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何苦牵强(1 / 2)
季炎,字南天。翊卫大夫、马军副都指挥使,季昭长子。自幼习武、弓马娴熟,二十一岁从军远征江北,破敌数十战,大捷而归;二十四岁领兵西征,大破鞑人马队,斩将七人;三十二岁独自带兵北渡,横扫敌军十三万,斩将七十余人,手刃三人。如今四十六岁,坐守西北边境。
如此勇猛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赵语雁终于明白季潇湘身上那股霸气是从何而来的了。
季炎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虽然身为猛将,但外表却继承了父亲季昭的面孔,一派儒将气质。说起话来也是文质彬彬,听不出半点粗俗气息。
只是他眉目之间总凝着一股杀气,使得凡人往往对其敬而远之,不敢直视。如今端坐于座上,自然令赵语雁压力巨大,草草问安之后便坐在赵启身旁,不敢抬头看他。
赵启和季潇湘倒是言笑自若,并无不适的样子。
“妹夫,前几日是你生辰,可恨那一日正巧有鞑人至荆西抢掠,不曾来拜会府上,实在是失礼。”季炎声音虽不洪亮却中气十足,哪怕在百米之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兄长说笑了,边境防务乃是国之大事,自当放在头一位。”赵启笑容可掬地举起杯来,“反倒是愚弟应当先敬兄长一杯才是。”
季炎举起杯来应了赵启,仰头一饮而尽,叹口气说:“鞑人连年犯边,朝廷也无意北渡,实在是令边关百姓度日如年啊。”
“这……”赵启一怔,没想到季炎喝了几杯居然在席上说出这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尴尬无比。
季潇湘轻轻用胳膊肘捅了季炎一下,忙说,“家父酒醉便爱说些边关的事,还望姑父见谅。”
“啊,对。”季炎摇了摇头,放下酒杯说:“妹夫,今天我们有要事要谈,就先不饮酒了吧。”
“好,好。”赵启回头吩咐道:“来人,将酒都撤了,看茶。”几个下人快步走来将席上酒具器皿端走,不一会又拿来茶壶、炉火摆在阶下,将茶壶悬在火上煮着。
这期间,赵语雁总觉得被人盯得如芒在背,却又不敢迎望那人。她知道,会在这时盯着自己的只可能是季炎——他在相自己未来的儿媳,看入不入的眼。
“为了湘儿这事,家父也是头疼不已。”季炎拍了拍季潇湘的肩膀,“这一次也是楚京城里有些变故,因此难以依礼行事,所幸妹夫不曾怪罪,能让湘儿和语雁定下亲事。”
“兄长说得哪里话。”赵启笑道,“潇湘一表人才,更兼才华横溢、武艺超群,小女能嫁给湘儿,那是她的福分,岂有‘怪罪’之词?”
“……”第一次见自己的爹还有如此阿谀的一面,赵语雁觉得又是惊讶、又是反感,闷闷不乐地想:“区区一桩亲事而已,自家好歹也是王爷之尊,何必如此低三下四呢?难怪季潇湘总是趾高气昂的样子,平常受到的奉承肯定不少。”
“不过,兄长说楚京城有些变故,不知……”马屁拍完了,赵启留意到了季炎话里的蹊跷,“是何原由?”
“此事说来话长,今日席上只聊家事,就不谈政事了。”季炎轻轻一笑遮掩过去,“湘儿,今天带你过来,可知道是要做什么?”
“知道。”季潇湘轻声答。“不过,堂妹似乎有些不适。”
“哦?”季炎有些惊讶,“语雁身体不适?”
见季潇湘拼命向自己使眼色,赵语雁慌忙道:“天气寒凉,因此染了些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