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1 / 2）

两人回到棚户区，发现小女孩还躲在窗边，时不时探出头张望几下。渡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一个小纸袋递了过去。

“啊，忘了把这个给你，拿去和大家一起分着吃吧。”

小空没有说话。

渡鸦补充道：“这是天穹米花糖，神州带回来的土特产。。。啊，不是我做的。”

一听最后五个字，小空才放下了心：“啊，好，好的！”

窗户里的小脑袋跟着点心一起消失了。

渡鸦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要花些时间来推算空之律者的位置。对了，我还欠你个人。”

渡鸦走进一间破屋子，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被麻绳团团捆住的人。

芽衣一脸懵逼：“特斯拉博士？”

渡鸦说道：“在找到你和空之前，我和她先撞见了。发生了一点小冲突。。。是她先动的手。”

“你！”

“我本来只想绑住她，但这位女士一直大喊大叫，用词也十分。。。咳咳，总之，对孩子们影响特别不好，只能让她安静一会儿了。等你照料完她，就来长空壁脚下找我吧。对了，我只答应了空让你一个人去。做好准备，那只龙形崩坏兽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过去。和她战斗的时候，我感受到它身上有一种特别的信号。该怎么说呢，就像是人类的悲伤、痛苦、自责。其他崩坏兽都是凭着本能向空之律者聚集，但它不同，它想保护她。”

渡鸦笑了笑，说道：“崩坏兽也会拥有感情？呵，它倒是跟你挺像的。”

芽衣沉思着：“贝纳勒斯？之前与它对峙的时候，我脑海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奇怪，但又有些熟悉。”

渡鸦的话打断了芽衣的思考：“好好努力吧，雷电芽衣。虽然我觉得，结局不会有什么改变。”

随后，芽衣费力地将特斯拉搬回了赫利俄斯，在她醒来后转述了事情的始末。

特斯拉有些难以置信：“竟然会有这种事。。。你，真的要和她一起去找琪亚娜？”

“她是认真的，我必须阻止她。”

特斯拉说道：“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预期，我们要马上联系其他人，请求支援。那个女人很危险！”

芽衣坚定地说道：“我知道她很危险，她对空之律者的憎恨不单单是立场那么简单。她真的会杀掉琪亚娜。如果有人妨碍她，她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但就算如此，我也需要她帮我找到琪亚娜！”

看着芽衣的样子，特斯拉一阵心酸。

芽衣拿着琪亚娜的外套，说道：“博士，这段时间你总是会安慰我，想办法让我安心。但我，不想再安心下去了。。。不想，再欺骗自己。和她在一起，让我渐渐忘记过去的伤痛，孤独，迷茫。可随着她的离去，我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变。是我，什么都没有变。。。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软弱，蜷缩在安心的角落，抬起头才发现大家的身影都不见了。正是因为我毫无改变，才会与她渐行渐远，才会变成今天这样。。。一直都是她在保护我，而我，却从来没有真正为她做过什么。”

芽衣紧咬红唇，不甘地说道：“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能保护她的力量。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放弃，相反，承认这点能让我看得更清楚。为了把她带回身边，我必须。。。做出一些牺牲。就算是陷阱，就算是无法战胜的对手，我也要去直面。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保护琪亚娜的方法。”

红发博士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芽衣。。。一定要平安回来。”

。。。

长空壁下，渡鸦静静地等候着。沉闷的气压使人抑郁，但混杂在空气中的气息更令她不适。那熟悉又令人生厌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墙的对面传来。气息的源头很久没有移动了，恐怕，那女孩已经失去了意识。

接下来，她必须十分谨慎，每一步都十分谨慎，一个小小的失误便足以致命。

渡鸦握紧了拳头。无数个夜晚，无数场冰冷的梦境中，她追猎着那个恶魔的身影，她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可是。。。

三天前的那个夜晚，像挥之不去的阴云，始终缭绕在她的心头。天穹市的霓虹比烈阳更加刺眼。

那一晚，“空之律者”没有杀死自己。

那一晚，“空之律者”守护了天穹市。

黎明破晓，她看着那个女孩在天空中无力地下坠。当期望的那一刻终于来临，她却发现自己内心没有任何实感。那个相伴自己十几年的空洞，依旧只有虚无，深不见底的虚无。。。

哒——哒——

接近的脚步声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渡鸦微微一笑：“你来了。”

芽衣没有说话。

渡鸦说道：“空之律者就在长空壁二号隔离门附近，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准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