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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感冒三天，第一天发烧38度，吃了退烧药体温稳定下来，紧接着就是咳嗽，咳得撕心裂肺，毫不间断的那种，听得柴颖都替他难受。睡了两天，算是有些许好转，沈碧舸上门探望，送了一箱红酒，开玩笑说，科学研究表明，这是目前最新的咳嗽药，以毒攻毒，要不开一瓶试试？

我信你的邪。顾问靠在沙发上，指着口罩说，流感症状，别待会你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把帐算我头上。

沈碧舸打量着他，正色说，你带上口罩好看多了，不至于影响市容。

顾问不断咳嗽着，没好气的说，你要是来探病，欢迎，要是来斗嘴，改天，没那么多精力陪你瞎扯。

不就感冒么，多大点事，我哪有闲工夫来探病，找你当然有正事。诺，这是联惠公司制作的方案，你看看。

顾问接过来，翻了几页，全自动机器人生产线？我不是说不急着弄这个工程么？

是联惠公司主动找上门的，刚好我美国的同学在那儿当项目经理，飞到海港来找我，我让他到工厂看看，他认为美格厂房的面积，格局，生产线的技术要求都没问题，就让技术团队给我做了方案，迟早要做的事，先准备着也好。

顾问继续咳嗽，喘了口气说，他到厂区调研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我舅舅林道，他负责生产管理，我让他配合做方案。

你哥呢？

他出差了，昨天刚回来，这事没让他参与。

顾问鼻音浓重，上机器人生产线，影响面太大，关系到多少工人的工作，一定会引起强烈反弹，这不是你立足未稳时考虑的事情，放后吧，还有告诉你舅舅，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在公司里传播。

我想的和你不一样，美格厂区后面买下来的那块地一直没用，我准备建多两个车间，新车间就用全自动机器人生产线，至于老的，我暂时先不动，等大家看到新生产线的效果，后面再逐步进行改造。

顾问依然反对，不行，本来瑞鹰的改革方案，不可避免会涉及裁员，你这时再弄一个机器人自动生产线，工人们会联想到以后难免饭碗不保，对你的抵触情绪会更大。就算分步走也没用，谁都不傻，你将成为整个美格的公敌。

沈碧舸听得不太自在，反驳说，他们的反对有用么？现在人工成本多高，人的效率低，难以管控，制造业用机器人取代人工是大势所趋，美格想继续发展，生产线必然要改造，否则成本降不下来，效率还提高不上去，以后在市场上还哪有竞争力？早晚要做的事，早做肯定好过晚做，出现问题才有时间解决，顺便也给那些混日子的工人们敲个警钟，让他们看到危机，才能激发活力。

顾问放下方案，拿起火柴掰起来，你的想法没做，但时机不对。明年再做不迟，今年不要考虑了。

明年？明年我爸康复上班了，这件事要做就更难。我太了解我爸，耳根子软，又顾及员工的生计，一想二拖，肯定落在竞争对手后面。这几年美格的发展速度为什么低于行业平均水平？不是碰到天花板，新技术的产品一直在更新换代，而是积累了太多的利益关系，让发展举步维艰，我想做的，就是劈开这些障碍。

顾问难得的苦口婆心，循循善诱，做事情不能光凭想法和热情，知道天时地利人和么？摆在你面前要做的大把事，这件事虽然重要，但不紧急，延后不影响什么。

沈碧舸听着有些不耐烦，我怎么感觉生场病，把你的胆量都变小了？你确定是感冒么？感染到胆囊了？

顾问反唇相讥，我的感冒快好了，而你可能刚刚才发病，胆大妄为的冒进病。

沈碧舸哼一声，不和你说，我说服不了你，你也说服不了我，扯不清。对了，最近我哥和你的秘书走得挺近，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有点意思。

顾问的眉毛扬起，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