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煜瞳和荆小暖相视一笑，心里已经下定主意。不过让煜瞳不疑惑的是，明明以前三番五次阻止自己的哥哥，为什么这一次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同意了。

“不过，”凛瞳缓缓将手中碧玉杯放下，声音比以往低沉了几分，似乎有些艰难般道，“将花裳带走。”

一旁偷偷向这边不停张望的花裳远远的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双眸膜糊，眼泪啪啪地向下掉，如同珍珠一般，声音细细的，仿佛刻意压抑着，“凛瞳，你不要我啦？”

凛瞳分明听到了，但是选择了沉默，只是自顾自地又倾了一杯茶，一饮而尽。这举动丝毫不符合他平日里的儒雅之举。

荆小暖和煜瞳都察觉到不对劲，但是煜瞳也不会违背凛瞳的决定，于是道，“哥哥，我们会将她带离的。”

“呜呜呜……”另一边花裳哭地更大声了，也不顾凛瞳是否对喧闹反感了，压抑的情绪瞬间宣泄了出来，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眼泪。

荆小暖听了有些不忍，但是也没办法改变这种事情，于是只能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拥抱住了她，并不停地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凛瞳也直直地站起身，沉默地转过身，背对花裳的方向朝着庭院深处走去。那一身背影，虽然风度翩翩，却染上一抹孤独和萧条。接着，他消失在转角处。

最后，花裳还是被他们带出了玉落园，原因还是因为花裳知道了他们要去寻找凛瞳的眼睛，所以她想要跟着一起去找到它。

“为什么凛瞳突然要让我们带你走？”已在路上走了一段时间，荆小暖看见花裳情绪慢慢趋于稳定，才敢轻声问花裳，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凛瞳这么决定。

“我不知道……”花裳哽咽着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时红红的，活生生像是一个无辜被欺负的小兔子，声音软软糯糯，“只是前些天我说要嫁给他，他就对我冷冷淡淡了……虽然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不同……”

“哥哥就是因为这个才疏离你的。”一旁久久没说话的煜瞳突然开口，目光依旧凝视前方，一处水溪缓缓流淌，岩石铺地，“他感觉不到情感，所以一直不知道你喜欢他，可是你却直接说出来了，他自然就清楚了……哥哥他不希望任何妖爱上他。”

“为什么？”花裳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让一旁的荆小暖又一阵心疼，默默地为她难过着。

氤艾也不懂哄小孩子，就只好待在一旁，又对这类哭声无可奈何，于是凑着煜瞳更近了些，忽的飘来飘去，难得安静。

“因为，哥哥没有心，他不会爱上任何妖，所以也不希望任何妖爱上他。”煜瞳无奈地叹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不如你离去吧，总归可以找到比哥哥更适合你的妖。”

“我不！”花裳忍住了眼泪，如同宣誓般大声说，“总有一天我会留在他身边，然后陪他走尽万水千山！”

周围四处环山，脚下流水缓缓，映照着天空浮游的白云，山溪涧空谷回荡着花裳的话，仿佛刻在了时间的轮轴里。玉落园的凛瞳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心的部位微微一颤，那是他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