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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室佛门叙云烟,金刚怒目化修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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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尘继续说道,“我这位师弟,其实武功修为决不在我之下,又精通佛法,只是少在江湖走动,不然我这名号,该给我这师弟的。”

丘若君微笑道,“人各有所志,难以强求。我瞧非因师兄,天生便应该隐居泉林,同你我这般在江湖中走动,恐怕也不是他的性子。”

非尘一愣,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倒是小僧动了妄念了。”说罢,二人出了六祖堂,又相继去了千佛殿、立雪亭、塔林等地,最后,到了后山达摩院,二人方才驻足。非尘说道,“再往洞内,便是鄙寺禁地,如今方丈正在达摩洞内闭关,便是小僧,若无要紧之事,也不可入内。”

丘若君点点头,心中有些奇怪,若是禁地,非尘何故带自己来此呢。互听洞内有一老迈声音说道,“洞外何人。”丘若君这才有些明白,丘若君此次携自己前来,乃是为了直接询问方丈。

非尘上前,毕恭毕敬道,“禀告方丈,华山派的贵客到了。”

洞内那老迈声音,只是低低回应了一声“哦”,便没有下文了。丘若君心中有些焦急,听方丈所言,似乎是早已知道事情内情。但洞内方丈若无回应,自己也不好主动开口询问,良久,洞内那声音才又回复说道,“丘檀越不必多礼,老衲日前接到尊师信件,知你来意,有什么问题,但问无妨。”

丘若君微一沉吟,说道,“方丈大师既知鄙派近日之事,晚辈就不兜圈子了,首先,在下想问的,是近年贵寺遗失的武功秘籍,可有一部达摩剑法。”他原本想问,丢失的都有哪些秘籍,但想此事毕竟不光彩,又是少林内部事务,不宜多问,那方丈既然已知事情来由,直接询问也无妨了。是以仅仅是问了要紧的部分。

洞内那声音似乎并未多加思索,说道,“绝无可能。”

丘若君微微一怔,似乎并未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他看了一眼非尘,非尘不明所以,并不开口,洞内方丈便如看穿丘若君心中疑惑那般,解释道,“丘檀越有所不知,这达摩剑法虽为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但并无秘籍卷宗,这达摩剑法,其实是达摩师祖当年在这达摩洞中遗留下的剑刻,后人观之有感,才有了达摩剑法。我们这些弟子有要修炼达摩剑法的,根本无秘籍可傍,只有向达摩院申请后,在这达摩洞之中观摩剑刻,自悟剑法。”

丘若君这才明白,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既然达摩剑法并未为外人所盗,那么锁定那刺客的范围,便小了许多。但接下来却让他犯了难,既然那刺客并非外人,那便只能是少林门人了,可这等疑问,又如何问的出口呢,他踌躇再三,心想,既然师父已与方丈有书信来往,方丈心中多半也已经有了计较,便问道,“那么敢问方丈,贵寺上下,近十年来,可有哪位,修炼过这达摩剑法。”

洞中方丈这次思索了一阵,方丈才缓缓道,“观摩剑刻,参悟剑法,没有过人的才智是无法做到的。我少林弟子可修习的七十二绝技是有限制的,是以弟子在选择时,少有人选择这门达摩剑法。更何况,佛门中人以慈悲为怀,贫僧以为,剑乃凶器,用之不祥,是以鄙寺之中,修习达摩剑法之人,真的是少之又少。”说完这句,方丈念了句佛号,说道,“丘檀越莫怪,这只是老衲自己见解,有得罪处,还望见谅。”丘若君出身华山,以剑艺扬名,是以方丈才有此致歉。

丘若君眉头微皱,道,“无妨。那究竟是哪几位师傅修习过此剑法,还望方丈大师赐教。”

洞内传来一阵低语,似乎洞内不止方丈一人,接着,见一人缓缓走出,正是达摩院首座莫语,他一改方才笑脸,神色严肃,他说道,“非尘,你回去做自己的功课去。丘檀越,请随我来。”

非尘答应了一声,对丘若君笑道,“今日丘檀越有要务在身,小僧不便打扰,下次再来,咱们打个痛快。”也不理会莫语严厉批评,回达摩院去了。这边厢,丘若君随着莫语,兜兜绕绕,又走了几圈,来到五乳峰顶峰,见无路再走,二人这才停下脚步。莫语道,“尊师来信之时,方丈便已经有了揣度,只是此事于少林脸上无光,贫僧这才出此下策,带丘檀越绕了这么大个圈子。

诚如方丈师兄方才所言,鄙寺之中修习达摩剑法之人,实在少之又少,莫要说近十年,便是近三十年来,修炼过达摩剑法的,也不过十人而已。

非尘师侄、方丈师兄都是其中之一,事实上,当世少林门人中,也只有他二人修习过达摩剑法。但当时上华山上行刺的刺客,绝无可能是他二人。

绝非贫僧有意偏袒,就尊师信中所言,刺客行刺之时,方丈大师尚在达摩洞闭关,贫僧素日里照顾方丈起居,这点做不得伪。至于非尘师侄,其时正在河南境内助衙门缉拿盗匪,衙门的各位捕头,都是人证。他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近期上过华山的。”

丘若君道,“大师误会了,晚辈无论如何也不会质疑少林高僧的,晚辈所猜想的,会不会是哪里的宵小之辈,偷学了贵寺的功夫,抑或是少林之中,有没有哪位师傅…误入歧途了…”

莫语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乃我师门之不幸,让丘檀越说中了,不错,我与掌门师兄心中所怀疑的对象,正是昔年少林的一位弃徒。”说罢,他从袍袖中取出一本小册,交予丘若君,说道,“鄙寺弟子修习七十二绝技,须经过达摩院严格审查,哪名弟子,修习的是哪一门绝技,都是记录在册的。

大约二十年前,鄙寺之中,便不幸出过一名修习过达摩剑法的叛徒。他原本是俗家弟子,后来在寺里剃度出家,法号莫恨。

贫僧这莫恨师弟,出身农户,家里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原本叫做杨三的。他家其实不仅务农,家里哥哥偶尔也外出打猎,弥补家用。十四岁那年,他哥哥上山打猎,打死了地主家朗员外小儿子的猎鹰,地主家要他赔,他没钱,地主家的家仆当场打死他哥哥。他家老父老母悲痛不已,上衙门里打官司,结果檀越多半也猜到了,地主家使了百两白银,买赢了官司,不仅如此,还要他家赔猎鹰。农户家里能有多少银两,赔得起这等事物?家里葬了他哥哥后那是一文钱都没了,猎户家不依不饶,要他家把姐姐嫁给地主小儿子做妾,农户家不依,地主说你不赔女儿,就把你家大儿子棺材开了,拿棺材抵银子。”

话说到此,丘若君微怒道,“这朗家忒欺人太甚。晚辈行走江湖也有些时日,虽听得有些恶霸为恶一方,作威作福,但做事好歹尚留几分余地,这地主家人行事险恶,当真少见得很。”

莫语瞧了他一眼,叹气道,“可不是。那已经是大约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天下虽定,但昔年楚燕两国交界之处,仍然是哀鸿遍野,乱呐,又恰逢山洪灾害,寺里那时可接受了不少灾民,纵然如此,寺外每日仍有灾民饿死,惨呐,惨呐。阿弥陀佛。”莫语提及此处,似乎又念及当年惨事,眉头紧皱,低颂佛号。接着又说道,“但他家杨二姑娘颇有主张,她说,生逢乱世,这是人各有命。自己若是嫁了人,不禁能分担爹娘肩上担子,爹娘好歹和那朗员外家是亲家,这般乱世之下,还能有口饭吃,自己嫁过去,算不得委屈。

谁知杨二姑娘出嫁没几年,便翻脸不认人了,和朗员外家一同逼自己娘家还当年银两,老两口伤心过度,被逼当晚,老爷子便上吊了,老太太早上起来见了老爷子的死状,也吓死了。他家里就剩下杨三儿自己了。朗员外家还不依不饶,杨三没钱给他,朗家家奴把杨三打个半死,打折他一条腿,幸得当时一位道长相救,才免于一死。其时那位道长因有要务在身,带着他不方便,便将这孩子放在鄙寺。唉,当日之事,还历历在目啊。那日我和方丈师兄做过早课,给难民舍了粥之后回寺,便看见那孩子浑身是血,倒在菩提院门口,身上几个要紧地方做了简单包扎,那位道长同我与方丈师兄说了事情来由,便下山去了,我与方丈师兄好生照料,那孩子过得一个月,伤才好全。只是打折的那条腿,却是再也好不了啦。

后来这孩子说自己无依无靠,无家可归,我师尊见他委实可怜,道长也来信规劝,便收他入了门墙,做了俗家弟子,想不到,莫恨师弟天资颇高,又肯下苦功,两年下来,就通过了鄙寺木人桩试炼,入了达摩院,但他身为俗家弟子,能习得的七十二绝技非常有限,因此干脆剃度出家。唉,那几年其实贫僧早就该看出来的,师弟他用功是用功,只是他刻苦过了头,心中仇恨,多半未见消减。

师尊知他出身贫苦,身上还肩负家人血仇,望他能就此放下,是以赐号莫恨。

他后来得到师尊许可下山后,还做了几件侠义之举,贫僧与师兄师尊,实在是高兴不已。虽然他行事手段颇有偏激之处,落入他手的恶人,下场多惨烈,但我们都觉得,毕竟是行侠仗义,也不以为意,有时他做的过火,我们略加惩处,也不多过问。

谁知他二十四岁那年下山时,偏偏出了事。

贫僧依然记得那天,贫僧与师兄目送他下山历练,原本以为,他只是去捉拿普通盗匪,若我与师兄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说什么也要阻止他下山。

贫僧与师兄是一直过了两三天才得到的消息,那天贫僧还颇为挂念师弟,担心他下山遇险,这时来了两名农户,神色慌张,支支吾吾,贫僧还道是有强盗害人,却发现他二人虽神色慌张,但衣服干净整齐,身上也并无伤口,我细细询问,他们才说,他们是朗员外家的佃户,住的地方离朗员外家的宅子颇近,那几日他们发现朗员外家始终没出来人,头一两天还没注意到,这第三天头上了,才发现不对劲,而且一到夜里,时常能听到宅子呢屡屡有妇人惨叫声,那两人胆子颇大,进去了一次,在门口看见里面有一女子,披头散发,口角留有鲜血,他们以为是女鬼,所以甚是害怕,到山上来,是想请几位法师过去做法。

贫僧初时听得朗员外三字时,还没想起来什么,倒是方丈师兄听闻后大惊,拉着贫僧便往山下跑,连那两名佃户都没有安顿。贫僧问道,‘师兄何故这般惊讶’,方丈师兄急道,‘怕不是莫恨师弟发了难’。

那朗员外宅子与鄙寺还有点距离,我师兄弟二人下山之后连夜出发,天亮时才到达,距离朗宅还有几里,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了。

到得朗宅,里面情形,实在有如修罗地狱,贫僧不愿多言,只能告知檀越结果,事后我师兄弟二人报官,经官府调查,朗家二十七口人,除杨家二姑娘外,皆死于非命,其中还包括杨二姑娘的三个孩子,最小的刚满月。”

丘若君听得这般人间惨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叹气道,“毕竟血浓于水,此人还留下他姐姐的性命。”

哪知此话说完,莫语双眼圆睁,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深深的恐惧,说道,“不,不,他留下他姐姐的性命,为的是让她受苦受折磨的。”

丘若君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敢多加想象,问道,“莫非,莫非…”

莫语说道,“那两个佃户进朗宅错以为的女鬼,正是杨二姑娘。唉,我那莫恨师弟,当着他姐姐的面,一一杀死朗家的人,又生生断了他姐姐一条腿,他姐姐又亲眼目睹三个小儿死在眼前,从此丧失了心智,失心疯了。

我师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从此亡命天涯,再也不回寺中,贫僧也好多年不再见过他。只是从此之后,江湖中多了个外号‘鬼修罗’的大盗,他在中原做下好几起案子,都是屠人满门,残忍至极。贫僧与师兄几次意欲除掉他,都让他逃走了。”说到这里,老和尚已是老泪纵横,哭了起来,说道,“都是我为人兄之过啊,是我没把师弟教导好,那么多条性命啊。”

丘若君倒吸一口凉气,鬼修罗之名,他年幼之时尚有听闻,那时谁家稚子不听话,家中大人都是拿鬼修罗之名吓唬。只觉得故事中这莫恨手段太过毒辣,但又觉得朗家有此下场,也实在是报应,只能叹道,“只是可惜了那些个孩子们。”转念一想,说道,“大师,请恕晚辈冒昧,晚辈还有几个疑问。”

莫语说道,“贫僧知道,这段往事中还有几个疑点,丘檀越应当还未参透。其一,莫恨为何要事隔多年才向朗家报仇?其二,此人与华山刺客定有关联,但关联何在。”丘若君点头称是,莫语道,“第一件事,贫僧当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说朗员外家有请些武师做打手,但充其量就是江湖四五流的身手,虽然人多,但以他的武学造诣,入门五六年后便已能手刃仇人了,为何要苦等十年之久,贫僧曾想,是否是因为他姐姐也是他仇人之一,他挣扎了很多年都不能痛下决心。直到很多年后,贫僧与当年那位道长重逢,才知其中原因。道长当年救下师弟后,师弟跪求道长收他为徒,道长不允,师弟长跪不起,道长无奈,只好说,以他之力,可保他入得少林,但道长心知他拜师学武,定是为了报仇,于是与他约定,虽可保他入得少林,但十年之内,不得动杀人报仇之念头。道长与他如此约定,怕的是若将话说死了,从此不允许他报仇,若少年性烈,以死相逼,反而麻烦,才有了十年之约。他只盼少年常伴青灯古佛,十年之久,可约束他杀戮之心,消减他心中仇恨。没想到适得其反,少年隐忍十年,心中杀念反而大盛,不仅杀死仇人一家,还走上了一条修罗不归路。道长得知后来之事,也长吁短叹,说此乃他之过也。

至于第二个疑问,鬼修罗一脚有残疾,与那日上的华山行刺的凶徒条件不符。而且早在三十余年前便已经恶贯满盈,行刺之人,自非他本人。”

丘若君微动容道,“大师的意思,这鬼修罗还有几个门生后人的?”

莫语叹息道,“唉,岂止是几个。鬼修罗下山后做了几件大案后,纠集一帮亡命之徒,建立门派修罗门,门下弟子百人,皆习得他一身武艺。他天资聪慧,从鄙寺中习得达摩剑法后,虽觉祖师遗留剑法精妙无比,但觉慈悲过度,加以修改,创下修罗剑法,依贫僧看来,那日华山刺客所使出来的,多半是修罗剑了。

修罗门自身在三十年前,便同鬼修罗一同覆灭,但他门下弟子众多,有一两个落网之鱼,也不奇怪。”

丘若君道,“原来如此,想来也多半如此,晚辈行走江湖日久,却从未听闻过有这么一个势力,更未听闻过修罗剑法。”

莫语道,“往事如烟,稍纵即逝。正如你我今日之对话,也落入滚滚红尘之中,无人知晓。”说罢,他将一只手拍在丘若君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丘檀越,你,可懂得?”

丘若君听得此言,不禁呆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理这句话,从身上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有一只怒目神明,八臂伸出,道,“那日那刺客身上遗落此物,大师对此物可有什么看法?”

莫语心中颇奇,接过玉佩,看了一会,说道,“这是佛门中的阿修罗,易怒好斗,骁勇善战,但是玉之一物,乃是君子所配,我未曾听说有哪个寺庙做阿修罗的玉佩,更不曾听说修罗门中有此信物。不过修罗门既然起名叫修罗门了,真的做出阿修罗的装饰,倒也不算什么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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