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把嘴闭严实（2 / 2）

她没有说什么去安慰他。

忽然，极为突然的，他脚步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了一下。

右眼的视线有些模糊，他慌乱地扶住树干，闭上眼睛再睁开，仍旧是模糊糊一大片。

他头次在她面前表露出慌张。

姜席夏只愣了半秒，然后利索地搀住他说：“你哪里不舒服？”

戚九寒声调极低：“眼睛。”

她皱紧眉头说：“看不清？”

戚九寒点点头，“有一点。”

姜席夏立刻挽住他的胳膊，“去医院。”

戚九寒推了她一把，“还没结束。”

姜席夏看了眼正在吊唁的人，莫名其妙的来了脾气，冷冷地说：“想死？”

她从来不会这么说话。

戚九寒怔了怔，缓慢摇头。

姜席夏让他站在原地别动，而后她向孟允的亲戚和林首长说明情况以后，快速带着他离开墓园。

万幸的是墓园门口出租车很多，今天来这儿的人不少，她随便上了一辆车。

师傅问：“姑娘去哪儿？”

姜席夏盯着戚九寒看，说：“第一医院。”

师傅：“好嘞。”

一路上，姜席夏像个老母亲似的问这问那，戚九寒忽而笑了起来，带着浅浅的气息声。

姜席夏有些恼火：“你在笑什么？”

戚九寒将嘴边的笑收敛一些：“不知道。”

姜席夏拧眉，冷呵一声：“眼睛都快瞎了，你还跟我这玩，真是有意思！”

这时，那师傅突然问了句：“这小伙子怎么啦？”

戚九寒吊儿郎当的说：“瞎了。”

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可惜的说：“这么俊俏的小伙子，不可能吧？”

戚九寒还想接着瞎扯。

姜席夏一巴掌盖住他那张破嘴，给师傅解释说：“没瞎，他就是有点视网膜脱落。”

这师傅才哦了一声，“我就说嘛！这么好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遭这么大的罪！”

蓦地，车内猛然安静。

不知为何，在师傅说出最后一句话以后，姜席夏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孟允的那张脸。

师傅的话在耳边回旋，年纪轻轻……怎么会遭这么大的罪……

戚九寒转眸望向车窗外，记忆回溯，三年前刚见孟允的时候，他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清秀，做事稳妥，吴首长很喜欢他，在队里人缘也比较好。

司机师傅开得很快，蓝黄相间的出租车飞驰在渑城的柏油马路上。

他看着窗外的憧憧树影，右眼有些肿胀发痛。

在此时他的脑海里忽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至于有多大胆——他忐忑又纠结地回头望了姜席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