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质疑（2 / 2）

“是的，还被留下一同用晚膳了。”嬷嬷看着肖夫人的脸色，怯怯的说着。

肖夫人冷冷的一笑：“哼哼～”。精致的脸上生硬挤出的笑意却比苦还要难看，“怕是大王的老毛病又犯了吧！”悲凉的说到。

“夫人。”身旁的嬷嬷轻声呼唤。

肖夫人伸手做了个示意她退下的手势。不刻屋里便陷入了一片哀伤的静谧。

李宛眼前的宽大几案上摆满了精美菜肴。而对面冷峻威凛的大王正襟安坐着，鹰隼般的眼里竟透出了几分柔意，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宛。李宛迎上了他的目光，竟生出一种感觉，他在通过她，看着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让李宛的心里生出一种异样。岁月在周正冷硬色厉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两鬓间也生出了缕缕银发。

周政难得的将嘴角扬起，露出一个与之不符的和善笑意。“你怕我？”看着李宛始总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周政以为她是因为惧意，所以才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的样子，问到。

“不怕。”李宛镇定淡然的回答，落在周政身上的眼神却依然未动。

“哈哈哈。”周政一阵大笑，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传开，碰到墙壁又传了回来，显得更嘹亮了。“你很像一个人，尤其说不怕的时候。”此话像是说给李宛听，又像是说给自己，渐言渐低，说到在最后便没了声息。

“那个人在哪里？”李宛也不知为何，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话在脱口的那一刻，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看见眼前的深思中的，威严凛然的大王，苍劲脸庞上渐渐拢上一片孤寂的凄凉。

“在哪里？”周政像是努力回忆着什么，缓缓地说道：“死了吧！”缓慢的话语里哀切之音无处藏身，尽数迸散开来。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更加的孤寂。

“我和她很像吗，哪里像？”周政的话让李宛生出几分好奇，继而探究的问到。

“你胆子很大啊，竟敢探寻我的秘密。”周政像是在一瞬间醒来了的深眠者，将刚才的一切当做个梦般都抛弃忘却。又恢复了他王者的冷寂。陡然间，大殿里一片沉闷，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晚膳用了许久，终在在一片诡异之中结束。

李宛领命退下，纤细的背影渐渐的在周政眼中远去消散，像极了，二十年前，他离去时的那一幕，只不过，那时是他远行，她在原地。渐行渐远，她的影子也如此刻这般慢慢模糊，消散，直至不见。

空旷的大殿里又剩下他一人，及满案的奏折。得了天下又如何，不过仍是孤家寡人守着满室的孤寂。

是夜，李宛被大王召去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王宫。

更有添油加醋后的故事版本，使得这王宫里，寂寞深闺中的一众旧人，徒惹伤悲，此夜注定无眠。

果不其然，王宫里多处的灯火都是彻夜未灭。

有人欢喜有人忧。

可是众人似乎都忘记了，日与夜不断的交替，是世间周而复始，亘古不变道理，所以，夜总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