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叛国者（2 / 2）

天空响动着，云层里发出一种类似于激光焊切的声音，很平滑，很清爽。达蒙抬头看去，只见云层被一片泛着泡沫光泽的锋刃纵向切开，上方的云层轻微涌动，下方的云层则被吸入锋刃的表层，同化为泡沫光泽，非常巨大。

就像一块牛排被极快的刀片从中央切割，达蒙只有用这种贴近生活的比喻才能理解眼前所见——这场景对于他来说，太过震撼。

泡沫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英吉利海峡的彼端延伸，完全看不到边际，整片港口的天空都被泡沫光泽所笼罩——这片四十八年前的防御壁，比达蒙前几日所见的范围要小一些，但其面积还是达到一座小型城市的大小，虹膜视野根本无法收纳全貌。

泡沫光泽的推进速度非常快，渐渐追上了红眼海舰群，与之平行推进。这是斯特洛里克对拉克斯的警告——迅速返港！然而，拉克斯既然选择了违抗国王，就不会轻易妥协，红眼海舰群丝毫没有停航的意思，仍在全速冲离。

“防御壁能量不足！”威廉警报。

“开始纵铺！”斯特洛里克当机立断。

防御壁的前缘呈弧形下降，向着海平面纵铺而下，就像天际线被强行弯曲了一般，但达蒙的理解是——天塌了。其纵铺方位本来被设定在红眼海舰群的正前方，相当于在它们的行进路线上铺开一道防御壁，起到威慑和阻挡的作用。但是由于防御壁对空覆盖范围拉得太长太广，不得不在二者平行的情况下提前开始纵铺，这样的话，防御壁接触海面的瞬间可能会误伤红眼海舰群。

果然，遥远的海面上腾起两道冲天的烟柱，火光之旺盛连身在港口的达蒙都看得一清二楚——打头的两艘红眼海舰被纵铺而下的防御壁直接切成两段，左前方又有一道烟柱喷上天穹，更远的地方，更多了，纵铺开始不过短短几分钟，达蒙目力所及的海面上已经布满浓重的烟柱，火光熊熊。

显然，拉克斯还是没有退缩的意思，防御壁和红眼海舰群的战争仍在发生，火光蔓延了整片远海，整个英吉利海峡堕入战争地狱——却是本国内部的战争。

过了许久，达蒙才看到陆续有掉头的海舰驶回各大港口，斯特洛里克见状，这才命令防御壁回缩。海峡的另一端，泡沫巨壁开始缓缓抬升，带着火光与浓烟的碎屑向上回缩，很快，天空中的云层又聚合了起来，海风轻拂，英吉利海峡的天空重新广袤，大西洋的海面再次幽深。

“畜生！”斯特洛里克大骂。

此次返港的海舰共四十一艘；正面撞击防御壁烧毁，或者被防御壁直接切割的海舰有二十八艘——仍有五十四艘红眼海舰逃离了包围网。

二世国王将它们定义为“叛国者”，不会对它们提供战争支援，也不会为它们举行葬礼。也就是说，这五十四艘战舰并非英国官方派遣，而是总司令的私人军队。斯特洛里克甚至还特地致电国际联盟——退不退出暂且放一旁，总之，这支攻打日本的舰队，跟英国没有丝毫关系。这支“叛国者舰队”被英国排除了国籍，从它们脱离防御壁的那一刻起，就不属于任何国家了。

一个月后，这支舰队就会抵达日本，没有支援，五十四红眼海舰已是全部战力。因果链错乱所导致的敌日战争也将在那时发生，至于敌日战争最终导致了什么，尚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