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但是，她夜小妤会这么容易如她的愿吗？
答案自然是不会。所以，她就这么怔怔的站着，任由老太太抱着，面色木然，没有一丝表情。
宇文老夫人一个人演独角戏，演不下去了，便将夜小妤放开，故作惊喜的问道：“是妤丫头吧？”
夜小妤嘴角一抽，她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刚刚都抱着她这么久了，现在还来问？
“嗯！”夜小妤淡淡的从嗓子眼挤出一个音。
老夫人似乎没有看出夜小妤的反感，两眼笑眯眯的，看起来倒是一副慈祥和善的模样。
“哎哟，瞧瞧我们妤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来也不去看看外祖母，外祖母可是想念的很呢。”宇文老夫人说的声情并茂，都可以催人泪下了。可是夜小妤胸口却丝毫惊不起一丝波澜。
垂下眼眸，掩饰住嘴角的讥俏，故作惭愧的说道：“劳烦宇文老夫人挂念，小妤真是受宠若惊呢。”
宇文老夫人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即又故作生气地点了点夜小妤的额头：“这丫头片子，这是怪外祖母没来看你吗？竟然连外祖母也不叫了。”
夜小妤撇撇嘴，心想本来也没叫过。
“外祖母言重了，是小妤心胸狭隘了，还请外祖母不要怪罪。”夜小妤一边跟宇文老夫人打着太极，一边在心里埋汰自己，夜小妤啊夜小妤，你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到不需要看他人脸色呢。
“瞧瞧，跟我这个外祖母还这么客气呢，真是太见外了.以外祖母看啊，你自己说的到也对，心里还埋怨外祖母呢。可是啊，做人可不能心胸太过狭隘，要想开点才行啊。”
夜小妤简直无语了，这老妖婆还真是懂得顺杆爬呢。
心里感叹，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这脸皮就是厚，既然知道他们没什么感情，还故作熟捻。
“不知外祖母找小妤有什么事？”夜小妤单刀直入的问道。
老妖婆愿意浪费时间周旋，但是她可是忙得很，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更没有耐心周旋个不停。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夜小妤一眼，又看向韩氏。
韩氏笑了笑，别有深意地看着夜小妤：“小妤呀，跟你外祖母好好聊聊，你外祖母可是想念你得很呐。
这不，听说你要嫁给那个质子病王，担心得夜不能眠，亲自上门看你来了。”
夜小妤眼角一跳，怎么又提到她的婚事？而且，韩氏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不安。
这宇文老妖婆究竟干什么来了？
她被赐婚给玄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会儿说什么担忧，她会信就有鬼了。
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
韩氏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了夜小妤和宇文老夫人两人。
宇文老夫人非常亲昵和蔼地将夜小妤拉到身边坐下，对夜小妤一阵嘘长问短。
不论从哪方面看去，都是一个慈祥老人的样子。
但是夜小妤的脑海中却是精警铃大响，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警惕。
“外祖母有话就直说吧，这些年来，夜小妤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没有什么比被人叫做废物更难以接受更加痛苦的了。外祖母有什么事尽管说，不管发生什么，小妤都认了。”夜小妤低垂着头，语气之中尽是落寞，好像她认定，宇文老夫人说的一定是能让天塌下来的事情一般。
宇文老夫人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夜小妤的态度会是这么消极。
一双浑浊的老眼探究的看着夜小妤，泛着精明凝视半晌，没有发现端倪。
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妤，外祖母知道，这些年来护国公府没有保护好你，你心里有怨。但是，护国公府也有护国公府的难处呀。”
宇文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去看夜小妤的表情。可是夜小妤低垂着头，脸上就算有表情也不会让宇文老夫人看到。
夜小妤心里冷笑，他们能有什么难处？不就是怕她这个废物连累他们护国公府的名声吗？
宇文锦儿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照顾夜子寒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难处呢。
夜小妤沉默不语，宇文老夫人又继续说道：“这质子胤王，身有顽疾，传言命不长久。小妤就没有点什么想法？”
夜小妤闻言，稍稍抬起头，便见宇文老夫人正盯着他，一双老眼泛着精光。
夜小妤眼中闪过迷茫：“外祖母，婚约是圣上赐的，十几年前就已经赐下了。小妤就算是有想法，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
夜小妤的表情落在宇文老夫人的眼中，就是无可奈何。
一双老手拉过夜小妤的手，满脸慈祥的说道：“若是小妤不愿嫁给胤王，外祖母可以帮你。只愿小妤以后不要疏远外祖母才是。”
“外祖母能够帮到小妤？”夜小妤眨巴着眼睛看着宇文老夫人。
宇文老夫人点点头：“只要小妤愿意，外祖母就算拼尽这条老命，也要帮你退掉，夜小妤挑眉这份婚约。”
夜小妤笑了，突然说道：“外祖母，宇文贵妃……也说过这话呢。”
“是吗？看来，外祖母倒是跟妍儿想到一处了。你妍儿姨母也是担心你呢。妤丫头觉得这提议如何？”宇文老夫人故作惊讶的说道。
夜小妤无聊的绞着衣角：“本来是不错的，可是，姨母说要想解除婚约，必须要要给九皇子呢……”
“哦，那倒是不错啊！九皇子可是你的表哥呢。”宇文老夫人说起九皇子，那是一脸的骄傲。
“那更不可行了！”
“为何？”
“外祖母，表兄妹是不能结合的。要不然生出来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个傻子！”夜小妤故作严肃的说着。
宇文老夫人一听，皱着眉头：“简直胡说八道，妤丫头，你是听谁说的这歪门邪说？”
“不是歪门邪说，是师父说的呢。”夜小妤不悦的盯着宇文老夫人。
“呃……”宇文老夫人一噎，没想到会是夜小妤背后的高人指点。她说这话会不会得罪那位高人？
讪讪一笑，小心的问道：“妤丫头，你师父会不会说错了啊？这表兄妹结合的多的是，也没有很多傻子啊！”
“不可能，师父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夜小妤很不满别人质疑她的“师父”，看向宇文老夫人也很是气愤。
宇文老夫人脸色一僵，没想到夜小妤这么不给她面子。
但是，能掌管整个护国公府几十年，宇文老夫人自然也是一个人精。
“妤丫头，难道你就不怕嫁给胤王之后守活寡吗？”
“不怕呀，为什么要怕呢？”夜小妤反问。夜小妤这倒是真心话，若是守活寡，倒也自由。这是她一直以来追求的啊。
宇文老夫人又是一噎，这夜小妤怎么油盐不进的。
“妤丫头，你可不能想不开呀。这样吧，外祖母亲自去找圣上，将你的婚约取消，你觉得如何？”
夜小妤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
“外祖母，婚约取消之后呢？”
宇文老夫人以为夜小妤妥协了，脸上浮现出笑容。
“自然是帮你找一门好的亲事，这样你的母妃泉下有知也能够瞑目了。”
夜小妤差点就要笑出声来。难道现在她的母妃死不瞑目？
“外外祖母是否已经给小妤安排好了亲事？”夜小妤挑眉问道。
宇文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夜小妤，“我们家妤丫头就是聪明。祖母觉得，九皇子夜羽就很不错，偏偏你又……哎！”
夜小妤抿了抿唇，“暂且不说表兄妹能不能结合。那九皇子，不是已经娶亲了吗？”
宇文老夫人毫不在乎的点点头：“是呀，取的是正妃。至于你，过去虽然是做侧妃，但是有外祖母罩着，九皇子又是你的表哥，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夜小妤听着宇文老夫人自说自话，忍不住打断：“外祖母，如果要给人做侧妃，我宁愿守活寡。”
宇文老夫人一怔，没想到夜小妤会这么说。
“小妤想要做正妃？”
宇文老夫人一双老眼看着夜小妤，心想，这夜小妤还真是不自量力，竟然还妄想做正妃！
夜小妤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宇文老妇人，“不，不是正妃或者侧妃。而是，唯一的女人。我要找这样一个男人，他必须心里，眼里，名义上，事实上，都只有我一个女人！我不会跟任何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宇文老夫人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夜小妤这番话可谓是惊世骇俗。
随即眼中满满的都是不赞同，“妤丫头，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凡是有点能力的男人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而且，所谓你说的一夫一妻，那只是贫困潦倒的吃不上饭的穷人才会有的生活。如果你想嫁一个穷小子，你尽管去。
再说，你怎么能保证胤王就一定会只有一你一个女人呢？
桃花源诗会上你也看到了，就算他是个病秧子，韩丞相家的女儿韩新月不还是上赶着要嫁给他吗？
你以为他就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吗？”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夜小妤，一番苦口婆心。
夜小妤缓缓一笑，“外祖母，你说的小妤都知道。所以我说，守活寡也不错呀。”
“你！”宇文老夫人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这个外孙女真是个奇葩。
夜小妤笑意不减：“外祖母何故生气？韩新月那么优秀，胤王不还是拒绝了。小妤倒是觉得，比起九皇子，胤王倒是更得我心呢。起码并没有想过要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