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塑像（2 / 2）

事实上，因为灵族祖上的忤逆之罪，地下国人对灵族避让三分，灵珺对他们的揶揄早就习以为常。灵珺出生在地上（对地上世界的简称），在法国近郊中世纪小镇MoretsurLoing长大。灵珺不理解地下国的繁文缛节，尤其神像崇拜——凭吊一个死人，在心里就好了，没必要几千年了，每提及一次都要行大拜礼。在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后，等级制度已被废除；反而处于顶尖科技地位的地下国，仍保留着这些倒退的、不合时宜的、森严的等级制度，束缚人的规矩多，招人烦。

在地下国神圣的议事大厅，司务大臣巫成对这座三千年前的女人雕塑，又拜又叩，一副奴相。灵珺自然不想跪拜，巫成厉眼瞪着，灵珺不得不行了大拜礼。

巫成没理会灵珺的不满，“跟我去云梯！”

听到云梯，灵珺来了精神，终于能离开这里，此刻的心情就是迫不及待。

在地上，巫成和灵珺是大学同学，他们无话不谈，而且巫成也从来不摆官架子；到了地下，巫成像变了个人，既陌生又可怖。

“下云梯！”

“地下国人都知道云梯分上、下，拜托你下次别这样大喘气好吗？”灵在心里愤愤地嘀咕。一字之差，谬之千里，“上云梯”意味着离开地下国，而“下云梯”是灵珺从未去过的转世瀑布。那曾是她无数次想一探究竟的地方，可是今天，在大发牢骚之后，还真有些怕去那个地方，“我能去吗？”

“你哪这么多废话！我说能去就能去，问那么多干嘛？”

“问问也不行？”如果是陌生人，灵珺也许还不委屈，同窗四年，不说朝夕相处，也是情谊深厚，两家还是世交，巫成霸道地的反诘让人不舒服，所以灵珺放肆地顶撞了巫成。

“不该问的，别问！”

灵珺对地下国的憧憬来自父亲灵霄童话版的地下国国史，父亲弱化了严苛的等级制度，把重点放在让人神往的科技，能即时传输的交通工具翘点，能让知识海叠加的转世瀑布，菱格空间里地下国的三位智者，父亲讲地下国，就好像J.K.罗琳讲魔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