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九章 龙城之旅3（2 / 2）

严匪好奇地看了一眼店主，却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老者仿佛对林惊羽的反应十分满意一样，露出了一个微笑，随手一摆，直接将砚台放在桌子边，方便她观赏。

这可是正正宗宗的极品血玉，凑近的林惊羽忍不住到吸一口冷气。

林惊羽这几天恶补了关于玉石古董鉴赏的知识。

林家家境优越，古石玉器见过不知凡几，但看到这样的珍品，林惊羽也是生平首次。

严匪看不出来它的珍贵之处，她却是比谁都明白，这块不过碗口大的砚台，可以直接将这条街从街头买到街尾，顺便直接盖上个商务楼都绰绰有余。

“惊羽，这个玉石很厉害？”

林惊羽指着砚身，笑笑：“你还小，道：“《西京杂记》中曾经记载过‘天子以玉为砚取其不冰’，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国家就有治玉为砚的传统。这块玉砚，玉质润泽宜人，水为气，墨为神，神气交融，砚香四溢。砚池内有凹处，这是为舔笔用的。最难得的是，这玉的颜色。它是西藏的雪域高原出产有一种红色的玉石，叫贡觉玛之歌。传说贡觉玛是当惹雍湖的女神，她住在惹雍湖心底四四方方的绿宝石宫殿里。宫殿的四面墙有不同的颜色，其中红色是歌唱，贡觉玛之歌，也就是当惹雍女神歌唱的意思。”

严匪也懂些古董鉴赏知识，这玉的价值大抵听明白了。

这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却是被这么一个老叟当成一件普通商品放在了桌上，供她任意把玩，其中若没有深意，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

林惊羽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古怪一样，一脸笑意盈盈，捧着玉砚，两眼晶莹，回头淡淡一笑：“老先生，您要怎样才肯卖我这块玉？”

林惊羽没问多少钱，也没问有没有其他玉砚，似乎已经笃定，老者肯拿这块血玉出来，定是早有打算。

摸着雪白胡须的老者没有答她，反倒是转身又为茶杯添了点水，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黄色锦盒，将玉砚放了进去。

这一刻，他漆黑的不像老者的双眼，第一次直直地对上了林惊羽的眼底。

深不见底的黑，毫无杂质的白，这一双眼，或者刚烈，或者贪婪，她都可以应付，偏，无欲无求，一片如汪洋般沉寂的眼眸，从中连丝毫情绪都无法挖掘。

对视片刻，云溪垂下眼帘，就着手边的清白瓷杯又啜了一口清茶。

“你是严家老爷子的外孙女？”老者突然却开了口。

林惊羽知道这老者是老爷子的故友，所以也不觉得稀奇。

“我是，您是？”林惊羽略微有些好奇。

“你买这玉砚是买给老爷子的？”对方却没有给她答疑解惑的欲望，一双深深的眼望了片刻窗外的古树，似有什么情绪从身体里蔓延开，转瞬却又恢复了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