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褐衣（6）（2 / 2）

老人道：“罢了，是我性子太急，当年将回转锥射入了你师父的手臂，的确是错伤了她。你们是她的徒弟，要为她尽些心意，原也是小辈应有之理。待结了此案，要怎么计较，你划出道儿来便是，老夫奉陪到底。”

老人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续道：“你师父这个人啊，真是滴水不漏，她说天衣门欠我一债，却又承诺，绝不对任何人讲我与她的那桩旧事。故此，在我听闻她已仙游离世时，我就想，这个债怕是要虚了，当然，我本也并没打算前来要债。可没想到，她会把这枚暗器留给你，既不违反自己的承诺，又给你留下了找出我的线索，哎呀，难道你师父走之前，竟然早就料准了，我必会有事来求你天衣门？”

雪衣摇首，道：“师父之心，于我来说，如月照萤光，她老人家是怎么想的，雪衣不敢妄言。”

老人盯着雪衣看了一会儿，才道：“一说到你师父，你就还是蛮乖的嘛。咳，说回我孙孙出事的那一晚吧，我那独门暗器回转锥，是我亲手制作，有一道工序需我用内力完成，个中机窍无人知晓，在暗器银片上会留下痕迹。所以，我只要拿起来摸一摸，便知这枚留在小摇床上的暗器，是我曾经使用过的真品，绝非仿冒的样子货。而这二十年来，我从未使用过回转锥，绝不可能会再有人，趁伤带走我亲手制作的暗器。于是，我便明白了，来偷走我孙孙的人，只能是二十年前想要杀我的那个暗鬼。”

雪衣突然插言问道：“爷爷的绝艺，就没有传给儿子吗？”

老人瞅着雪衣，道：“门主的脑筋，转的真是够快。可这方面，我亦已想过了。我毕生的本事，当然会传给我的儿子，只是我儿子成年未久，内力不足，他虽知道那工序的机窍，却尚无足够内力亲手制成……况且，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会这么干，丢了的娃娃，那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啊，我同他找了这半年多，哪里都找不到，我儿子已快要崩溃了，这岂是能装出来的？你这个问题，算是白问。”

雪衣歉然，垂首道：“我就白问问，爷爷你继续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