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恬淡时光（2 / 2）

她抬起手放在他嘴唇上，摇了摇头，悲伤像是决堤的河流，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最后不由自主的抽泣起来，缓了许久才能哽咽的说出话：“是我对不起你，没能把玛丽平安的带回来，是我害死了玛丽，我对不起她。”叶静涵悲痛欲绝，整个人倦缩在江晟轩的怀里泣不成声。

江晟轩的身子猛地一颤，他不可置信的说：“玛丽，玛丽不是回独自回法国了吗？怎么.......”

“是我，是我害了她。”叶静涵使劲的摇着头，忍着心头的悲恸，抽泣的说：“我们在逃下邮轮的时候，玛丽为了掩护我被前来搜查的士兵打中了一枪，伤势本来很严重，谁知道在新宜的旅馆又被北地的士兵发现身份，半夜我们逃了出来，最后还是在新宜的关口遇上一群土匪，他们....”叶静涵说一半忽然把头埋进江晟轩的怀里，江晟轩抱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眶似要喷出火来，他努力的控制自己胸腔里积郁的怒火，紧紧握着拳头，叶静涵早已泣不成声，嘴里却还在断断续续的说：“后......来玛丽为了救我，替我...又挡了一枪，玛丽都是我害死的，我这辈子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

“对不起，我不知道受了这么多苦，是我的错，当初不应该一意孤行送你去法国。”江晟轩紧紧抱着怀里哭得孱弱如而婴儿的叶静涵，眼角不觉流下一颗晶莹的泪水，他哽咽着说：“玛丽就像我的亲人，玛丽不会这样白白死去，相信我，静涵，我一定会替她报仇。”

叶静涵在他怀里使劲的点头，满脸的泪水滑落下来像破碎的冰块蜿蜒的流淌，心头的伤疤却怎么也补不回来，她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玛丽救她时那双坚定的眼神，是她这辈子心上最亮的一颗星星。

营帐里没有开灯，程思怡恍惚中隐隐听到远处不断传来枪火炮弹的声音，那样遥远却又似近在咫尺，她这几天一直昏昏沉沉，每次醒来都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只能透过帐幕的缝隙透射进来的一点光亮才恍然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能感应到昏睡不醒的时候，总能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偶尔会在自己身边响起，伴随着悠悠的叹息，她害怕睁开眼睛，害怕自己面对那真实的感觉，她痛恨自己为什么变得这样软弱无能，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的绝境中，明明知道他是自己的仇人，却偏偏爱上了他，一想到自己违背内心的情愫，她就觉得惭愧，觉得自贱。

她恨不得自己能够这样死去，也不要让他看到自己满心伤痕累累。

他最终还是赢了，一开始他就笃定了自己会一败涂地，所以他对她好，为了她不顾一切得罪所有的人，为了保护好自己不惜撒谎骗了众人说自己病倒了，其实是他早已把她看穿，看穿了她会心软，看穿她没有勇气杀了他。

她就像一个愚蠢至极的人，被他玩弄于鼓掌间。她恨他，可是为什么就偏偏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