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旧念（2 / 2）

学校还流传着一个传说，一天寒夜里，空气中吹着令人心悸的风声，像是巫婆的尖声利耳的狂笑，突然一阵电闪雷鸣，大地开始颤抖，人们不敢出去，怕被这个巫婆抓住剥了人皮。

第二天，中心地带多了一棵大榕树，学校官方没有除去这棵大榕树，令其自由生长。从此榕树成了学校的校树，它是唯一一棵能在北方自己过冬的榕树，也因此成了学校的标志。

榕树上的枝干已经干枯，主心骨的树干伤痕累累，却在慢慢萌出新芽，树干中嵌着几块木板，有一个木棍直接插入树根。

树旁围着一轮石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他弓着腰，双手膝盖顶着大腿。忧郁而深邃的眼神，似乎感染了周边的花草，花儿随风飘摇，发出沙沙的声音。

远处走来一个人影，他瘦削的身影在寒风中矗立。人影越来越近，他安静坐在椅子上。

两人并肩坐着，前者低头看着地上的蚂蚁，后者抬头望向了遥远的天空，就那样，两人一直没出声。

天上的云悄悄改变了颜色，一天已步入傍晚时段，后者站了起来，打破了沉默。“小言，好久没这样子了，就一直坐着，坐着享受时光的变化。”

张尤露出浅浅的微笑，凝视着旁边那个叫“小言”的人。

“可惜，已经回不去了，永远不可能回得去了。”

那人仰天长笑，怒瞪着张尤。

“从你杀了协哥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回不去了，一切！”

“小言，现在能和你在这里坐着发呆也不错。”

张尤垂下目光，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那人站起身，揪住张尤的衣领，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松开手，又坐了下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十二年了，你，我还有协哥，仿佛昨天还坐在这棵榕树下，那时也没有这个环石椅，都是木质的椅子，你看，椅子竟然陷进了榕树里。”

张尤眼里此时已经泛着丝丝泪光。“如今协哥却与我们天各一方。”

“黄鼠狼给鸡拜年，如果不是你，协哥怎么会······”

那人掩面哭泣，身体不禁在颤抖。

“哦！我杀害协哥的事，是谁告诉你的，联邦么！”

张尤射出冷酷的目光，直直盯向那人。

“王言，哦！不，我应该叫你联邦的副主席，乔伊斯·雷吧！”

张尤发出不明所以令人觉得恐怖的笑容，伴着丝丝泪光。

“当年，我真的没想到，我满怀期待，以为我们又能聚在一起，岂知那一面竟然是见协哥的最后一面，我不敢相信小琦说的话，怎么可能是你害的协哥，这一切都不可能，我去找你时，我多么希望你能否认，然而你没有。”

乔伊斯抡起右拳，狠狠打在大榕树上，上面多了一丝血痕。

“王言，真相往往藏匿于黑暗之中，对于现在的你，我说多了只会让你迷惘。想找寻真正的事实就来冰原吧！”

张尤低下身子，触摸着那嵌入榕树的椅子，眼泪不住地往外窜。乔伊斯瞪了张尤一眼，转身离开了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