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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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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前年宁铮旅欧归来后,曾发表了一篇极具前瞻性的名为《国际局势与中国前途》的演讲,根据他的旅欧见闻及与欧洲主要国家领导人和高层人士的会晤,断言第二次世界大战必然爆发,或日美、或日俄、或德法,总之,无可避免,但暂时不会发生。

对于日军侵华,他认为如果中国认为割让了东三省给日本,就能满足它的狼子野心,委实过于天真。这些年日本在中国的侵略轨迹,扎扎实实按照他们拒不承认的《田中奏折》进行,所以可以预见,日本必定会侵占全中国,并作为他们进攻整个亚洲、进而统治整个亚洲的基地。

果不其然,刚进入十一月,眉来眼去多时的德意两国就迫不及待地签订了统一协调外交政策的同盟协议——这两个国家的统治者一个是法西斯主义的设计者,一个是亲传弟子,一脉相承,并将之奉为治国圭臬。它们已联合起来,成为事实上的军事同盟,更因柏林与罗马处同一经度线上,所以墨索里尼一语双关地宣称“柏林和罗马的垂直线不是壁垒,而是轴心”,后秉持着相同治国理念的日本也积极加入,终于形成了即将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法西斯同盟,即三“轴心国”。

宁铮看到这条新闻,不免忧心如焚:世界局势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德意日结盟态势日益明显,势必会对中国抗战形势产生重大影响——别的不说,中国一直从德国进口大量军火用于武装军队,如果日本这个“盟友”提出不让德国出口军火,中国怎么办?但在还全力“攘外安内”的中国国内,这件事并未产生多大的水,宁铮深感无奈和彷徨。

近来,一首由流落到西安,在西安二中教书的原东北籍老师张寒发作词作曲的歌曲《松江上》传遍了西安的大街小巷,直至以星火燎原的趋势,传唱至了全中国。

张寒发用他从小耳熟能详的东北妇女哭坟的曲调,迂回萦绕,反复咏唱,到结尾处愈见激烈,让人肝肠寸断的同时,又孕育着催人抗争的强烈诉求和拼死一搏的悲壮情感。

“我的家在东北松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江上,那里有我的同胞,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九一八,九一八,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

那天,奉九正要去孤儿院视察日常工作,路上遇到的青年学生都在传唱这首歌,奉九愣愣地驻足聆听,一曲未完,早已泪流满面。而就在此时,离得不远的洛阳,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江先生正在庆祝自己的六十岁生日。他听说了西安流亡学生时不时的骚动,不屑地特意电令宁铮,好自为之。

奉九这天刚刚收拾完行装,打算去上海参加由廖夫人和孙夫人带头于五月份成立的“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召开的例行会议,说句老实话,参加这样的会议,比去南京给江夫人汇报工作让人愉快多了。

她手上收拾着行李,却不免顿了一下:宁铮最近半个月的态度有些怪异,忽冷忽热的,往往经过几天的疏远和冷淡后,又像是忍不了的炽热如火,而第二天早上,则恢复了刻意的冷漠,似乎对于没能忍住与她彻夜缠绵而懊悔,追问他却又一副不耐烦解释的样儿,这是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的情形,以至于奉九都觉得他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

但奉九还是体谅着他,毕竟他身上的压力够大的了。

不过媚兰的话也开始时不时地浮上心头,但她又甩甩头,总觉得荒诞不经——如果真的那样,那宁铮他……难道是铁打的?她脸红地嗤笑了一下,又低头细看要带的发言稿。

正在这时,为了在特务遍布的西安保证安全而于一年前雇佣的美国管家巴恩斯进来通报,说埃德加·斯诺来了。

美国记者斯诺是交游甚广的宁铮于民国十八年在奉天接受采访时结识的朋友,此时丈夫还没到家,自然由奉九负责接待。

斯诺早听说过宁铮这位有着惊人美貌的夫人的赫赫才名,畅谈之下,即对奉九深厚的英文造诣深感折服,并因奉九对保安红色政权的理解、同情而颇感投契。斯诺自述,他曾在民国十八年考察过西北地区的大饥荒,那种饿殍千里,甚至找不到有力气的人掩埋无数死尸的地狱般的场景吓到了他,从此后,他对国民党政权的无能和腐败深恶痛绝。

六月份时奉九曾听宁铮随意说起过,因受孙夫人委托,所以他开了一张特别通行证,派人用“道奇”军用卡车,经宁军管控地肤施,秘密护送受雇于《纽约太阳报》和《每日先驱报》的斯诺,及一位美国医生马海德去了中共根据地保安进行采访,以满足西方人对这个刚刚历经了两万五千里长征,并在高压下顽强生存了十年的中国红色政权的兴趣。奉九对于他这四个月的经历很感兴趣,两人恳谈了很久。

奉九听到斯诺称赞毛先生是中国的灵魂,刚刚结束的长征则是一部现代史上的英雄史诗,并断言“活的中国,在质朴勤劳却又勇敢无畏的亿万中国农民手里”时,很受触动;在翻看斯诺带回来的照片时,她意外地发现了奉灵和鸿司的身影,看着他们正在跳舞,虽穿着朴素但神情饱满昂扬,不禁惊喜地笑了起来。

斯诺还说,宁铮曾表示很想和毛先生见一面,虽然他们已通过多次密电,但还没见过面,不过,依目前形势看,这个愿望只怕暂时无法实现了;他这一次采访了很多中共领导人,取得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等明年出了书,一定要请宁夫人观览,书名初步定为《红星照耀中国》,奉九郑重答应,届时务必拜读。

正在这时,宁铮回来了,奉九给他们换了凉掉的茶水和咖啡,随后知趣地退了出来,斯诺略微奇怪地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热情洋溢,但对着太太立刻神情变得冷冰冰的宁军首领,奉九不以为意地冲他一笑,关上了门。

第二天上午,奉九正打算出发去上海,一向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的宁铮差人请她去书房找他。

“找我干嘛?”她一进门就向正坐在沙发上的他走去。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养成了习惯,两个人说话,要么面对面坐着,拉着手;要么她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他揽着她的腰,就那么没完没了地说着话,不管多无聊的话题,他们总能找出乐趣来,不得不说,宁铮对着她和孩子们,似乎总有无尽的耐心。

“九儿,你——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就好。”坐在三人沙发正中间的宁铮一见她进来,还是马上站了起来,略微迟疑,伸手示意了下正对着自己的那张两人沙发。

……奉九心底微微发沉,还是顺了他意地坐了下来。

“……你再不说话我走啦,芽芽和坦步尔还等我带他们出去玩儿呢。”然后她就该去上海了。从她坐下起,宁铮的眼睛就紧紧盯在她脸上,片刻没有离开,可就是不说话。

“……九儿,我想告诉你我最近的决定——我们离婚。”宁铮轻轻地开口了,但听在对此毫无防备的奉九耳中,却是石破天惊。

宁铮凄然地望着他心爱的人:现在全中国都知道他宁铮是力主抗日的军队首领……爆炸的x光机,日本医生,特高课……承诺两年就打回东北去,结果两年,两年又两年的委座……

“……什么?”奉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似是配着他的音量。

“我,有了别人……她怀孕了,我得对她负责。”

奉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她稳稳神儿,讽刺地挑起嘴角,“谁啊?别告诉我是杨之荻。”

“你知道了?是她。”

“……所以这段时间来的传闻都是真的了?”最近以来,奉九的确曾在西安最好的西北饭店见过杨四出入,她们曾打过两次照面,但都很默契地没有打招呼,也就那么着擦身而过了。她也知道杨四的哥哥杨立人一向与宁铮过从甚密,所以并未当回事儿。

“抱歉。”宁铮没有正面回答,“上海的会议不用去了,我已经给孙夫人打电话说明了理由……西北生活艰苦,收拾一下,五日后,你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里去美国吧,那边……”

“好,”奉九很快地接嘴,“那我出去了,时间有点紧,现在就得开始收拾东西。”

她翩然起身出了书房,还不忘轻轻把门关好。

宁铮看着很快恢复了血色,神情甚至称得上风平浪静的奉九,坐在当场半天动弹不得,心里“四”味杂陈——苦辣酸咸都全乎,独独缺了一味甜。

她从来都是这样,一遇大事就冷静得过分,往往超出了她的年纪,超出了她的阅历;他的奉九,从不会像其他同僚夫人那样,通过发疯似地摔东西来发泄愤怒——因为她曾说过,家里富贵,到处都是古董珍品,摔哪个不心疼、不造孽?最后不还得自己收拾?何苦来哉。

接下来的两天,奉九按着连夜拉出来的长长的单子,开始有条不紊地和吴妈、宝瓶一起,把孩子们和她的衣物、各种生活用品,分门别类地打包收拾,甚至没忘带上大摞的传统中文读物和笔墨纸砚等书法用具。

宁铮旁观着奉九指挥若定的样儿,酸楚难言,有心想说两句,但奉九又不理他,他也只能抓紧时间,天天和芽芽坦步尔腻在一起,要是不得不去军部,那就把芽芽也带着。奉九倒也不管,随他折腾。

此时已到了十一月下旬,西安终于下了第一场大雪,把这座美丽古城建筑里鲜明的秦中特色掩盖起来,石灰色的古城墙拱卫着皇宫、钟楼、鼓楼、主街、数不清的寺庙……这么看起来,倒像极了他已经五年不得相见的故乡奉天。

他出去四处走了一圈儿,看了看雪景,回来就把正在一旁的一张小书桌上,一人一张纸一摹本,难得安安静静临字的龙生和芽芽放了出去,随后扭过转椅,透过书房的玻璃窗,怔怔地望着后院正在雪地上疯玩的两个孩子。

芽芽就跟个雪娃娃一样,一身关中特有的大襟红绸袄一穿,胳膊都快打不过弯儿来了,眉眼盈盈如画,咧着小嘴露出满口保护得当的雪白小牙,就像一株长在雪地里不畏严寒、战天斗地的小梅树一般;而眉眼俊秀的龙生,则心满意足地跟在她一旁,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可再小心也架不住有的小孩儿存心想在这松软的雪地上摔上一跤,还不忘拖着一旁的小伙伴一并摔倒,于是厚厚的白雪马上扑侵上了两张苹果脸,他们也不着恼,只是争先恐后地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即使透过厚厚的玻璃窗也能听到。

这情形似曾相识,宁铮忽忽想起,婚后有那么一个冬天,奉天曾下了一场罕见的雨凇,帅府园里的地都变得滑不溜丢,她也这样不管不顾地出去玩儿,摔倒了也只是笑着,笑着……

忽然西安“剿匪”司令部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身黑呢子大衣的奉九披霜挂雪地走了进来,她穿着长筒皮靴,身姿飒爽,气势迫人,一进来就眼神不善地直视着他,慢慢地摘着手上的黑色羊皮手套。

宁铮转过椅子,也没起身,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半天没吭声。

奉九径直走过来,“乓”地一拳砸在他坚硬的梨木办公桌上,桌上分量轻巧的笔筒、几刀道林纸和牛皮纸信封跟着跳了一跳,宁铮的眼皮也没挺住,跟着跳了跳,随后不免心疼地看向她明显见红的拳头,忍了又忍,还是没有伸出手去。

“说!你到底瞒着我在筹划什么?!你那天的话,我一个字儿都不信!太拙劣了!我又不是傻瓜!”

奉九是被宁铮的宠爱惯坏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很少争执;即使有,哪一次不是他服软,他求和?所以这次如此反常举动背后的深意,奉九只要稍微一思及,就根本不敢再深究,因为这只意味着一件事……

宁铮心里忽然一阵轻松,眼角却是一热,酸软得简直要含不住泪,他很快站起身,转脸对着屋外萧索的冬天,只有两个小孩子玩得兴高采烈。

海东青又在外面自在地翱翔——这只海东青在奉天沦陷的当晚就机灵地飞了出来,沿着往南的铁轨一路有惊无险地飞到了北平,虽饿够呛,但还是凶猛异常,无人敢捕;后来因为嘴太叼,不食小田鼠之类的食物,到底饿昏了。

驻守北平的宁军士兵拾到后,看到了它的脚爪上缚着的那个刻着一个篆体“宁”字的的精铁腿箍,知道是自家总司令那只著名的家养猛禽,于是就给送了来,后来又这么一路跟到了西安。

至于它的老冤家泰山,则早在那天晚上跟着不想离开故乡的宁家其他下人一起撤到了恩德堂院,和孤儿院里坚守的校长、老师和孩子们,深陷于敌占区,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命运如何。

身后脚步声响起,奉九绕过书桌来到他身后,硬生生地把他挺拔的身子转过来,清冷地命令道:“看着我。”

雪地上两个孩子玩得欢实,也顾不上看近在咫尺的这对夫妻不同寻常的神态,没一会儿,就被最会看眉眼高低的侍卫长猫着身子比了个“嘘”,静悄悄地领着走了。

宁铮费了最大的力气,才能逼迫自己直视她的眼睛——面对着这双世间最晴明、最通透的墨瞳,这双不论何时他一见就想吻上去的灵眸,说谎变成了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

不如不说。

“父帅去世那个时候,我曾答应过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但现在,是你食言了……怪不得最近都胖了,原来这就叫‘食言而肥’,古人诚不欺我。”奉九讥诮地问:“‘谎话’好吃么?”。

奉九一气起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不小——宁铮这些时日来,明摆着是日渐消瘦。

宁铮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地看着她。

“还不说实话?好。我答应你,明天我就走,先带着三个孩子去上海,然后去美国。”宁铮神情明显一松,奉九暗暗咬牙。

自从得知奉九几天后真的要带着孩子们离开西安,震惊的媚兰回过神儿后,马上想到让奉九再象上次去欧洲那样,也带着他们家龙生一起走,奉九自然求之不得。

“你放心,我们肯定会过得好好的。我想,我还会再嫁,而且很快。”奉九轻松地说,宁铮的神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奉九,奉九冲他点点头,“这次,我一定要找个称心如意的,跟我差不多大的,最好是同岁,或比我小的也行。不信?”奉九一笑,“看看漓漓,她现在跟容先生过得不知有多好,还跟我说——早知道第二次婚姻会如此幸福,应该更早点跟我二堂哥离婚才是。”

郑漓于今年六月嫁给了广东豪门之后,上海一家大保险公司的总经理容协元,比她小了两岁,两人恋爱一年。

他们志趣相同,她和唐奉允的两个儿子也时不时被接过来与她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容协元对两个男孩子也很好,带着他们一起去看电影,逛动物园,生活得很是惬意,甚至与大爷大娘的关系也变得比以前融洽起来。

“你敢——?!”宁铮的眼底蓦地腾起一片血雾,以至于面前微微笑着的奉九的脸都变得有点模糊。

“为什么不敢?都离婚了,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奉九自顾自地说着,这个狠心的小女子,向来不惮于向他最柔软的胸口插刀子。

“会是,韦元化么?”宁铮强忍着问出来,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全乱了。

“……可以啊,可以考虑——他比你年轻,人那么好,长得不比你差,到现在还未婚,还……”奉九忽然想起虎头那个猝不及防的吻,不禁呆了一呆,闭了嘴。

宁铮见此情形立刻妒火中烧:和韦元化打架那次,就是因为觉得他已和奉九发生了些什么,倒不至于非常过分,即使他坚决不承认,但总之不会是水过了无痕。

“你们到底做过什么?!”

宁铮一把掐住奉九的腰。

“……他只是吻了我的额头而已,不过是趁我不注意,算不得什么的。”奉九声调低了不少,一边挣扎着。她的腰都要断了,宁铮的力气大得吓人。

不过一想到宁铮的话,奉九原本的心虚立刻烟消云散。“这你就受不了了?等我嫁了他,我还要给他生几个孩子呢。可怜的虎头,等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我能跟他结婚,也算是对得起我们从小到大的一片情谊。”

奉九其实并不知道韦元化对自己的感情,只不过,话赶话的,现在成了她支撑颜面的救命稻草。

宁铮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要稍微一想,心口就像要裂开了一样,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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