斜划出一道十来公分宽的深口子,退后几步以后,用尽全力向他冲去,一膝盖顶在他胸膛上。巨大的冲力让屋顶上的茅草纷纷飞落下来。 一团黑呼呼,肉颠颠的东西从那道口子喷出来,掉在地上。 马二侉子胸膛慢慢瘪了下去,像只破了的气球,整个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连低微的呻吟也发不出来,只剩下无意识地哽咽。 “二叔,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心肝是什么样的。没别的意思。你要是痛可千万要忍住。” 马二侉子已经成为一堆肉,再没有威胁。 我把捆住他的绳索解开,把他平放在地上,然后捏开他的嘴,将地上的那付心肝塞进他的嘴巴里。 一边塞,一边慢慢地说:“二叔,以前我小不懂事,要多谢谢你让我出去见世面。二叔啊,你知道孤儿寡母是什么意思么?你卖了我,让我家绝户倒也罢了,老张家受得磨难历来就很多,绝不绝户都是小问题。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妈卖了?她做错了什么?” 我盘腿坐在地上,低声说道:“二叔,我妈嫁给我爹已经很倒霉了,我那死鬼老爹没有让她一天有好日子过。山里面的寡妇容易么?你以为是在城里啊?我老妈三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个野人,没吃过一顿白米饭,没吃上过一盘瘦肉,每天除了种玉米砍柴就不会干别的了。当年你欺负她倒也算了,那口气,我忍得下,大不了认你做便宜干爸算了。问题是,你把她卖了,这就让我有些想不通了。” “你为什么要卖她呢?卖了八百元,为什么要卖她呢?” “二叔,你别断气,你敢断气,我怕我忍不住要摸到你家去了。” 马二侉子发出悠长的出气。 “怎么了?怕了你贵爷么?” “知道你贵爷的祖上是谁不?你贵爷的祖宗连杀几百人不带眨眼的,MD,后辈子孙再不肖,杀个把人还是不成问题吧?” 人的生命力真是很顽强,在我的摧残下,马二侉子在失去心肝的情况下活了十几分钟才断气。 ——节选—— 小妖仙蜷缩成一团,害怕地看着我:“上仙,请饶了我吧。我在人间一直没有干过坏事啊,平时连荤腥都不沾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青岚……” “你别怕,爷改变主意了,不吃你,保证好好待你。”这话不是在骗她,进入这个客厅以后,我发现这里的布置十分简洁,让人感觉很清爽,心里对她也产生了一丝好感。 尤其是,看着墙边的陶罐里放着一蓬茅草,我的眼圈一下红了。 这世界上我只牵挂老妈一个人,老妈以前经常在门上别上一蓬茅草。 我站起身,走到陶罐那里蹲了下来,用手摸着茅草,口里咒骂道:“CNM的,操玉皇大帝他M,操……操……” 好半天,我重半躺回沙发:“青岚,说说你的来历。” “上仙……” “叫爷。” “爷,小婢本是玉虚天的一团清雾,千年穿堂过户,得识仙家典籍以后,便渐渐有所得,凝神结魄,得以脱形。” “哦?哈哈。”我笑道:“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不想你这清风倒读了几千年书哦,厉害!厉害!” 青岚显然很容易害羞,我这么一说,她立刻脸红了,低着头不说话,神态很是柔弱。 “那你怎么会跑到人间来唱歌?” 青岚急急道:“上仙……爷,我……我可没有害过人呀,来到人间以后,我连话也不敢跟人多说,每天除了去唱歌,其余时间都呆在自己屋子里的。” “爷是问你为什么到人间来唱歌,又没问你是不是害过人,爷害得人还少么?啊哈哈哈!” “小婢……” “别用这个称呼,难听死了。” “是!奴家……” “我昏……再换!” “贱妾……” “更难听,以后你就叫小妹好了。” 青岚看了我一眼,羞怯地低下头:“是。小妹在仙界原本无事、默默修行。一日玉虚真人宴请好友聚会,小妹年少不懂事,求道心切,便萦绕在旁,希望聆听得诸位上仙的只言片语,窥得仙家至奥。” 我点点头:“好极,原来有个仙人叫玉虚真人,你一定记得他住什么地方啦?以后带我去拜访他。好好好!继续说,你这小妖精还挺好学的。继续说。” 青岚柔声道:“后来,丹元廉贞星君喝醉了,无意中撒落杯中琼浆玉液,小妹正好被淋了满头。不胜酒力之下,小妹竟然……”她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竟然撞翻了太乙雷声应化天尊的璇玑玉檀杯。” “太乙雷声应化天尊当场就要让小妹灭神,亏得玉虚真人劝说了几句,说是改让小妹下凡历劫,用天雷让小妹自生自灭,这样才不会给太乙雷声应化天尊增加杀孽……” 我大怒:“MD,这算什么仙人?撞翻个酒杯就要杀人,我要是把他M日了他会怎么办?” 青岚满脸羞红,垂首不语。 我怒气一上来就很难下去,当场恶狠狠地说:“那个什么雷声什么天尊有没有老母?快说?” 青岚胆战心惊地说:“我……小妹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姐姐妹妹?”我狰狞地笑着。 青岚颤抖着嘴唇说:“六丁中的阴神玉女是他的妹妹,不过……阴神玉女未婚夫婿是六甲中的阳神玉男,爷……您不能……不能那个她。” 她像是费尽全身力气才说完这句话,一说完,就满脸羞红,软瘫在沙发上。 神态如此娇媚,简直让人难以抵挡。 可惜就是长得太没水准了,身材又差得要命,跟个搓衣板似的。 我即将要收的第一个仙人,竟然是这么一付德性。兵对兵、将对将、针尖对麦芒,乌龟对王八。搞不好是我自己太丑了,所以才找到这么丑的仙子。 我狂笑道:“青岚你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就是爷的人,MD,爷没别的本事,护短倒是天字第一号的。那个什么什么天尊,MD,等爷牛比起来,一定当着他的面把他小妹J了,恩,还要把那个什么阳神玉男也捆起来,让他和那个天尊并排跪着观赏,青岚你也要站在旁边看。啊哈哈哈哈!” 听到如此BT下LIU无耻的话,青岚那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只抖着瘦削的肩膀,畏惧地看着我。 “青岚,以后你就是爷的人了,答应没有?” “我……我……”青岚一脸气苦,酸楚之极。 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本来就是个孤苦伶仃,受气包一样的仙女,倒了大霉被人赶到人间受苦,竟然又被另外一只恶魔盯上,这运道也真够差的。 不过我绝对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如果她是美女早就把她J了,何况她只是个长相普通的小姑娘,现在对她语气比较和蔼已经不错了。 “过来,爷疼你。”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她悉悉索索地慢慢靠拢,斜斜地轻坐在沙发上。 看着她不甘心、可怜无助的样子,我心里升起无名的快感:“爷跟你说,你长得太丑了,不然爷早就把你收入房中了。” 青岚浑身一颤,头都不敢抬起。 我捏了捏她的小肩膀:“你看你,瘦得跟只小鸡似的,以后要大补,爷喜欢你长得肥肥胖胖的,那样才有喜气嘛。” 第一次驯仙出乎意料的简单,像青岚这种胆小懦弱的仙女,算得上是极品中的极品了。驯仙十二式我只用了第一式,就轻松的降伏她,让她无法动弹。 “收你之前,爷要跟你交个底。”我志得意满地说:“爷的名字很特别,叫张富贵。你可记住了。” 青岚悄悄地挣脱我捏住她肩膀的手,还以为我没发现呢,她低着头说:“记住了。” 我意气风发:“爷不是神仙,那你肯定会奇怪了,爷到底是啥呢?爷是专门驯服仙人的,你跟着我,是福气你了。” 青岚嘴角露出凄苦的笑容:“谢谢爷。”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符咒,道:“现在,我们就订立归附仪式吧?” “啊?”青岚轻声尖叫,盯着我手中的黄符:“还要……有仪式?” “听着,驯仙一共有三种常用办法,一种是把你R了,MD,你这么丑,我那有兴趣。第二种就是用玉符收服你,第三种是黄纸符!像你这种下九流的小仙女,老子用黄纸符收你已经是很对得起你了。”我不耐烦地说。 “哇!呜呜呜……”出乎我的意料,青岚没有逃,也没有攻击我,反而大哭出来。 哭得惊天动地,肩膀不住在耸动,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连串地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呜……呜……人家本来就很可怜了,在仙界被其他大仙赶来赶去,还拿人家当抹布擦椅子……呜……有一次,人家在空中散步……路过的广目天王一把就把人家抓过去,拿人家去擦他的靴子,老是被人欺负……人家一直很善良很老实的,仙女们的东西掉了,都叫我去帮她们找回来……总是帮其他人,大仙走路累了,就抓人家去给他们唱歌和扇风,从来没有人肯把人家当朋友,都瞧不起……” 一连串人家下来,听得我目瞪口呆。 简直就是一个草根神仙的血泪史嘛。 青岚越哭越大声,仿佛把心里堆积的郁闷都发泄出来:“被惩罚到人间,就更惨了。人家的修行根本不够,天雷来的时候一定是顶受不了的,过一天就少一天,呜……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难道人家不该修炼成仙吗?” 我气急败坏地叫道:“操!别哭了!MD,老子最恨女人哭!你这丑八怪再哭别怪老子不客气!” 她抽泣着说:“你灭了我吧!我不想活了。现在,你又说我是下九流的小丫头,还要拿黄纸符收我,我是不想活下去了。” 我迟疑着说:“不用黄纸符……玉符很宝贵的,我可舍不得,难道你要我R你?那我也太亏了!” “哇!”惊天动地的哭声又爆发出来。 “谁……谁要你那个……那个人家了……你太可恶了。” 竟然敢骂我,我气得七窍生烟,想把她当点心吃了,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这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仙人。说老实话,凭我的实力,遇到这种垃圾仙女真是运气到家了,青岚简直就像是给我度身定制的仙人,比她实力稍微强一点的仙人我就顶不住。吃了她,我去那里找这么一个入门级仙女? 一时间,我也束手无策,急得团团乱转。 “好吧!别哭了,你自己说,要怎么样才同意!要我R你是不太可能的,除非你先去整容。” “你……你灭了我吧!我是不会投降的。”没想到这么脆弱的小姑娘,居然表现出这么强的自尊心。 MD,这种人我见得还少么? 本分老实、心地善良、勤劳勇敢、还有特强的自尊。 牛不喝水强按头,我就不信收不服她! 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我激动得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青岚,然后又看看自己。 《仙人封箴》里提供的化仙大法一共有九层境界,我离开蜀山的时候,刚刚完成筑基。化仙大法也是分功力和境界两方面来说的。功力是随着自己的修炼而不断增加,境界的话,就完全靠驯服仙人的质量、数量、手法来决定。 境界不提升的话,功力再深厚也无法突破到下一层。然而,境界的提升却是比功力修炼还要困难的事。 我之所以高兴得发狂,是因为想到了一件事。 驯仙第十二式:摧毁心防,以德服人。不使用任何强制方法,让仙人心甘情愿地跟随自己。 第十二式是最难的一式,因为仙人实力都很强,想让一个仙人心甘情愿地成为一个凡人的奴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这一式施展成功一次就可以提升一个境界。 MD,我中大奖了!到那里才能找到像青岚这么弱、这么容易控制的仙人?若是用符咒强行驯服她,岂不是白白糟蹋了一个良才美质? 我心情舒畅,站在客厅里哈哈大笑。 打定主意以后,我立即和颜悦色地对青岚说:“好妹子,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悲惨,爷不欺负你了,爷以后会好好待你。” 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泪珠,我强忍恶心,用手指把她的泪珠擦去,假惺惺地说:“小爷我有时候心直口快,会说些让你伤心的话,可是爷是个好人啊,天地下没有比爷更好的人了。跟着我,你就不用每天去唱歌了,来,给爷笑一个。” 青岚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你……你不像是好人……” 我按捺住心里的火苗,装做很诚恳地说:“乖妹子,你来人界有多久了?” 这一招,叫转移话题。 青岚迟疑着回答:“有一年了。” 我故作关心:“你认识几个人了?” “认识好几个,都是酒廊的人,每天都会说几句话的。” “这么说来,你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嘛?” “我……我对人间是不够了解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好人呢?MD,难道老子额头上刻着坏人两个字么?你这臭表……小妹子,你太幼稚了,小爷我可是最关心你的人,你看,本来我可以吃掉你的,也可以收服你的,可我根本没动手啊。为啥呢?因为爷是好人啊,上天见你一个人孤单可怜,爷就是上天派来做你的主人的。” 青岚的智力显然不够,竟然没有被我的诚恳话语打动,捏着自己衣角,低着头不说话。 我拼命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将自己的怒火通过步伐发泄出来,不停的警告自己:忍耐,忍耐,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最后,我下定决心,转过头对着墙壁,不让她看到我狰狞的面孔,用很平淡、很温柔也很绝望的语气说:“青岚妹妹,跟爷走吧,从今以后,爷会保护你,不让你被别人欺负。爷不会凶你,还会带你去看风景呢。” 她不答应的话,我马上回头吃掉她,我已经失去耐性了。 没有回音。 我正要转头,却感觉衣角一动。 ——节选—— 罗马街头,我搂着伊莲在人潮人海中晃荡。说晃荡绝对是准确的,妈的我们两个人一个浪一个荡,标准的Yin男配小S货的组合,小妮子脸上春意盎然,紧紧地贴在我身上,不时用水汪汪的眼神瞟我一眼,清纯中带点儿欲望,斯文中带点儿狂野,弄得我浑身酥软,色授魂予。再加上我身材魁梧,面相丑陋,身边的小美人却美得足以倾倒众生,如此对比更给群众美女与野兽的感觉,试问观众的注目率又如何不高? 逛到许愿池的时候,看到很多人正在往池里丢硬币。 看到这种事情富贵道爷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当下卷起袖子,将手掌浸入水中,口里叱道:“起!看我无上仙法!”池子底部的硬币立刻被我抓了满把。道爷我倒不是贪这几个小钱,主要原因是身上的青石玉佩快用光了,我必须找到的代用品,好用来赏赐外人。 刚将硬币放入怀中,不料身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凝神一看,哇,好清纯的小妞,一头淡栗色的短发,一双沉静若水的眼睛,俏丽的鼻子,乖巧的小嘴。她上身穿着淡色花格子棉布外套,裤子只是整洁的牛仔裤,虽说是很普通的穿着,不过她整个人却隐隐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 我昏,这个程度的女人应该怎么形容? 一看到她,你就想知道她早餐吃的是什么,晚上睡觉用什么颜色的床单,用什么牌子的牙膏,她穿的是什么样的袜子……总之,会十分渴望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她看着我,又说了一句话。 “伊莲翻译!” “我都看见了,请把硬币放回水池,这样的行为是不够体面的。” 咦,是个很正义的女孩子喔。难道不知道维护正义是需要本钱的吗? 我热血上涌,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一把搂住她,跨下如意早就昂然挺起,如一条毒龙般生硬地顶在她的小腹上。感觉不是很过瘾,双手用力,将她抬离地面,让她正好坐在我的尺二如意上。喔!好爽! 道爷跨下有物名如意,西入咸阳,不刺秦王,刺败阿房宫三千佳丽。 女孩儿羞怒满面,想挣脱出去,双臂却被我紧紧握住,努力挣扎的结果,不过是让娇柔的身躯扭来扭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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