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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袖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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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二十章

土匪把众人人围在中间, 众人精疲力尽,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伞都在放在的□□中摔坏了, 现下勉强打起几个,叫好几个体弱的小娘子躲雨。

那个领头的男人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雨还在下, 明月冷得打了几个颤。

自家的奴仆都缩在一齐,谢氏在一旁同赵侯夫人低声讲了几句话,接着回来把自家两个女孩推到里边,她面色惨白, 哑声道:“这群土匪怕不是为了财来的……都缩到里边去,把脸遮好!”

二十万两银子,且不说拿不拿的出来,谁会在身上带这样多的银两?真要要钱,早该派人去山下要赎金了。

明月抿了抿唇,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臂上的袖箭,同明娇抱着坐在泥水里。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身上, 携着透骨的凉气, 妇人们渐渐都有些受不住了,却一声也不敢吭。

领头的闷着不讲话,手里的刀却是一刻也未放下,眼神在众人身上打转。

那刀就横在诸位夫人眼前,橘如身子弱, 人叫雨水打得已经失去意识了。

钟夫人紧紧抱着橘如, 一旁的婆子都不许搭手, 勉强支起一把伞遮住两人。

眼见橘如面色惨白, 钟夫人心都要碎了,没忍住哭喊道:“我丈夫从未插手盐务,他上任十几年,兢兢业业,我们钟府乐善好施……冤有头债有主,我女儿身子不好,更是从未做过恶事……你们何苦为难我们一群妇孺!”

赵侯夫人面色发白,头发散乱,她方才撞到了腰,这会只是站起来就十分艰难。她一边指使身边的婆子将妇孺们保护起来,一边紧紧地盯着领头的男人,缓声道。

“银钱不是问题,但你挑了今个这样一个日子,就该想到谁会随身带这样多的银子?你现下不放我们走,一个铜板也拿不到手,你就是一刀把我们了结了,日后也讨不了好。这可不是热血上头便能白赚的买卖……你身上有路引吗?你晓得这些首饰上刻了什么标识吗?你晓得这个妇人出自何门何户吗!”

“你觉着自个干完一这票,日后就能逍遥自在了?”

赵侯夫人语气加重,紧紧地盯着后边分赃的土匪们。受了方才一遭,她理智回归,很快就冷静了。不怕要钱,就怕是来索命的,能拖一会是一会,山上山下,迟早有人会发现不对劲。

土匪们把首饰收拢在一起,闻言面色都不好看,领头的男子狠狠地剜了赵侯夫人一眼,却并不上前动粗,只还是不甘心地在人群里探视。

对上他眼睛的女眷身子都要打个抖,不晓得他到底在等甚。

明月按了按自己湿透的发髻,听着谢氏急促的呼吸声,她抬手拍了拍谢氏的背,心中渐渐犹疑。

不太对劲,这个打头的反应很不对劲。

明月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悄悄打量着领头的男人。

确实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可她越是想,就越是想不起来。

男人神色不耐,一旁的土匪都在清点赃物,他却仿佛孤狼一样死死地盯着这群妇孺,眼神不断游离,仿佛在找些什么一般。

明月突然紧紧地抱住了谢氏,心里忽然慌乱起来,她肯定见过这男人!他若是为了钱,为何迟迟没有动作,若是要杀人,为何又迟迟不动手,他到底在找什么!

男人不耐地挥了挥手里的刀,眼神突然定在了明月身上。准确的说,是停在了明月的手腕上。

透过厚重的雨幕,一种极端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明月僵硬着慢慢抬头,同男人对上了眼神,那一刹那,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似乎一下想通了什么,这个袖箭!

男人果然朝她走来,明月的手在发颤,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在了泥水里。

男人眼神阴狠地盯着她,大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她的左手。

明月感到手腕一阵剧痛,红着眼睛瞪他,咬牙忍着没叫出声。

男人生生把她从谢氏怀里拖了出来。

翡翠哭喊着扑过来抱住明月,嘴里磕磕绊绊不知道讲些什么,叫男人一脚踢开了,她伏在雨里嚎啕大哭,半天起不来。

谢氏半软着身子,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伸手够了一把,也挨了男人一脚。

明娇哭着要拉明月,明月浑身发抖,用力把她推开在雨水里,哑着嗓子吼了一句,“滚回去!”

明月死死地盯着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觉得自己从手腕开始发软,她的面颊通红,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恐惧让她失去了知觉,半边身子都软在了水里,被男人在水里拖到了前边。

赵侯夫人不敢相信自己讲了这样的话,这人还敢朝官眷下手,不禁斥道:“你疯了不成!你敢动这娘子一下!你日后别想有安生日子!”

男人眼冒寒光,并不多言语犹豫,他本来应该做的隐秘一点,让人觉着这个小娘子是运气不好,无辜死在一场□□中的,可是找她花费了太多时间,他需要尽快解决。

男人手里的刀比划在她脖子上。

明月对上他冰冷的眼神,霎时明白了,他来就是要杀了她,无法描述的恐惧压在心头,她鼻头发酸,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一旁一个土匪踏着水疾步走来,带了的水波让明月踉跄了一下,直直坐在了水中。

这个土匪狐疑道:“你做什么!不是讲好只要银子吗!何必多惹麻烦?”

男人不耐地推开那人,道:“你别管……杀了这个,我们马上就撤。”

那人犹豫一会,不知想到什么,到底没拦。

被按到地上,在刀锋贴住脖颈的时候,冰冷的温度让她的血液凝结了一瞬间,明月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去了。

她想要求情,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像是被一股沉沉的气堵住了,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能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恐惧地望着男人。

明月咽了口口水,喉头无法自制地哽咽,想要大声哭出来,眼泪仿佛已经在眼眶了,她却只是含泪紧紧扣住了手臂上的袖箭。

就算死也不能白死。

男人眼里是浓烈的杀意,他举起了刀,大雨浇得明月晕头晕脑,她这一瞬间想起了许多,她院子里新换的帘子,箱笼里未穿过的新衣裳,谢氏抱着她哭叫时沙哑的嗓音,母亲暗色的没有姓氏的牌位,废弃旧院里高大的香樟树,老夫人瘦到嶙峋的手指……

颈间传来刺痛,明月捏住了颤抖的手心,闭上眼睛,拉住了袖箭上的搭扣。

忽然,颈间的刀顿住了,明月的手被人轻轻握住,那股温度好像她烫伤她的皮肤,明月情不自禁地松了手中的袖箭。

接着,那人往上握住她的小臂,明月被人一下提了起来,带到了伞下,远离了那道将她颈子剜出血线的长刀。

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个带刀侍卫,在雨中悄无声息地将这片地方围住了。一旁的妇孺早就捂着嘴哭了起来,带着股望见救星的喜悦。

赵全福巴巴地跟着打伞,谢琅玉把浑身湿透的女郎从刀下拉过来,明月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两人几乎贴在一齐,他也没在意干净的衣裳被浸湿。

赵全福苦着脸,见明月脸色煞白,连忙上前一些把人扶住了。

赵全福想起方才惊险的一幕,低声道:“天爷呀,奴才差点就撅过去了……”

谢琅玉握着匕首挑开男人僵持着的刀,一脚踹到他腿上。

男人不受控制地退了一下,手里却不松,叫明月跟着一个踉跄,又被赵全福扶住了。

谢琅玉好笑道:“你扯她做什么……喊得那样大声,不是要钱吗?”

明月的眼睫上还接着雨水,一颤就落下来了,她整个人在打抖,把眼泪憋回去,几乎软到地上去。

劫后余生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男人心里发沉,他盯着谢琅玉,慢慢松了手。

男人名叫吴达,他和这几个兄弟,都是是江南常见的,同官员贩卖私盐的小商。买卖做了几年,全家都富起来了,一点事都没有。

唯有今年来了赵侯要整治盐务,颇有几分铁面无私的味道,一张名册上不晓得有多少顶乌纱帽。官员们闻风而动,立刻扣了盐反咬一口,撇清关系。

吴达的名字就这样上了通缉令,他不甘心,求到明家公子的面前,想求明公子给他活路走。

就是那日,在船上撞见了谢琅玉,这人像是来头很大,杀人都无需通报官府,他的侍卫砍了他一半的兄弟,若不是他断尾求生,百来号兄弟现下只剩下十来人,现在早就不晓得死到哪去了。

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东躲西藏了好几月,前几日有人找上他,不过弄死一个女郎,事成以后给五十万两银子,还保他们平安离开苏州。

银子都不是事,他这些日子躲官差躲得跟狗一样,做梦都盼着离开苏州。

但是,他们得到的消息里,不包括谢琅玉也在这。上次他侥幸逃生,若是晓得这人也在这,他逃都来不及。

谢琅玉看着吴达,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同于这一行人的狼狈,他干干净净,眼神很冷,只隐约透出一股愤怒,反倒面无表情,因此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吴达眼神闪烁,这样冰冷的雨水浸在身上,可他紧张得背后几乎生了汗。

谢琅玉却没多看他,转头看向明月,语气又变得温和,“没事吧?”

明月还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白着脸摇摇头。

谢琅玉穿了件长袍,外边戴着一条暗色的云丝披风,干爽又扎眼,高大的身影站在身边,让人很有安全感。

吴达盯着谢琅玉的动作,慢慢往后退了退,“谢公子冒犯了,我们这就走。”

雨下的声音几乎盖过一些人的声音。

谢琅玉把身上的披风解了,看着吴达,“冒犯了……你冒犯我了吗?”

吴达嗓子发干,他沉默一会,又对着明月,“对不住,冒犯了小娘子……”

明月白着脸避开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表达了自己的反感,她一点也不想原谅。

谢琅玉的披风搭在臂弯,看着被雨水打得狼狈的吴达,只微微一笑,并不讲话。

吴达就又撑出一个笑脸,“我就吓吓她,没有……”

谢琅玉道:“就吓吓她……你就把刀架在她身上?”

吴达浑身发冷,“谢公子,实在对不住……您大人有大量,我不晓得这是您的家眷,我以为就是……”

谢琅玉朝身侧看去。

明月没站稳,软在了赵全福身上。

谢琅玉便转过来,把披风给了赵全福,嘱咐道:“你照料她。”

赵全福连连点头,拿这披风把小娘子裹住了。

吴达的话只讲了一半,他看着谢琅玉的动作,于是又冲明月弯腰,强笑道:“小娘子冒犯了,我只为求财,只想吓吓你的,我绝无旁的意思……”

明月裹着披风,一个字也不信。

男人几乎在哀求了,“谢公子,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家中还有孩子,我日后再也不犯了……”

赵全福顾着明月,雨水便溅在了谢琅玉衣摆上,他看了一眼,并不在意,有些好笑道:“你又向我求饶,我有什么好饶你的。”

男人于是又向一旁面色惨白的妇孺们讲对不住,女人们眼神冰冷地望着他,场面倒是滑稽起来。

赵侯夫人冷冷地瞧着,不由冷声道:“去黄泉路上求饶吧。”

谢琅玉这才示意侍卫,将几个土匪抓起来。

有恐惧之下奋起挣扎的,叫侍卫沉默着削掉了一条手臂,剩下的土匪几乎就没有反抗了。

吴达的眼中划过一丝阴毒,在侍卫靠近他的一瞬间,他转过来死死记住了明月同谢琅玉的脸,接着一刀砍向侍卫,往断崖下一跃想要逃走。

下一刻,厚重的雨幕模糊了人的视线,男人的胸口悄无声息地被一根短小的袖箭穿透了。

明月双手发颤,叫赵全福扶着胳膊,悄悄放下了手臂藏在了披风里。

在一片女眷的惊呼声中,男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断崖处。

所有人都以为他跑了,只有明月晓得,他是被箭射中了摔下去的。

似乎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软在了泥水里,可能死了……

明月这样想着,手还是不住的发颤,突然想起方才倒下的那个婆子。

一旁的谢琅玉放下了微微抬起的手,看着明月没有讲话。

不等明月缓过来,后边传来一阵几乎算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接着,隐约有人在大喊,“山塌了!”

脚下的泥土一松,明月最后的意识是耳旁惊恐的叫声,眼前天旋地转,接着什么也不晓得了。

明月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雨水噼里啪啦地浇在身上,她背上盖了件什么,正被人背在背上,浑身都是冰冷的水汽。

那人背着她走,脚步很稳。

明月安静地伏了一会,她浑身湿透,头发散着黏在脸上,整个人像是躺在水池里,勉强半睁开了眼睛,又叫雨水打得闭上了,鼻端是浓重的泥水腥气。

她的知觉慢慢恢复,开始觉着浑身都疼。

右手没了知觉,软软地垂在男人肩膀前,小腹更是坠坠的痛,雨水打得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艰难地抬起了脖子,四周昏暗,让人辨不清是什么时辰。

明月想要讲话,喉咙却火辣辣的疼。

背着她的人已经察觉到她醒了,托着她的腿往上抬了抬,道:“搂紧点,要掉下去了。”

男人的语气平静,却有股莫名安稳人心的作用,仿佛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也没什么。

明月呼了口气,闷头死死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谢琅玉好像笑了一声,稳稳地向前走,道:“但是也不用这么紧。”

明月这才松了一些,吞了几口唾沫润润嗓子,哑声道:“表哥,我们这是在哪?”

谢琅玉脚步不停,雨声让他的声音变得若隐若现,“还在安山,雨下的太大了,山上积了泥水,把我们冲到林子里来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明月摇摇头,把脸贴在他湿润的脖子上,忽然又意识道他看不见,这才出声,“没有不舒服……谢谢你,表哥。”

谢琅玉没回应,也没让她不要贴,过了一会才道:“雨不见停,我们要找个地方避雨了。”

确实,明月也晓得,她现下呼吸都觉得难受,两人身上都是泥水,再不找个地方避雨,很难讲能不能坚持下去。

可难的是天渐渐黑了,这林子里树木林立,很难辨清方向,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更是难上加难。

明月看着四周黑乎乎的一片,雨幕打得人几乎睁不开眼,黑暗里像是藏着什么怪物,但谢琅玉背着她,脚步稳稳地向前走,明月就莫名很有安全感。

谢琅玉身上也湿透了,明月靠在他肩膀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明月能感受到他肌肉牵动时紧绷一瞬,又随着步子迈开而松缓。

她挨了挨谢琅玉的衣裳,几乎能从他的领口蹭出一把水来。但是他很从容,这种从容也慢慢感染了明月。

明月其实浑身都是僵硬的,她伏在谢琅玉背上,整个人都高出许多。明月努力地动了动肩膀,轻声道:“表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明月看不见谢琅玉的表情,只听见他温和道:“你给我指路吧。”

明月手脚都是软的,想了想没有强要下来,不过也打起精神支起脑袋,眯着眼睛看着四周。

都是树,太多树了,天又黑了,走在这树木间,雨幕又给视线造成了很大的阻碍,几乎一丈开来就看不清了,根本辨不清方向。

明月打量着这周围的树木,没一会,倒是真的发现了些东西,她不由振奋道:“表哥,我们应该在半山腰,我来的时候同橘如坐在车架前,就见过这一片樟树林。”

谢琅玉应了一声,他像是早就发现了,“我们往侧边走,前边应该全塌了。”

明月安静一会,打起精神道:“我舅母她们呢?也掉下来了吗?”

谢琅玉像是想了一会,才语气柔和道:“我希望没有,但是多半掉下来了。”

明月伏在他背上,疲惫得已经听不见他在讲什么了。只觉得他的背很宽阔,是温热的,于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缩在谢琅玉的披风里,发出一声嗯。

她圈在谢琅玉脖子间的手渐渐松了,人也沿着他的脊背慢慢往下滑。

谢琅玉掐了一下她的腿弯,轻声道:“抱紧。”

明月惊醒,抱住了谢琅玉的脖子。掉下去就是在给谢琅玉添麻烦。

谢琅玉,“很困吗?”

明月咽了口口水,说有一点。

谢琅玉道:“能坚持吗?”

明月几乎就要闭上眼睛,努力笑道:“可以,可以坚持。”

说完她就伏在了谢琅玉的背上,又强行支起脑袋。

谢琅玉好像笑了一声,掐着她的腿弯的手用力一些,往上握住了她大腿的部分,“算了,你睡吧。”

明月几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老夫人的碧纱橱里。

老夫人是年轻时的模样,在榻边喂给她一枚莲子。她笑得甜蜜蜜的,吃得美滋滋的,无忧无虑地伏在老夫人的怀里,感到无与伦比的温暖与安心。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洞外黑乎乎的,她身旁燃着火堆,身上盖着一件染了泥水的披风,此刻已经半干了。

谢琅玉也坐在地上,半靠在她身边的洞壁上,身上都是泥点,脸偏在另一边,像是睡着了。

这个山洞不大,两个人间夹一个火堆就塞满了,把洞里照得昏暗,洞门前可以看见影影绰绰的雨幕。

竟然还在下雨。

明月后知后觉感到全身都在痛,尤其是小腹,已经成了一种尖锐的刺痛。一只手腕没了知觉,左脚脚背麻木,颈间有一种刺麻的感觉。火堆就燃在身边,她却浑身冰冷。

明月意识到自己的月例来了,还受了很多伤。

她撑着墙壁坐起来,动静很轻。

但一旁的谢琅玉还是睁开了眼睛,只是眼神清明,像是没有睡着,看着她道:“很晚了……不舒服?”

火光让两个人的脸都显得温润,谢琅玉浅红的唇闭着,有一种柔润的光泽,他仿佛并不疲惫慌张,神色平静。

明月把身子蜷在一起,抿着干涩的唇,摇摇头。

谢琅玉看她一会,那个眼神叫明月几乎是无意识地把自己缩了缩。

谢琅玉又偏过头闭上了眼睛,明月能看见他侧脸优美的线条,长睫伏在眼下,语气有些奇怪,“你身上有股血腥味。”

明月顿时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她悄悄在披风里检查自己。

身上很脏,是在泥水里打过滚的模样,她的手上甚至都有凝固的泥土,她轻轻拨了拨,就散开掉了。裙子的下摆已经成了凝固的暗红色,腿间还有液体留下的异样感觉。里头的衣裳已经干了,外裳还是湿的。

她缩在披风里把鞋脱了,在左脚的脚背上摸到一个半个手掌长的伤口,她按了一下,疼得一哆嗦。

虽然没有流血了,但是明月还是那袜子把脚缠住了,再穿上湿哒哒的鞋。

明月清了清嗓子,“脚上伤了,没事,就是道口子。”

她身上简直乱七八糟,但是她不想讲。

且不说她一个女郎,谢琅玉是外男。而且,虽然不太可能,但若是谢琅玉嫌麻烦,把她丢在这……

明月简直不敢往下想。

谢琅玉没讲话了,他又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他个子很高,这洞又太小了,两条长腿随意支着,几乎占了一半的位置,淋湿的布料紧贴着他的双腿,从散乱的下摆探出来,那种带着韧劲的有力的线条,几乎支到明月眼前。

明月于是把自己更用力地蜷缩起来,她也想睡,养养精神,可是肚子里像是有个明娇在射箭,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会,谢琅玉直起身子,一手撑在地上,上身微微靠近一些,端详她的脸色,“你怎么了?”

明月面色发白,又浮着一层奇异的红润,她缩在自己的披风里,有一种几乎羞怯的情态。

谢琅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明月轻咳一声,几乎贴在了墙上,有些可怜地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谢琅玉便移开了目光,看着手里的物件。

明月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有把匕首。

谢琅玉看着手里的匕首,握着转了个圈,安静一会才轻声道:“女孩的事?”

明月一下觉得面皮滚烫,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只感到一种让她害怕的氛围,在这个狭小的山洞里,她太过弱小,裹着一身腥气,一旁又有个成熟健壮比她强壮太多的青年。

她本能地回避着让人引起遐想的话题。

明月心中抗拒,面上却露出那种异样的表情,能勾起男人心里的恶劣情绪的表情,湿润的脸颊,把谢琅玉也后知后觉地拉入了那种氛围。

这是个漂亮的孩子……谢琅玉移开了目光。

明月强作镇定道:“可能吧……”

明月说完就几乎是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身上比谢琅玉还要狼狈,谢琅玉背她之前,不可能放着她不管,多半已经粗略地检查过她的身体了。

所以才会问了好几遍,你是不是不舒服?

谢琅玉没讲话,洞里被一种古怪又尴尬的氛围笼罩了。

谢琅玉安静一会,像是有些犹豫,但还是抬手解了腰带。

明月心里一惊,攥着披风的指节发白,直直地望着他。

谢琅玉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解了衣带。他人长得好,手指也修长漂亮,搭在腰带上,让明月顿时就移开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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