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8章 他们是燃料，帝国的前进需要他们（2 / 2）
“帮了陌生人，可能会有农夫与蛇的下场，但你帮家族，那家族，永远会回馈给你最合适的回报，咱们郑家，贵为五姓七望，有这个能力。”
“鹰想杀只绵羊立威，却没想到眼睛不好啄到狼，并且反被狼反啄了，这能怪狼吗？”
呵，小事？这个不学无术的书呆子！
郑元洲面无表情道：“好，那便跳过此项，直接说重点。”
而且大唐蝗灾消息也传到这边来了，他也和陈庆之等人商量好针对大唐的计划。
话音落下。
“父皇不会的。”
他总是那般的快意恩仇，眦睚必报。
程咬金在她课后请吃饭，然后夜晚才想起自己没住所，便在小女孩邀请下住她家里。
这种事情纵观整个历史，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程咬金欲言又止，抱着脑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若是没有羁绊便是整个人废掉大半，而在这整个大唐世界，对他而言可以称上亲人的独属小兕子一人。
他要准备接待亥猪等人，所以很忙。
一向大大咧咧的程咬金，此刻也是红了眼眸，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大叔，怎么啦？他们找你什么事。”
他们都为他而死，而他，却只能记得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到底为他如何死去，都不知道….
“死了很多人，这一切，若寻根问底，还得多谢咱们父皇。”
“爹，恕我直言，这开封城的情况之恶劣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们不怕炎国！
不怕！
“要打吗？”
李宽不由自嘲一笑：“我竟向死者请意见，真是….糊涂了。”
他太累了….
所以，她要为他分担….
哪怕一点点，也是幸事。
郑致远有些尴尬，站在原地讷讷说不出话，终究是书呆子，理论知识比实践知识多的多，一问如何实践就直接哑火。
长乐公主向楚王行了一礼，优雅且端庄。
李宽眼眸微眯。
虽然这一生被轻易交代了，但这也是长乐公主所盼望的。
程咬金牛眼灼灼生辉。
自卫军士兵徐徐开口。
正准备出门，门外却有一下人突然跑进来：“代家主，少爷求见。”
长乐公主点点头，随后往外面走去，但走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回头道：“对了，路上，辛先生他们….”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知道，不知….”
“那是皇帝和朝廷该考虑的问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咱们，优先考虑家族的未来，有家族，才有你，也才能让你不与那些人一样挣着一碗破粥吃，远儿，你，可懂？”
可现在….
她，不确定了。
白虎将军依旧是那个白虎将军，白虎营也依旧是白虎营，他们还热烈的追随着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更改。
这倒是….类似江东那边的经营策略。
这一切都居功于死去的朱雀将军。
李宽转身看向她。面色平静。
“我们都被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束缚住，人的欲望，就像是高山上的滚石，一旦落下就再也停不下来。”
他不愿…..承认那个人的逝去。
“没问题！”
是殿下赋予了她一切，她也想竭尽所能，回馈那个男人。
而后，又恢复正常。
他忘不了她。
程咬金气道：“是你太厉害了，我可不慢！”
就眼下而言，炎国更加适合休养生息。
郑致远迷迷糊糊道：“家族，是一切吗？”
长乐公主沉默了。
“丫头….”
李宽平静道：“但….我建议便是不要，我不想未来小兕子见到我们，是以很奇怪的眼神，我….承受不住。”
或许，楚王还在幻想着，那个曾经第一位追随他的朱雀将军，依旧….还在身旁。
小女孩意动了，但最后还是红了眼眸，哽咽道：“大叔，不，我不去。”
而且，爹说过，殿下很累，整天带着他们这批失败者，要打赢那些人生赢家，付出努力太多太多。
但长乐公主能明显感觉到，那平静之下的….滔天怒火！
楚王啊楚王….
这个男人总是那般的耀眼，让大多数人只敢仰望，从不想着去超越，总是如此，总是如此….
另一边。
“这….来炎国之前，我还真没想到，会是如此结果。”
一番话下来，长乐公主知道，自己是无法动摇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志。
李宽微微一愣，旋即无奈道：“这傻丫头，但愿他们能看好这小笨蛋，别让她乱跑。”
李宽声音中带有渴望。
“嗯，正如我所说，这段时间，发生很多事情。”
“修好了管道，又如何把脏污转移走？”
此刻的东市里，人声沸腾，到处都有小贩和人流，比之长安城的繁荣不差多少。
李宽浅笑道：“帝国的未来，没有他们的位置。”
郑元洲突然坐直，严肃道：“你真的吃那黄米粥了？”
长乐公主闻言，苦笑一声。
“我又问他们要了平日的吃食，不知父皇吃过没有，那是一种叫黄米煮的粥。”
“谢谢你，答应我这无理之举。”
见老爹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郑致远登时精神了：“好！爹，那我便直接说重点了！”
根源无法解决，改善再多都是徒劳的。
“我知道了。”
郑致远深吸一口气，道：“那我可说了，若是说的不好，爹可不许说我。”
只是….
不知为何，程咬金速度慢了下来，很慢很慢….
到最后，直接被小女孩给超越了。
郑致远的心也揪了起来，面色沉重道：“我开封城百姓的生活太苦了，竟然吃这种东西度日….我见了实在心里难受的紧。”
“嘻嘻，大叔，我吃完啦！这一顿你请！”
父皇能战胜他吗？
如果是以前，长乐公主会很坚定选择李世民。
至于郑致远提的那些建议，比如改善那些人的生活，郑元洲都懒得去想。
“沿途修管道，若是遇到高山或者低谷又如何修下去？”
对于程咬金的到来，小女孩很高兴，没了爹的她很沮丧，而程咬金的到来，可以弥补一些心灵上的慰藉。
程咬金则可以在小女孩家里，看到许多书籍，都是他以前看不到的，很是新鲜。
半晌。
长乐公主说不出期待与害怕，平静的转身看去。
郑元洲摇着头道：“以后尽量不要有这种想法。”
长乐公主苦笑。
郑元洲朗声笑道。
看着还若有所思的郑致远，郑元洲淡淡道：“好了，可以了，今日就到此吧。”
“而尊严，是用拳头打出来的。”
白虎将军和他的白虎营，曾经帝国最自豪的军队，投身敌国，令她无比打击。
小女孩内心一颤，原本期盼之脸变得落寞，低着头，抿唇道：“那大叔，你还回来吗？回来陪我….我们还有很多事没一起做呢，你说的，要带我玩蹴鞠，我以前都没见过。”
是她的一生。
但好在，楚王还是那个楚王，一贯的狂妄自大，只是如今的他，身边跟着一位只有他看得到的，亡魂“朱雀”…..
….….…….….….
与此同时。
回家….
可以回家了….
他内心激动至极，但….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还在注视他的那双期盼眼神，他….不知为何，有些，心乱….
“我知道了。”
或残暴，或仁义，或富有野心，或傀儡….
古代女子重情，嫁给男子更是会把那人视为所有，所以对于自己未来的男人杨宽，她各种版本都想过，可万万想不到，听到的是那无比熟悉的声音！
心思复杂。
“那….比赛开始啦！”
程咬金眼眸明亮，感觉自己找到最合适的办法。
长乐公主愣住。
“毕竟这个未来，还太过遥远。”
听到被质疑，郑致远顿时不忿起来：“真的！郭格可以作证！”
郑元洲一下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能坐到今日位置，但想来….很不容易吧？”
两人共同时间扒面吃着，小女孩终究还是太小了，吃不了多少，速度比程咬金慢太多。
“他对小兕子的爱，不比我低，等他知道炎国国主是我，他会知道我软肋是小兕子，但他不会用，他肯定明白，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
不，也不能说是盯上，应该说是把炎国视之为敌人，所以毫无顾忌的挑起了战争。
他有着坚定的信念，而除此之外，她也确实对这片土地不了解，所以这一说也不敢再发表任何言论。
他步伐稳定，直接越过长乐公主，往那至高之座走去。
心中有了一丝丝庆幸，自己来的并不是魔窟，不会拥有凄惨生活。
声音无比哽咽，是小女孩一边落泪一边说。
“你不知道炎国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我内城百姓经历怎样的痛苦，才有今天这一日，所以你多待待，会知道外城人为何被如此安排。”
到哪都会带着。
以质子之身从突厥逃脱，并且建立一方帝国，军力还能让老帝国颤抖。
她家是根据一父一女两口人建起来的，三室一厅，父亲于风头高原战争中死去，家里空了一人，程咬金住进来，刚好足够两人生活。
李宽诧异。
回过头去，刹那之间眼眸明亮。
双方算是各补残缺之物，倒也相处的愉快。
一股哀伤的气氛，在两人身上蔓延。
长乐公主在整个李唐皇室中，是第二个对他比较好的人，所以李宽不会为难她。
郑致远一挥手自信道：“可以把管道修到江凌港附近，垃圾直接丢到海里！”
李宽笑道：“毕竟是一家人，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此刻。
果然提及小兕子，这个男人眼中总是满脸温柔。
“他们，都是大唐的将士兵，听父皇命令而来，是他们主动来的，我只是防守而已，这能怪我吗？”
“长乐，你的宫殿在得知你要来炎国之前，我就已经命人打造了，只是还有段时间才能完成。”
渴望得知，小家伙的生活。
长乐公主看了一下，低着头叹息道：“我是不理解你们男人的想法，但这事你都确定不会影响小兕子，我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李宽打断，顿了顿，继续道：“在你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我了。”
突然，有点想小家伙了….
他不禁抚摸怀中草图，这是一副纸，纸上是小兕子画的她和他二人于草原躺着，画的很丑，甚至不能称之为人，但他十分珍惜。
“哦？”郑元洲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认真起来。
那人被吓了一大跳，愣住许久才回过神来拱手告退。
这一去，可能回得来，也可能….一辈子也回不来炎国。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得楚王往前走动一步。
战争….
再不是碾压状态时，永远不是最优选。
当然，不是战争，国与国之间的争斗，除了战争还有很多行事。
“我答应过爹爹，要永远陪他在一起，他的尸骨在这片地方找不到了，所以我也会永远在这里。”
给大唐足够时间发展，她相信大唐在父皇带领下，定会灼灼生华，大唐诺大的帝国，单是人口与疆域就是诸国最多最大，它也有这个底蕴。
长乐公主松了口气。
而最容易让人改变，莫过于故人的陆续凋零。
李宽朗声。
李宽闻言，脚步顿住，抬头望向天板，目光变得惆怅：“不容易？是啊….很不容易。”
“如此一来，百姓生活不便，阴暗夹角处且更容易滋生不法，若依我郑致远之见，应该由咱们郑家统一规划，盖起整齐划一的房子，然后再卖给百姓！”
辛弃疾这件事，很显然，时高句丽有意而为之，他们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盯上了炎国。
今日郑元洲很忙，因为与江东达成共识，要让亥猪带人来开封，教导他们郑家如何阉猪，还有教导一些其他事情。
“这顿面，就让我来请吧。”
郑元洲眼眸微眯：“所以，远儿，你因此觉得要改变他们？让他们生活好起来？”
本以为楚王会深思，甚至是陷入两难，却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回应。
长乐公主愣住：“颜儿？杜如颜杜姑娘？”
说着郑致远真的回想起之前的时刻，昏暗的屋内吃着难吃的粥，一日复一日就这样渡过。
可….
明明在得知李世民要把长乐公主送来和亲时，他心中是震颤了那么一下，但在亲眼见到长乐公主后，却又….那般的平静。
他迟疑了。
不知怎的，长乐公主问出这句话。
而在其中一家面铺。
但！
今日他们目标明确，直指程咬金！
炎国，雁云城。
此刻。
她亲眼看到这个男人统帅的炎国，是怎么让父皇害怕的，她也亲眼看到，从小到大都不曾见过父皇哭泣，却因为这个男人的炎国变得迷茫，更是哭得像个孩子。
也在他说完那一瞬间，他眼中的虚影消弭不见。
记得几天前，有个学校里的孩子，在玩的时候不小心抓破了小女孩手臂，他直接跑到人家里去怒骂，宣泄怒火。
长乐公主想了想，开口道：“我是代表两国和平而来，我的身份便是和平的象征。”
“怎么样？炎国很民主，这里你有这个心，我相信他们会同意的！”
李宽往前走去，边走边道：“如何，对我李宽新的居所，可否配得上我的身份。”
“原来如此，你也认为，尊严更重要啊。”
一心向开封城百姓，原以为会得到老爹夸奖，却没想到是不断摇头。
小女孩可以预见到，大叔走后，那个温暖的小家又会变成冷冰冰的，令人窒息。
还是那一句话。
“谁知道呢，或许会，或许不会。”
开封城。
说话间，那些为他而死的人，脑海里一幕幕具现，如加速十倍的电影版快速闪过。
小女孩眼眸满是好奇。
十人，百人，千人….
说不清多少人，只知道这短短的大半年，太多人为他而死，他们炙热的为他而死，前仆后继，只为他口中还没实现的汉人乌托邦。
“你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我也因此事，有了一些触动，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巡视咱们开封城，开封城实在，比之江东建安城差远了。”
但随后，郑致远突然灵光一闪。
长乐公主想了想，似乎是在酝酿，半晌开口道：“路上我见许多炎国百姓，啼哭不止，奴役不止，为何会是如此？”
很快。
可是在看到眼前人之后，她，明白了一切。
到时候，哪怕面对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也….未尝不能一战！
“既然履行合约，那我是不是该嫁.…”
程咬金看着碗里还有一些面，又看了看小女孩的空碗，一脸被打败模样：“又输了，你吃面怎么这么厉害，我都没赢过。”
李宽笑了一声：“看来，与高句丽这一仗，是必须要打了。”
不曾遗忘。
人总是会变。
“所以，欲望不会停止，那这吃人的世界秩序，也不可能会停止。”
于这片土地的建设而言，她的力量很渺小，但她….也愿意用渺小的力量去为这片土地做贡献。
程咬金“嗯”了一声，而后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细细品味士兵话语更是瞪大眼睛：“真的？你说真的！！”
“你的生活不会比长安城差，只是没法看到父皇他们罢了。”
小女孩看着他。
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一刻程咬金眼中的她，璀璨如朝阳。
她冲着他甜甜笑着，又笑又哽咽道：“毕竟，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才不会被你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