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老人（2 / 2）
雨川草芥的一拳并未使用咒式，而是实打实的砸向了十三号的脑袋上，甚至能看到绿色的脑浆。而十三号的一把剑也实打实的砍掉了雨川草芥的头。温热的血如同花坛中心的水池溅射了出来。
一句无头尸倒下。
两人同归于尽。
而老人望着那颗滚落在脚边，雨川草芥的头颅，无声叹了口气，旋即双指并拢竖在胸前，轻声念了一个“回”字。
时间再次倒流。
十三号的脑浆重新流到了他的脑子里，而雨川草芥的头颅也重新回到他的脖子上。
十三号睁开眼，狠狠喘着粗气，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雨川草芥轰爆了。
他抬起头，视线盯着同样盯着自己，一身冷汗的雨川草芥。
两人很快明白，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并非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
一阵后怕，十三号盯着仍然被挟持，却淡然无比的老人，咽下一口唾沫道：“你刚刚救了我吗？”
“姑且算是吧，但老朽只是想救草芥而已，只是因为咒式的效果，捎上你了。”老人笑了笑，旋即看向雨川草芥，略带严肃的教训道：
“草芥，从现在开始，断然不能贸然行动，以命搏命也不行，否则也救不了你了。”
雨川草芥沉着的点了点头，旋即捏紧双拳，死死盯着十三号。
“你今天用了三次回溯了吧？”十三号依旧把刀架在老人的身上，缓慢后退。
老人点点头，闭眼道：“你现在可以杀死老朽了，今日栽在你的手里，说不上服气，也说不上有怨气。只是略微有些不甘心，老朽奋斗的这一生，终归是没起到什么效用，否则像你这样的出色的年轻人，是不会成为暗部的走狗的。
“暗部的走狗...”十三号念了一声，旋即低声道：“先别着急交代遗言，我已经先说了，我没打算杀死你，只是想离开这里而已。”
“哦？”老人略显诧异，旋即明白了过来：“杀了老朽后担心自己没法活命么？哈哈，你这年轻人到还挺怕死。”
“是人就都拍死。”十三号怼了一句，也实在懒得解释自个儿现在是真没想杀他。
在对方一伙人的眼中，自己已然是死敌了，现在说什么都不会用，只能先挟持着老人慢慢后退，然后找个最合适的地方开始逃走。
否则搞不好又会和雨川草芥同归于尽。
十三号更谨慎的后退，这途中，十三号又问了一件事：
“白先生，听说你之前因为一些商业纠纷，杀了一百名无辜的村民，这事儿是真的么？”
老人扭头奇怪看了十三号一眼，旋即老眸中流露出一抹别样的情绪：“老朽曾杀了一百个村民不假，但并非是因为商业纠纷，他们也并非无辜。”
“什么意思？”十三号微微蹙眉。
老人轻声道：“当年老朽年轻时游历各方国家，以增长见闻，在你们日本的北海道某村落停住时，发现有一渔村以厄灵为祭祀神，每日朝拜，并每月献上一位天生拥有‘式’孩子做以供奉，我刚到那里时，正巧就在举行祭拜典礼。我救了那名孩子，并发现供奉厄灵的神社里竟有上百名拥有除灵师天赋的孩子尸骨。”
“所以你杀了他们？”十三号疑问，这么看来老人确实杀了村民，不过也算事出有因。
“没杀他们，但也算间接害死了他们，老朽将那名孩子救走后，被供奉的厄灵暴怒，杀死了所有村民，老朽只是没救他们而已。”老人眉目并无悔色，轻声道：
“老朽一生致力于保护除灵师界的幼苗，并为此倾尽所有。不让他们在自己的力量中迷失，也不让他们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同时也保护他们健康茁壮的成长。而那些愚昧的村民既犯下错误，就该承担责任。”
十三号沉默起来，老人的对错他不去分辨。
也没时间去分辨。
他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如果暗部暗杀白无惨的理由只是这一件事的话，未免有些牵强。
而老人刚刚所说的信息中，以及结合先前所偷听他和雨川草芥的对话里，老人才是那个为了除灵师未来而奉献一生的人理想主义者。
所以宫岛鬼次郎再说谎骗自己？
可骗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疑虑的种子已经在十三号的心里栽种下来。
没空思考太多，十三号已经架着老人走了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十三号逃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观察着别墅里动向的宫岛鬼次郎却出现了。
刚刚别墅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也知道白无惨的回溯次数已经全部用完。
眼见宫泽把白无惨挟持出来，宫岛鬼次郎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为了杀死他。
“做得好，十三号！不愧是我们暗部的王牌！”宫岛鬼次郎大摇大摆的靠近，在他看来，自己这一方已经掌控了主动权，所以也就无所畏惧了。
夸赞完毕，他就拉着白无惨的干枯老迈的手臂，想要从十三号手中接过白无惨，亲自解决他。
毕竟，解决白无惨的任务，本就该他执行。
所以也理应他来当这个处死白无惨的执行者。
不过他发现宫泽并没有松手，以至于他使劲拉了几下，对方纹丝不动。
“十三号，你在做什么？”宫岛鬼次郎神色逐渐不满。
沉吟许久的十三号没说话，只是抬头以某种难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宫岛鬼次郎一惊，心想宫泽难道察觉到了什么？
他咽下一口唾沫，询问道：“十三号，是不是这老家伙跟你说了什么？”
十三号点头。
宫岛鬼次郎眼眉一挑，拍了拍宫泽的肩膀，说道：
“十三号，身为咱们暗部曾经的王牌，你竟然只因为别人的一番简单说辞就迷失了自我？开始怀疑起我们暗部存在的目的？”
十三号怔了一下：“什，什么意思？”
宫岛鬼次郎露出一副明白人的笑容，指着白无惨说道：“这老家伙为了活命，故意说些挑拨是非的话，来动摇你的决心，你难道不明白？”
十三号神色古怪：“可是....他根本没说挑拨是非的话...”
“啊？”宫岛鬼次郎脸一僵：“那他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