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前路茫茫（1 / 2）

铁甲兽的嘶吼声已不在，猛禽们的鸟鸣声也已经远去，良久，三人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个人动弹。

老这么躺着，终究不是办法，李秋水伸出一只手插入眼前的枯草中，拨开枯草，穿透了顶层的雪渣，收回手，便看到了空旷旷的天空。

仔细的观察，终于确定头顶上没有猛禽们的身影了，李秋水决定起来了。

“起来吧，都走了。“从何时起，李秋水的嗓子竟有了些沙哑。

“哦!“有长长的呼气声响起，李秋水懒得去分辨是谁，将枯树枝顶起，望了望四周，李秋水竟有种如在梦里的感觉，不久前他们还在为铁甲兽而担忧，再近些他们还在饶有兴致的观看铁甲兽“婀娜“的身姿，然后现在铁甲兽可能已经死了，并且能够想象的出那种死亡是何等壮阔与残酷。

一时间三人都没什么交谈的兴致，就连神经最为粗大的杰西也显得有些病殃殃的，杰妮苍白着脸紧紧的跟着二人，生怕离得远了便被不知道哪里伸过来的爪子抓了过去，成了一顿另类的美餐。

修整了一番他们的伪装，继续顶着走，路过铁甲兽最后战斗的地方，一个近百米方圆的大雪坑里一片狼藉，有被血水染红的雪和血水化作的红色的冰，还有无数遍布大坑各处的羽毛，大坑深处，积雪的掩埋中还隐约露出来了几处被粗大的翎羽覆盖的身躯，不知道有多少猛禽在这次战斗中陨落，显眼的想必是被同伴带走当做了食物，这些被遗漏的在冰雪的覆盖下却留了下来。

站在大坑的这一边，三人眺望另一边的那个出口，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

这边的战斗没有波及到那里哪怕一点点，几百米之遥，仿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剧烈的落差感让人心口发闷，三人绕过大坑，快步向着出口走去。

踏过这个出口，前面就是家乡。

一路走来，温暖过，寒冷过；安定过，恐惧过；哭过，笑过。人生有如此经历，也算是丰富了一回吧。

前方就是幸福，走后，莫回头。

踏过出口，李秋水回头望向来路，那里，在这个冬天里，埋葬了无数的生命，无疑他们是不幸得，是悲惨的。

那他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在回忆中吗?“

“在心里吗?“

“你甘心吗?“李秋水这样问自己，只是他也不知道答案。

也许，只有等待着，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生会告诉他答案，只是那时的他在何时、何处，又变成了什么样的人?

他不知道!

突然，他什么也不想知道了，他只要向着前面走，如此就好了，就够了。

走出出口的一瞬间，三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走吧，杰妮，杰西，带我去看看你们的家!“李秋水如此道。

杰西拍了拍胸脯，发出一阵闷响，大笑:“欢迎你，秋水，你会受到最好的招待的。“

杰妮美眸泛着笑意，有泪水涌出，却又倔强的不愿落下，她望着李秋水的双眼，那里面似乎有她自己的影子:“谢谢你，秋水。“

“哈哈······“

“哈哈······“

“哈哈······“

“走吧!“

“好!“

“嗯!“

走出出口的一瞬间，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变化。

当然，走出出口并不意味着就彻底安全了，刚才的战场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也不过数百米而已。

三人一路或慢跑或狂奔，向着家的方向，一路向前。

也许是上天也在眷顾这三个在死亡中挣扎归来的孩子，这旅途的最后一程非常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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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太阳西斜，昏暗再次开始染指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的大地上，空旷中掩不住的是浓浓的杀机，此起彼伏的兽吼声，天空中间或可见的猛禽的身影，无不在昭示着此刻这片大地的主宰者是谁。

一个小小的高坡上，平整的积雪上突兀的出现三只被厚厚的手套包裹住的手，猛地扒在雪上，雪微微下陷了些，随即三颗被白色的兽皮帽子裹的严严实实的脑袋露了出来。

三人全都一脸凝重，其实在听到此处那么多的兽吼时，李秋水就已经有了预感，只怕姐弟俩的家也是个和乱石镇一样的下场。

出现在李秋水眼前的是一个浓浓的异域风情的庄子，一个小庄子竟然也有护城墙。巨石砌就的城墙上面是斑驳的残痕，静静的述说着在那长久的过往里它曾经历过的多少残酷的战斗。

石墙里面矗立着一座座高大的蒙古包似的建筑，如果在上面开些口子，摆上步枪、机枪之类的热武器，李秋水相信一定是极好的碉堡。只是在这些极似碉堡的建筑顶上此刻却停留着几头看样子正在休憩的猛禽。

被石墙挡住了视线，看不到庄子内部更多的场景，然而在石墙上，除了几道猛兽的身影，没有一丝人迹。

石墙下面有些残留的猛兽的骸骨和猛禽留下的翎羽，到处都是成片的血迹，说明着这里在不久前发生了一场或者更多的猛禽和猛兽又或者是猛兽和猛兽之间惨烈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