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漳河恶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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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对面的燕军就眼睁睁地看着漳河里反军阵营中沸反盈天，他们驾驶自己的大船撞向自己的小船，一个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叛军站在大船船头，朝着小船上身穿各种颜色衣服的教众射箭，小船上一个个教众坠落河水中，一时间河水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连金承德这种见多识广的将领都呆住了：“这……这帮反贼，他们这是疯了么？”
“都尉，陈宏请战！”
“都尉，赵岩请战！”
“下令吧，都尉，机不可失啊，反贼阵脚大乱，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一件啊。”
金承德思考了一会儿，哼了一声：“即使不追，这件功劳也是咱们的，跑不掉，你们慌什么？……陈宏，你赶紧去联系对面的探子，让他打探清楚，这帮反贼到底在闹什么鬼？”
“是！”
……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漳河终于恢复了清净，只剩下河水中央独自飘荡的七艘小船和被鲜血染红了的河水，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燕军也终于在没有射出一箭一矢的情况下，取得了红莲教造反以来对这帮反贼的第一场大胜。
……
巢县县衙中，段天禄正焦急地在大厅里转来转去。
他在等曹辨带回来的战报。
虽然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一仗基本没有任何胜算，可没有得到结果之前，他还是期待奇迹的发生。
万一水面上刮起龙卷风，把燕军的船都掀翻在河里，让燕军统统喂了鱼呢？
又万一燕军那帮胆小鬼被红莲教大军吓破了胆，丢在战舰，不战而逃呢？
这就好比考试前什么准备都没做，考试的时候脑子一团浆糊，判断题靠猜，选择题靠蒙，填空题瞎写，问答题只好胡乱写上一些什么连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的答案。
但成绩没出来以前，你还是希望自己可以通过的。
100分的卷子60分就及格，大题才20分，万一选择题、判断题全蒙对了呢？
又或者老师看我长得帅，打算放我一马呢？
正胡思乱想间，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孝悌堂堂主曹辨求见。”
“进！”
门口进来一人，真是曹辨。
段天禄看看曹辨的神色，居然看不出来任何愉悦、欣喜、或者是紧张、畏惧的情绪在内，一时倒是一愣。
“曹堂主，战况如何？”
“报圣主，我义军在缺少船舰，船舰牢固程度、速度都远远不及燕军的情况下，一个个将士前赴后继，奋勇当先，在漳河中和燕军展开了奋战……”
段天禄打断了曹辨的话：“报战果……”
“呃……报圣主，我军共有大小四十九艘船只，一千五百一十八名将士出征，因双方水军实力相差悬殊，此役我方共折损船只二十三艘，共折损将士八百多人……其余大约有伤者数十人，目前正在救治中。”
“燕军损失情况呢？”
一阵沉默之后，曹辨开口了：“燕军战舰坚固，但我将士前赴后继，奋勇当先，重创了燕军战舰数十艘，燕军伤亡情况暂时还不甚明了，估计不比我军伤亡情况轻……”
段天禄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盯得曹辨浑身不自在，干脆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曹辨，你当本主是瞎子还是聋子？本主需要听你的谎言么？什么情况难道我心里没数么？我还会怪罪你不成？”
又是一阵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曹辨终于开了口：“没有伤到燕军一兵一卒，也没有损到他们的船……”
“什么？”段天禄脸部一阵抽搐，惊得浑身直哆嗦：“那我军的伤亡情况呢？”
“基本属实。”
“混蛋！燕军未伤一兵一卒，干掉我们二十三艘船，杀伤了我九百多人？难道燕军一个个都是天神下凡？你……你简直要气死我了！”
“圣主息怒！”
“呼……呼……你给我讲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天禄气的有些站不稳，用手撑住身体才能勉强站立。
“是……我方船只大部分为小船，小船上的教众又大部分是新吸收的灾民，基本不会水性，河水中央水流湍急，小船摇晃不止。我军还没有和对面的燕军交战时，有艘船不知道是操作不当还是教众昏船，它突然向侧方倾，接着很快翻在河中。其他不少小船一看这船翻了，立刻调转船头，不站而逃……就他们调转船头的工夫，又翻了几条船。我一看这帮混蛋未战先怯，乃是军中大忌，立刻下令阻止他们逃窜……凡逃窜者，格杀勿论……”
段天禄跌坐在大厅的椅子里，半晌，他叹了口气：“所以，这九百号伤亡的教众，都是自己掉水里淹死的和被自己人射死的？”
“没那么多，当时除了咱们嫡军的七艘大船以外，其他几乎所有船都急着逃跑，我们嫡系部队船只有限，不可能每艘都拦的到。有些船员上岸之后，大概是怕受到军法处置，自行逃走了……大概有三四百人……”
段天禄坐椅子上半天都没有说话。
曹辨突然跪在地上：“圣主，曹辨办事不利，令我圣教损兵折将，罪孽深重，请圣主同意曹辨辞去孝悌堂堂主一位。”
段天禄静静看着他，半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曹辨面前，伸手将他拉起，拍拍他肩膀：“曹辨，这事不怪你，该死的死就死了，该逃的逃掉也好，这帮废物，除了浪费粮食，也没有什么用。”
“最近这段时间，你亲自训练这帮子新加入进来的新教徒。不需要客气，用最严格的方法训练他们。撑不下来他们自然会逃，多逃点这样的废物也好，咱们粮食本来就有限。至于能够撑下来的那些，我相信，一定是能够以一当十的精兵。”
“圣主~”曹辨眼中有眼光闪烁：“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