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学会幸运术的人（1 / 1）
日子渐渐平稳的过去了半个月，易安也算是在布拉卡达勉强站稳了脚跟。 海伦也已经成为了正院长——埃尔尼提名保举的，没人反对。 半个月里，易安的神秘学飞快的成为了整个学院最受欢迎的课程，很多原本选择神学的学生都换了专业。 有时候，很多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在潜移默化中变成现实。 比如把学院的大阶梯教室彻底变成赌场。 如果易安一开始就这么干，那就算有埃尔尼当靠山也保不住他…… 但如果是学生们自发的行为——那可就和易安没什么关系了。 人家易安教授只是讲了几堂神秘学理论，然后组织了几场公平竞赛活动而已，这都是很正派的教学方式，而且很多学生确实因此体验到了幸运与必胜信念之类的神秘学力量。 易安可没从来没说过要把教室当赌场，他也没让学生们额外练习…… 但很多学生还是自发的到大教室去‘自习’了。 他们自发改造了大教室的桌椅，随后‘自习’得热火朝天，全情投入，废寝忘食，甚至还有人为了抢座位打起来…… 自发行为嘛，没办法，都是些年轻的贵族子弟，也没人管得住。 当然了，学生们如此热情，海伦院长还是要出面维持一下秩序的。 维持秩序的方式很简单——收门票，然后卖‘教具’…… 进门先买门票，很便宜，只要一个铜子就行，也就是百分之一银盾，差不多一个面包的价钱。 至于教具嘛——其实就是筹码。 好歹是学院里，直接用货币影响不好，但这确实也算是‘学习’，所以将筹码称之为教具没什么毛病——这就是易安让山德鲁定做的教具之一。 这其实也是埃尔尼和海伦提前商量好的，大家都是股东，各自都要负责好自己那块工作。 埃尔尼负责出本金，也负责当靠山； 海伦院长负责维护这门课程，并且派人维持秩序，收钱换筹码——埃尔尼确实不方便将手伸进学院，所以要用海伦的人手。 而易安，则负责整个业务的运作，并及时的给那些‘求知若渴’的学生提供‘无息助学贷款’…… 山德鲁负责追债。 分工很明确。 由于是学生们自发组织起来的‘自习室’，所以赌桌确实是公平的，没人作弊——学生们暂时还没学会作弊，他们现在确实更依赖幸运。 而且，易安已经说过了，一旦发现有人用任何方式作弊，学院会将其视为罪犯——诈骗罪。 眼下易安正在阶梯教室的角落里，盯着他的学生们……或者说客户们。 按照‘助学贷款’的规则，找易安借了本金的人，当天赢下的每一把，易安都要从中抽取20%。 一个人或许只是借了一百金盾，但如果他一直赢，易安很可能一天之内就能从中抽取到几百金盾的红利…… 但如果不幸每把都输，输光了也没关系，助学贷款不收利息，改天及时还上就行了，不会像高利贷一样把人逼得跳楼的。 这个规则确实算是极为友善了。 借来的本金，在赢了之后分两成出去给借款人，这种情况没人会觉得太肉疼，反正那是赢来的。 而输了之后不用还利息——这年头谁见过不要利息的借款啊？ 并且这‘自习室’并不限制出入，无论输赢都是可以随时离开的，学院内部安全性也很有保障。 也许有人会想，完全可以借着这种规则，借一个最大额度100金盾，然后赢一把就走——就算输了也只需要还本金而已。 但实际上……无论输赢，本金都得还啊，借款的一方是没有损失的，输赢仅仅只出现在赌徒之间。 而有了这种‘助学贷款’后，很多原本不打算借钱的人，心里都会被勾起‘试试呗，反正输了也不用还利息’之类的念头…… 易安现在重点关注的，其实不是那些借钱的人，而是那种无论输赢都坚决不借钱的人。 尤其是那些能稳住阵脚，慢慢赢钱，并且还能忍住诱惑，在赢了的时候及时离场的人——这才是真正明白什么是‘幸运术’的人。 总有那么几个聪明人，在短时间里便能体会到扑克竞技中包含的技术逻辑，而不是靠运气瞎蒙。 他们来阶梯教室，其实是为了寻找鱼腩…… 易安的幸运术，靠的不是天降鸿运，而是合理利用一切因素，从中营造出对自己有利的运势。 这些人或许并不理解这个概念，但他们却已经这么做了——他们在赌场里寻找那些傻乎乎盲目下注的菜鸡，用相对更强的计算能力与技战术能力在场子里挣钱。 他们不是老千，而是懂得合理利用环境和规则。 易安关注他们，当然不是为了对付这些聪明人。 他是要招揽。 易安目前还没有人手可用，他需要这种聪明人来帮他做事。 实在无法招揽，也可以交个朋友，免得被对方坏了事。 眼下，易安盯上的是个女孩。 那是个精灵族女孩，耳朵又大又尖，戴着图拉利昂德鲁伊特有的头链，手里捏着一把筹码，一直在四处寻找目标。 从进门开始，她每桌都会去看一阵，但不参与下注。 看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她才等在了其中一张桌子面前，一直等到现在——桌子满员了，好不容易才有人起身离开。 然后，她飞快的抢坐在了刚腾出来的位置上，用一种很不起眼的方式下着小注码试探。 易安知道，这女孩已经找到了她想要的鱼儿。 那条鱼，就是半个月前赢得了一千金盾的野蛮人约克。 约克的运气大概是被一次性耗尽了，在这段时间里，他手里的钱已经从一千金盾缩水到了三百多——尤其是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在输，基本上每天都会输掉一百金盾。 这也是很正常的，赌桌上总是有输有赢嘛。 但最近五天里，约克所在的桌子上，有四天都是同一个人在赢钱——桌子上不断都有人来来往往，约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易安却是看得很清楚的。 赢钱的就是刚坐到桌上的那个女孩，她好像专门盯着约克。 一个小时之后，约克扔出了面前的两张牌，愁眉苦脸的捂住了脸。 他再一次输光了。 这次，他不光输掉了半个月前赢来的所有金盾，还欠下了一百金盾的债务——这是目前助学贷款暂定的上限，还清后才能再借。 易安没有理会输得两眼血红的约克，追债是山德鲁的活儿，不需要他操心。 他出了门，在象牙塔外面等到了正准备离开的女孩。 “这位同学，请问怎么称呼？” 易安的搭讪就像是个怪蜀黍。 “啊，易安教授……我是马洛迪亚，很高兴见到您。有什么事吗？”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易安，那女孩敏锐的察觉到了，易安是刻意在等她。 “马洛迪亚……我是来告诉你，你是第一个真正学会幸运术的学生。” 易安保持着他惯有的和善微笑：“恭喜你，你可以毕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