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并不明媚的日子里（3）（1 / 1）
“抱歉，我的孩子，我不应该随便翻看你的东西。”
“没有关系的，我的东西不就是父亲的东西吗？父亲想看就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提奥多善解人意的替老教皇开脱道，这不仅是在为老教皇的行为开脱，也是在为自己的心里开脱，他需要一个理由去原谅自己的教父，以至于不会那么难堪。
平心而论他对老教皇的种种都是不愿有怨气的，可是他也忍不住自己会生出不满，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有正常感情的人。他只得找各种原因为老教皇开脱的同时，也为自己内心里的怨气开脱，他不希望这些许怨气会影响到他和老教皇的关系，可是再如何开脱，也终究会留下芥蒂，即便他微不可查，连提奥多自己都没有发现……
……
“小天使真的不生气吗？”
要说不生气老教皇自己都是不信的，若是他的私密的东西被提奥多翻出来，未经他同意便肆意观看，那他也必然会大发雷霆的，更何况是自己怀里这个一向敏感的孩子。
夜晚的星空格外美丽，群星闪耀，有的明亮，一颗星辰便遮盖住了其他星辰的光芒，有的暗淡，沦为群星的陪衬，但若是少了这些不起眼的繁星，着翡翠色的星空怕也是失去了不少颜色，总之，不论是米粒的光华还是皓月的光辉，这都是缺一不可的，世界正是因为不完美而完美，因不完美而经常，群星亦然。
说实在的，提奥多在气郁之下根本不想动弹，更何况是晚上，他早已有了倦意，但又拗不过老教皇的要求，简单的洗了把脸，让自己打的精神些，无精打采的跟在了老教皇身后。
我对什么歌剧，拍卖会都根本不感兴趣的好吧……
提奥多将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身后隐没在黑暗中，只有微弱几束灯光映照着左右的城堡，无声的叹了口气。
真的好像去睡觉啊……这都八九点钟了吧，唔……或许也快九十点钟了……
“小天使？”
见提奥多并不答话，只是愣愣的趴在窗口看着星空出神，老教皇也不因被忽视而恼火，轻轻的笑了一下，坐到了提奥多身侧。
“不要看了，这么扭着脖子看的不累吗？一会儿到了城内让你看个够。”
老教皇从身后抱住了提奥多，提奥多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是怕提奥多挣脱开，老教皇的手紧了紧，二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父亲……？”
提奥多有些不安，轻声唤道。
“我的孩子，原谅我好不好，我感到很愧疚……”
老教皇在提奥多的耳边倾诉着
马车依然在行驶，夜风从窗户吹入车内
“我多出一个孩子对你很不公平，分走了对你的疼爱……”
老教皇的声音里难掩疲倦
“不，父亲，也许我才是那个多余的。”
提奥多回过头看着老教皇，紫色的眼眸暗淡了不少
“他才是您的亲人”
“你也是，在这一点你们是一样的，我的孩子，请相信我，我只是无意疏忽了……”
“或许吧……”
“我自然相信您……”
沉默了良久，提奥多眼神微微闪烁，轻轻的抿了下嘴，再一次欺骗了自己，直到欺骗到自己也完全相信。
“这样最好……”
老教皇轻轻的叹了口气，松开了抱着提奥多的手，提奥多一脸错愕的看着老教皇。
这什么意思？说完了就不抱着我了？是不是还对我有芥蒂？
老教皇完全想不到提奥多能在短短一瞬脑补出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他只是觉得提奥多已经长大了，长时间这样抱着不太好，况且看提奥多刚才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情愿，不太喜欢他的拥抱。
“父亲？……”
“怎么了？”
老教皇柔声问道，他着实想不明白刚才提奥多还是一脸嫌弃和淡漠的样子，现在怎么又变得一脸忧郁了。
“父亲是不是还在想下午那个意外……？”
“……没有，我都已经原谅你了，不是吗？”
“那父亲怎么松手了？”
“……”
原谅和松手这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我总不能一直抱着你不撒手吧？”
看着提奥多脸上那越加忧郁的神色和那一副认定你就是心里有芥蒂的模样，老教皇轻轻捏了捏提奥多的脸颊。
“你知不知道你忧郁和生气的时候都特别可爱？你要是气不过抱着我睡会就好了。”
“我喜欢父亲的……”
提奥多转过身抱着老教皇轻声呢喃道
“我的孩子，我也喜欢你，你看我有让西奥多叫过我父亲吗？”
老教皇的手在提奥多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提奥多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没有在吭声。
城堡到维也纳城市的距离本就不算远，更何况有马车代步，不多时马车就停靠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老教皇大喇喇的将马车停在这里，也无人看守，丝毫不担心有人会图谋不轨。
夜色下的维也纳看起来似乎比白天的还要更加繁荣，灯火辉煌，映带到黑夜如白昼般通明。
“我的小天使，以后有什么心事跟我讲好不好？我保证不对你发火了，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嗯？好不好？”
老教皇抱着枕在他手臂上的提奥多轻声问道。
“嗯……”
提奥多低低的应了一声，脸也红了些许，所幸在沉浸在黑夜的马车中看的并不明显。
……
在维也纳同时有一场歌剧表演和拍卖会，老教皇的本意是先去看看拍卖会，拍卖会上说不准还能淘到心仪的东西。
只是很可惜的是提奥多似乎对此并不怎么感兴趣，然而老教皇也并不知道的是，提奥多认为自己没钱，就是去看了也是白白的浪费时间，看到心仪的东西而囊中羞涩，这岂不是更尴尬？心里更不好受吗？
歌剧院的位置离金色大厅并不远，也就是一墙之隔吧，从外面看歌剧院内已经摩肩接踵了，可外面还是有人在往里面挤。
提奥多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这种人挤人的地方让他格外不舒服，更何况还有他不喜欢的那种目光，虽然……那未必是异样的眼神，也许只是欣赏罢了……
“父亲……要么我们还是走吧……这里人太多人……”
提奥多小声提议道，他只要一到人多的地方，一被人关注，就会感到身体不适，不由自主的垂下头，不敢回应，不敢与那各种目光对视。所以他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机智的选择不来人多的地方了……
“总不能人多的地方你永远不去吧？就当陪父亲好不好？”
提奥多不大情愿的应了一声，忸怩的紧紧靠在老教皇身边。
老教皇示意拉奥姆站到提奥多的身后去，以此阻挡一些人流，而自己则是将手搭在提奥多另一侧的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的重量提奥多微微安心。
……
进到大厅内，提奥多方才觉得自己刚才都是小觑了这个歌剧院，里面人更多，也更挤，各色的人都有，提奥多下意识的按照本能去寻找一个自己可以依靠的地方，往老教皇的身上靠的更紧了，近乎是要紧紧的贴着了，因为恐惧，就连呼吸都不似往常那般平缓了。
老教皇轻轻的拍了拍提奥多的肩膀示意他安心不仅他想不通就连跟在提奥多身后的拉奥姆也一样想不通。
阁下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个毛病啊……
这也拉奥姆第一个见到因为自己长的俊美而反而导致自卑的人……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拉奥姆只得这般感叹，为提奥多这种莫名的恐惧感找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拉奥姆对于提奥多的恐惧与莫名其妙的自卑有诸多感慨，而对于老教皇亲昵的搂着提奥多的肩膀却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搂搂抱抱是正常的，以往在教廷里这也不少见，殊不知这位阁下还大庭广众之下毫无敬意的行平辈的亲吻礼呢……
再说了父子之间这样更没什么奇怪的了，没瞅见提奥多一出门就直接父亲父亲的叫上了吗？冕下似乎也没什么不满的，反而乐见其成，应答的挺欢的……
然而这在拉奥姆看来没觉得有什么的事情和举动，却是自然的被一些人所误解了……
“洛伦索先生？”
提奥多铂金色的头发格外少见，原本提奥多是素白色的头发，但自从继承了圣痕后，头发总觉得有些朦胧，素白的头发也相较于之前的苍白更多了些许柔光，在灯光或阳光的的照射下，便呈现出一种罕见的铂金色，也就是银白色，但又多了几分圣洁的意味，使他一看就相较于其他人更像是一名圣职者
所以即便是在人山人海中，光看提奥多那标志性的头发，便也能认出他人来。
米兰达开口唤道，提奥多听到有人叫洛伦索，心里还在诧异老安东尼的姓怎么都烂大街了……
待呼唤他的那人走上前来，提奥多方才尴尬一笑，认得这人面熟，自己还曾与他交谈过几句。
貌似是音乐协会的吧……
提奥多不敢确定，在闹钟回溯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半响才犹犹豫豫的道：
“噢噢，原来是米兰达先生……”
请原谅提奥多这可怜的记忆力，他的记忆力和精神都没怎么用在正事上，一天天的全都去胡思乱想咯，再加上晚上困倦，提奥多看着米兰达想了有半天方才想起来面前这个家伙叫做什么……
“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洛伦索先生，没想到你也喜欢看歌剧。”
米兰达笑着说道，提奥多被米兰达的称呼和语气搞的浑身不自在，他不喜欢这种刻板的样子，因为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刻板的人，他不喜欢这种干巴巴的应酬，但出门在外又不能事事顺心，只得硬着头皮接道：
“是啊，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见米兰达先生，但至于歌剧的话……”
提奥多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教皇，他总不能自己聊天把自己的教父撂在这里不管不顾吧……
“至于歌剧，我个人是对歌剧没有什么研究的，我只是陪同我身边……嗯……身边这位大人来欣赏欣赏的……”
大人？
老教皇有些不满，手向下压了压提奥多的肩膀。
而米兰达听到提奥多的称呼更觉得怪异无比，哪有大人会这么亲昵的揽着你的肩膀，让你几尽靠在了他身上？
“那这位大人是……”
与提奥多有过一面之缘的米兰达暂时将自己心中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丢弃到一旁，看向老教皇开口问道，等待着提奥多为他引荐。
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提奥多也侧头看向那位揽着提奥多肩膀的老人，他口中的大人。
提奥多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老教皇，只得侧过头求助老教皇本人了。这要是万一搞出一个老教皇不喜欢的称谓，到时候回去跟他生气可怎么办……
老教皇笑了笑，安抚似的拍了拍提奥多的肩膀开口道：
“我是他的父亲，称我沃尔蒙就是了。”
沃尔蒙吗？听起来像是一个教名……
米兰达若有所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教皇按在提奥多肩膀上的手，又扫了下提奥多与老教皇的脸孔。
父子吗？……
这俩人长的一点都不像啊……
“如果没有什么要事，那么米兰达先生，我就带着小天使先失陪了。”
老教皇习惯性的用二人之间亲昵的称呼称呼着提奥多。
“呃……好的，您自便。”
老教皇微微颔首，揽着提奥多的手放了下来，转而牵起了提奥多的手，拉着提奥多向订好的位置寻去。
二人刚转过身，米兰达的目光就变的古怪了，用炽热的探寻目光看着老教皇和提奥多。
不是父子，这么亲昵，而且看起来这位奥尔洛伦索先生还很顺从……
况且刚才洛伦索先生还称呼他为大人……
再想想洛伦索先生出众的容貌……
米兰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恶寒，望着提奥多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惋惜。
太可怕了……这样一个人居然有这样的嗜好……
但随即眼神变得火热，他仿若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啊……
提奥多任由老教皇牵着走在后面，全然没有看见米兰达古怪的目光，当然，就是看见了他也不一定能看懂。
拉奥姆倒是看见了，欲言又止却又不能明说，所幸明智的直接闭上了嘴，生怕越抹越黑。
“刚才怎么改称我为大人了？嗯？我做你的父亲让你感到很难为情，会给你丢面子？”
刚走没几步，老教皇就将提奥多的小脑袋转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些许不满。
“啊，不是啦，父亲不要生气啦。”
提奥多讨好似的侧身抱了抱老教皇撒娇道，全然忘了自己在不久前还在生着老教皇的闷气。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外人介绍我伟大的父亲呢。”
拉奥姆看着提奥多那满脸讨好似的笑容近乎谄媚的样子，默默的撇过了脸。
这要是被刚才那位米兰达先生看见，恐怕误会会更深吧……那就真的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
若非是怕提奥多恼羞成怒，或者惹来老教皇的不快，拉奥姆都想走上前提醒一下二人，在外面注意一下，不是所有人都是教廷里的人，知道你们二人跟父子没什么区别的……
看看……前面那个美少年死皮赖脸的往冕下身上贴惹来了多少各异的目光……
这一瞬间，拉奥姆甚至想掩面而走了……
“父亲，怎么我们有包间？你提前订的？”
提奥多惊讶的看着老教皇，随后扶着老教皇坐到了靠近看台的沙发上，从一旁端了一盘水果递到了老教皇面前。
包厢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也许这就是所谓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吧，水果是新鲜的不说还有许多提奥多没见过的水果。
“是不是嘛？父亲？”
提奥多很喜欢父亲这个称呼，他觉得这可以无形中拉进他与自己教父的关系，这也是他独一无二的对老教皇的亲昵称呼。
“嗯”
老教皇应了一声
“刚来维也纳就买了剧院的套票，总之也不算太贵，就想着什么时候带可爱的小天使来看看，知道小天使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就特地选的包厢，你不觉得圣城有时候太无趣了吗？我记得你没有看过这类东西。”
“父亲真好，我就知道父亲不会因为有了西奥多就把我忘了。”
听见老教皇是怕他无趣特意给他订的，提奥多欣喜的凑过去亲了一下老教皇的脸颊，然后割开了一个他也不认识的水果递到了老教皇嘴边。
真是……好哄啊……
拉奥姆依稀还记得，不久前提奥多还在生气忧郁，委屈，埋怨冕下偏心……就带出来溜达了一趟，轻飘飘的几句话……这就没事了……
拉奥姆觉得自己似乎明白老教皇为什么喜欢这个教子了，不是贴心，不是天赋，大概是这么傻乎乎好骗的家伙实在是不好找吧……
而且……
拉奥姆看了看提奥多的左手，只觉得这违和感莫名的强……
“是啊，圣城一点都不好玩，玩着玩着就腻了，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我也肯定不会留在圣城。”
提奥多没过脑子想也没想的直接开口说道，拉奥姆听到提奥多的话略感紧张。
他们是在二层的包厢，从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舞台上的歌剧演员，也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一层普通观众席的观众们，不过三人现在都没什么心思去观察，突然下面的观众席响起了掌声，许久没有动静的舞台上也有了声响似乎是一幕歌剧准备开始了舞台上的幕帘轻轻摇动，缓缓拉开，就连灯光也变换了不少，变成了一种暗淡的光芒，似乎象征着这是一出悲剧。
“你也不喜欢圣城吗？为什么呢？”
老教皇只是微微有些失望，却是没有拉奥姆所想的那么上纲上线，听到老教皇的问话，提奥多没察觉出什么不妥，平时老教皇和他说话的语气也差不多就是这样，而听在拉奥姆耳里，却是又紧张了几分，让他不自觉的替提奥多又捏了一把汗。
“也？”
提奥多感觉自己貌似抓住了什么关键字，兴致勃勃的看着老教皇，开口问道
“父亲也不喜欢圣城吗？”
“总待在圣城自然也会觉得无趣，虽然那确实是个好地方。你呢？”
“我也不喜欢啊，圣城里没有什么好玩的，圣山我都转遍了也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我不喜欢规规矩矩的圣城，我喜欢有水的地方，好玩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留在圣城？不喜欢直接走开就好了，不像我只能死守着圣山。”
“走开？这怎么可能嘛，父亲还在这里我怎么可以走开，再说了……再说了我也走不开啊……”
说道最后提奥多的语气变得低沉了
“傻孩子，你可以在做任务的时候偷偷跑掉啊”
拉奥姆不由得看向提奥多，似乎想要提醒他这个对正直问题不敏感的上司，然而令他无奈的是提奥多依然无所察觉，居然好像在认真思考老教皇的话。
“好像……是哦……”
提奥多咂巴了一下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过我不会离开父亲的……”
突然提奥多抬起头狐疑的看着老教皇，老教皇被看的有些发虚，拉奥姆还以为提奥多是听懂了什么，结果只听提奥多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就想把我甩掉，所以怂恿我偷偷溜走，你好只照顾西奥多一个？你果然就是有了亲子侄就不要我了，我哪里不好啊，我可是你的教子啊我……”
看着提奥多眼里的水雾，拉奥姆感觉自己心里……
真是……没救了啊……看来人格分列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治好，一会儿高冷的谁都不认，一会儿撒娇腻歪的都看不下去，一会儿理性的可怕，一会儿感性到旁人无法理解……
就连老教皇都愕然了，他本以为提奥多会误会刚要开口解释，结果提奥多是误会了却误会成了这个意思……
貌似误会成要丢掉他比提奥多误会他要敲打他更难解释啊……
“我的孩子，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丢掉你呢？为什么不能自信一点，你这么优秀我怎么可能丢掉？”
老教皇没等提奥多开口就继续接到，完全不给提奥多插嘴的机会，把提奥多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你天赋比西奥多高，人长得比西奥多养眼脾气比西奥多好，人也比西奥多贴心，我怎么可能丢掉你呢？”
“诶，是哦，这么说我还是很优秀的？”
提奥多沾沾自喜道
“当然”
老教皇面不改色的给予肯定的答复。
“我在父亲心里有这么好？”
“是的”
老教皇笑眯眯的看着提奥多，怕提奥多继续追问，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那么小天使，如果你不想呆在教廷你想去哪里？”
“我就呆在教廷啊，我跟在父亲身边不会走的。我的亲人都在教廷我怎么能走……”
提奥多依偎在老教皇怀里轻声道
“我是指小天使如果没来教廷的话想要去哪儿？”
“有水的地方都好，其实圣城也蛮好的，就是您好像不太喜欢我去城里瞎转悠。”
“圣城的城郊也是有水的，靠近圣城而且有河流，你觉得那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