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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采珍珠处水风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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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采珍珠处水风多

现在奉天一提到唐府,说的其实是原唐府的二房,奉九的父亲,唐度这一房。

唐度是晚清探,风神俊秀,在京城时与奉九的母亲,山东都督云凛的嫡小姐云或清一见钟情,顺利完婚,生了奉九的大哥、大姐和她。

按唐家这一辈的大排行,女孩儿犯‘奉’字,奉九行六,所以人称六小姐。

等到前清倒台,唐度的翰林院的清贵官职自然就丢了,不过唐二公子是个务实的,转头就做起了买卖,很是熬过了一些年的辛苦,除了在外奔波经营,还得在府里跟见天儿想搜刮老太爷所剩不多的油水的大哥三弟斗上一斗,到得后来,他已成为南北皆知的商业巨贾,近年来更在奉天、北平和天津开起了钱庄,甚至未雨绸缪地把家族势力扩展至海外,俨然已成势。

在族中长老的主持下,唐家三房人口得以顺顺利利分家,不但分得干脆,还能分得两个兄弟心服口服——都别府而居了,却是一顺水地前后住着,往来得比分家之前还要热络几分,以前偶尔的口角全都不见,这就不能不说是唐度的本事了。

这一天,奉九家出了件大事。

说起来,自念了新学堂一直到大学都能保持满勤的大姐,甚至连假期都经常推说有事不归的大姐,居然还在学期中就从北平回来了。奉九见着即使穿着素雅依然艳丽大气如牡丹的大姐,立刻一溜烟地跑上去,抱着人家的肩头不撒手,扭股似的撒起娇来。

至于为什么抱着肩头而不是腰,概因奉九身高高了大姐一头不止,抱腰实属为难她。

其实大姐自小待她颇有些严厉,但奉九还是对大姐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孺慕之情,尤其十岁上母亲去世后。而且,不得不说,长大后的大姐和母亲看起来越来越像了。

唐奉琳虽身高不高,但个性一向开朗强势,任谁都不敢小觑。

不过,此时的她倒象是有满腹心事,只是微微笑着抱了抱奉九,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随手把带回来的一大盒沉重的京八件儿交给她,让她和奉灵、小侄儿不苦一起吃,随后就进了父亲的书房。

奉九把耳朵贴在书房厚重的酸枝木大门上,想听点下巴嗑儿,偏恨门板太厚隔音太好,只能隐隐听到里面有争执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父亲板着脸出来了,跟没看到门口杵着的二女儿这个门神一样,直直地走了出去,少顷大姐跟着出来,脸上带着泪痕。

奉九大吃一惊,正想说点什么,大姐摆摆手,安静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关严了门,一下午都没出来。

到了天色欲晚之时,奉九听到大姐在客厅里打电话——至于为什么不在自己屋里打,是因为她一上大学,父亲就把她屋里的电话给撤了——还把自己和奉灵都轰了出去,声音压得很低,含混不清,奉九和奉灵竭力偷听,也没听出个子午卯酉来。

大姐随后好像在等什么人的电话,来来回回踱着步,眉头紧锁,好象有什么解不开的愁事儿,奉九轻手轻脚过去问,她也不说。

到了第二天中午,她就坐着家里的车出去了,到了傍晚才回来,随后一头扎进自己的院里不再出来,敲门也不开。奉九有些忧心地问父亲,父亲自跟大女儿谈完话,一直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吓人模样,但既然最心爱的女儿问了,他还是勉强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安抚地说大姐很快就会回北平读书去了,这次回来,只是有没升学的奉天本地原高中同学有急事找她,不得不处理。

对父亲的话……奉九自然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可让人揪心的事儿还在后面:到了隔日,天色已大亮,正赶上休息日,大姐按计划应该返回学校了。奉九去找大姐,进去才发现,房门洞开,大姐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而她院里的下人都还没起来,这可古怪了,奉九赶紧出去喊人。

等大管家和吴妈来了后才发现,那三个下人都莫名其妙地一直酣睡,直到被冷水泼醒才醒过来,个个一脸懵懂,一问三不知,而大姐已不知所踪。

唐大风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怠慢,赶紧通报唐度。

几个下人回忆说,昨晚喝了三小姐从北平带回来的茉莉茶,不知怎么地就睡起来没完了。

唐度立刻过来,里外查看,眼里渐渐淬起两汪寒冰,忽然看到奉九在对他偷偷打手势。

唐度让其他人下去,只留下二女儿。唐大风一出门,赶紧把几个下人聚在一起,厉声要求他们把自己嘴管严了。

奉九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父亲——这是她进来后发现大姐不在,走到床边在枕头底下随手一摸摸出来的。

唐度狐疑地看了二女儿一眼,奉九睁着大眼,一副天真无辜相,内里却是赞叹不已——大姐太威风了!居然把宁少帅给踹了!退亲了!

她一拿到信,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看就上交?

唐度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勃然变色。

奉九抖抖肩膀,小心地避开正处于暴怒边缘的父亲,脚步轻快地回自己屋了。

过了几天,大姐也没有任何消息,但奉九并不担心:大姐的智力是一等一的,做事嘁哩喀喳干脆果断,还有点防身的本事,所以在哪儿都能活得很好;不过更重要的是,奉九除了偷摸拿信,还顺手翻看了她那个很是不小的首饰盒,里面大姐从小到大因为种种理由收到的数量巨大的首饰及银票也都不知所踪了——钱财不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不过,奉九眼见着父亲的神色也颇有些怪异,明明是震怒、沮丧,却也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喜,甚至连着大哥的神态也是这样,又担心又高兴的。

奉九刚开始觉得奇怪,忽然转念一想,倒也说得通:按说,女方逃婚,已然是把东三省最大的实权人物给得罪了,这事儿真是不小。

但曾经惨痛的家族史告诉唐府掌门人,看似烈火烹油鲜着锦的时候,就是要成为活靶子被人惦记上的时候,绝对是危机重重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帅和日本人的关系非常微妙,表面上对日本人恨不得言听计从,实际上那些让他割让东三省土地的实事儿,一件没干……早晚是个事儿。

实际上,就奉九冷眼旁观,父亲和大哥早已开始往美国转移自家产业了,要不唐大风的儿子唐知恺怎么会学起了英文,并被派到美国去打理唐家在那置办下的实业呢,听说他还和大哥保持着一个月至少两封信的通信频率。

宁府现在固然是万众瞩目,不过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败了,这些年一败涂地的军阀简直如过江之鲫,唐家这亲家的身份,你好我好时是护身符,万一宁家倒了霉,一损俱损,那就成了催命符。

未来的事情,谁敢说得准。

所以,父兄这种暂时轻松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得罪一时,总比把整个家族都拖进火坑得罪一世强。

很快,奉九丢开了这份瞎操心,因为在她的少年岁月里,还有那么多好玩儿的事儿要做,大姐和家族的事情,还有那么多能人关切着,自己就别费这劲了。

她时不时去问问大哥,给自己申请美国大学的事儿有没有消息了,因为家族里对外的事情都是大哥承办的,他能力强人脉又广,大哥也会及时地把申请进度告知于她;不过奉九没注意的却是,近来大哥虽然还是冷着脸告诉她没什么新消息,她也就怏怏地回去了,可等她一转身,大哥目送她的目光却是变得越来越复杂。

申请早已经发出了,为了保险起见,除了哈佛,奉九同时还给卫斯理等几家小而美的文学院发了申请函,以备万一得不到哈佛的垂青,还有备选方案可用;至于推荐人,找的正是奉九的英文教师,小西关教堂的林神父,哈佛毕业生,他对奉九这个平生仅见的天才学生一向钟爱有加,所以奉九是有很大希望被哈佛成功录取的。

奉九对哈佛的执念,起源于她一直很钟爱的语言大家林语堂和吴宓先生,他们都曾求学于哈佛的比较文学研究所,林先生曾说他“一头扎进魏德诺图书馆,如饥似渴地阅读,仿佛是‘一只闯入蟠桃盛宴的猴子’般满足”。这句话极大地鼓舞了奉九,她想象着自己也有这样的机会,在哈佛这所“大学中的大学”的知识丛林里,像那只快活的孙猴子,在枝干间摆动跳跃,尽情享受果子的盛宴。

又过了好一阵子,大姐仍毫无消息,父亲和大哥撒开人马遍寻不到,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奉九万分佩服大姐的本事。

看着家里的生活一切如常,她的心也慢慢放下,老帅看来还是大度的。

奉九今早起床,照例先发了一会儿呆,从小到大,她的起床气一直有点重。没过一会儿,唐家最早睡早起的小主子唐不苦就跑得地动山摇地到她这来了,奉九的起床气立刻烟消云散,一把抱起睁着黑葡萄大眼的小侄子,把他林檎果般红润的小胖脸亲得叭叭山响。

小家伙搂着最喜欢的六姑姑的长脖子,小身子碰碰直撞姑姑的胸脯,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小猪呼噜一样的声音,满脸是笑,别提多得意了。

大哥长奉九足足十岁,早已成家,现时四岁的侄子,小名“不苦”的就是奉九最心爱的。

这娃儿生下来不容易,大嫂难产,孩子生下来浑身青紫,产婆倒拎着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打不出声,不得不遗憾地宣布,这孩子没救了。

那头奄奄一息的大嫂还在急救,一向冷硬的大哥可好,哭得什么似的,只管抱着太太哀哀恳求,让她加把劲儿,别丢下自己,后来干脆把初生儿往旁边随意一放,根本没把儿子放在心上。

这时候是里里外外一团乱,也没人在意未出阁的姑娘不能进产房的规矩了。

奉九喜欢和气温婉的大嫂,刚刚一直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等她终于不顾规矩地冲进来抱起小侄子,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儿,赶紧自作主张给他摩挲胸口,又掰开嘴巴往里吹气做人工呼吸,其他丫鬟仆妇看着六小姐怪异的举动,当然也是早见怪不怪了——洋学堂里就没教什么正经玩意儿,由着她把新生儿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歪打正着,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侄子活过来了,奉九喜极而泣,这时大嫂象是也和孩子有心灵感应,慢慢地恢复了神智,原本以为母子双亡的悲剧,终于逆转成了皆大欢喜的喜剧。

全家上下一致认为,奉九居功至伟,理所当然由六姑姑给侄子起名儿。

奉九推拒了一番,但觉着起个小名还是可以的,想起二侄子差点又重新回去投胎的经历,奉九年纪不大却一脸慈悲地点点头:“就叫‘不苦’吧——苦尽甘来,一辈子都不再受苦了。”

大嫂后来发誓说,当她死去活来,将将能认明白人时,第一眼就看到一轮氤氲着满满慈悲的佛光自奉九身后辉映而出。

奉九:“……”

大嫂是虔诚的佛教信徒,能看出佛光,这可不稀奇。

从此后,奉九看不苦就跟自己的孩子一般,而不苦天生和她投缘,粘她粘得紧,一年中倒有快一半的时间是跟小姑姑一起度过的。

不苦跟姑姑腻了一会儿,又回去接受西席的教导,待到中午,由丫头护送着,欢天喜地地又来找姑姑,说镜湖里补充了新的锦鲤,拽着奉九去看热闹。

奉九欣然前往,完全忘了为什么时隔不久又需要放锦鲤了。

走之前,她犹豫了一下,拿眼睛找了找,看到卧室外的书房桌上放着秋声刚端来的一碟槽子糕,顺手就端走了。

不苦在前面跑,奉九在他身后紧跟着。

七拐八拐顺着九曲回廊到了镜湖,不苦回头看了看奉九,小手指着湖面兴奋地说,“六姑姑,快瞧,多好看!”

的确,满池锦鲤,红白黄黑相间,有的呆呆地一动不动,有的费力地竖起身子摆动尾巴用嘴去够一朵朵的清荷,灵动非常,日头照在池水上,泼辣辣地响动,真是“佁然不动,俶而远逝。”

以前它们吃配好的鱼食,今天给它们换换样,吃个中式糕点,槽子糕。

于是他们一人捏点了点槽子糕往水里抛。

馋嘴的锦鲤“呼啦”一声迎了上来,各个把嘴张成一个大圆洞,你撞我我撞你地互不相让,竞相吞食。

没一会儿一碟儿槽子糕都进了水,姑侄俩拍拍手,喂食的喂得尽兴,抢食的抢得开心,远远望去,好一副“人鱼同乐图”。

可惜好景不长,没一会儿,奉九慢慢地收起了笑脸,不苦也是,俩人呆呆地望着水面:原本的一池秋水明净澄澈,忽然一点点地泛开了一大片油污,而且渐渐扩散开来,面积越来越大,就好像油轮在海面上漏油了一般。

“这槽子糕的油居然这么大?”奉九倒吸一口冷气,不苦赶紧有样学样,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苦啊,你爹,是不是,最烦别人弄脏湖水?”奉九心里没底了。每天这个时辰,正是奉九大哥唐奉先视察他的专属领地——鱼池的时候。

“是啊,姑姑。”难得不苦也有傻眼的时候。

“风紧,扯呼……”奉九一甩头,低声下令,一向默契的姑侄俩正准备脚底抹油,未料一转身一抬头,就看到一尊大佛早已堵在路上,奉九大哥,也就是不苦的亲爹,正乌云照顶一般死瞪着她俩。

宁诤这天难得清闲无事:军部没什么会议要开,也没到视察军营的时候,他一大早起来先去马场骑了会马,回来洗了澡后用了早点,接着进书房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又把各种报纸捡重要的看了看,再然后,支长胜看着他在庭院里踱来踱去,于是就耐心地等着他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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