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呜咽幽幽（2 / 2）

“臣妾之幸。”皇后笑着对东阳皇行了一礼，而后便去内室取琵琶了。

东阳皇先行到了院里坐下，还命人多上了一坛好酒备在桌旁。

皇后取来琵琶，坐在了东阳皇的不远处：“皇上想听什么？”

想起方才皇后说的原意为赏月，东阳皇抬头看了看高悬夜空的明月，若有所思：“便来一曲《昭君出塞》吧！”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怎么好端端地东阳皇居然点此一曲。不过察觉东阳皇不同往日的神色，皇后没有多言，朝东阳皇微微一笑，拨动了琴弦。

边弹边唱道：“一去心知更不归，可怜着尽汉宫衣。寄声欲问塞南事，只有年年鸿雁飞。”

都有言“琵琶掩相思，弦弦散离别”，琵琶最是能将昭君离愁忧思含蓄现之；皇后歌声中也自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多愁幽幽之意，一时间，院落中人似无不陷于其中。

然而从始至终，有一人眼中的清明却未曾掩去分毫。

止弦曲毕，琵琶音落，皇后笑着看向东阳皇：“臣妾久未奏此曲，技艺生疏，让皇上见笑了。”

“皇后自谦了，东阳一国恐再难寻第二个论弹琵琶能胜过你的！”东阳皇毫不吝啬赞赏的言语，同时他招呼皇后放下了琵琶，坐得近些：“不是来赏月的嘛！莫要因为朕的到来还扰了皇后的兴致，那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皇后闻言垂眉勾了勾唇，顺从地紧挨着东阳皇坐下，接过了东阳皇递来的酒盏，掩袖饮尽。

蓦然想起当初自己被选为皇后的时候，加上她共有三家贵女留在了名单上，最后仅因她弹得一手好琵琶，便得了东阳皇代怀平的青睐。

代怀平那时所说的话至今仍时刻萦绕于她的耳边，掷地有声：“这世间能奏乐而入人心者，必有大善至纯之心，朕之皇后，理当若此。”

......

“朕先回书房了，皇后早些休息。”对酌半晌，突然传来了东阳皇的声音。

天色已晚，皇后面上略显意外：“皇上不留宿吗？”

东阳皇起身往外走着，没回头：“朕还有要事处理，今儿个就不陪皇后了。”

“臣妾恭送皇上。”

话已至此，皇后亦不再多言，吩咐宫人将东西收拾好，就自个儿进屋歇息了。

“泣泣私语诉衷肠......到底还是没比得过幽幽呜咽话情思啊，确是纯粹了不少！”

走在往书房而去的宫道上，东阳皇停在了一片宫砖之上，仰首看向月色下摇曳的枝影，蓦然呢喃。

“皇上，怎么了？”

跟在东阳皇身后的太监高彦察觉了主子的异样，关切地道。

“无妨。”东阳皇摆了摆手，“朕吩咐的事儿加紧些办了。”

说罢，便回了神，快速往书房而去了。

高彦心领神会，道了声“遵旨”。

将东阳皇送回书房后，高彦就把自己早先派出去的小徒弟们召了来询问调查情况，另一面却是在心中估摸着这阳乌宫中又有一位冷宫娘娘要重获圣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