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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江湖之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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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姑道:“这么说来,问题就可能出在那木盒上面了。”

黄夫人道:“黄七在你父亲死后,并未离开,直到办完你父亲的丧事,他才辞别而去。”

颜凡道:“如若他匆匆离开,只怕早就引起黄伯母的疑心了。”

黄夫人道:“说的也是,不过,咱们找不到那木盒,也不能断言就是黄七偷走。”

颜凡道:“有此线索,就容易追查了……”抱拳一礼,道:“小侄希望伯母和爹以及凤姐,都再忍耐几天,先找一处隐秘的地方住下,小侄料想武家堡原本在等我们找上门去,明日还不见我们有所举动,必然会大举搜查,此地已然无法安身……”

黄凤姑接道:“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躲起来?”

颜凡道:“小弟不和诸位同行,我要设法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微微一怔,道:“混入武家堡?”

颜凡道:“凤姐不要替我担心,武家堡中防守虽然十分严密,但小弟已知晓了他们不少暗语,只要小心一些,就不致露出破绽。”

黄凤姑沉吟了一阵,道:“白兄弟,你很怀疑那张总管,是吗?”

颜凡道:“是的,小弟觉着伯父之死,定和此人有关。”

黄凤姑道:“兄弟,我也想混入武家堡中瞧瞧,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颜凡笑一笑,道:“可是可以,不过进入武家堡甚费手脚,姐姐同行,只怕有些不便。”

黄凤姑道:“什么不便?”

颜凡道:“混入武家堡中之后,要东躲XZ,有时,露宿花丛,有时要躲入屋顶,凡是可以藏身的地方,都可能是混入堡中的宿居之处,姐姐是女儿身……”

黄凤姑接道:“我可以易容改装,扮作男子模样。”

颜凡面泛为难之色,望了父亲一眼。

白玉山轻轻咳了一声,道:“凤姑,身入武家堡,十分凶险,贤侄女能不去,还是最好不去。”

黄凤姑道:“父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假手白兄弟一人担当。”

白玉山道:“这个,说的也是,贤侄女如是一定要去,至少要嫂夫人答允才成。”

黄风姑回首望着母亲,道:“娘,女儿想混入武家堡去,希望娘能答应。”

黄夫人沉吟了一阵,道:“此行又非动手相搏,你白兄弟一人足矣,你去了反成了你白兄弟的累赘。”

黄凤姑道:“这一点娘可以放心,如若女儿没有得到师父真传,师父决不允女儿下山。”

黄夫人叹口气,道:“女大不由娘,看来,为娘的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了,不过,要问问你白兄弟,能不能带你同去?”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白兄弟,你瞧姐姐是否可以和你同行?”

颜凡原本希望父亲和黄夫人,阻止黄凤姑的同行,但父亲和黄伯母都已似乎同意,自己如何能够阻止,只好说道:“既然伯母放心,小弟自然同意了。”

黄凤姑道:“那很好,咱们要几时动身?”

颜凡道:“愈快愈好,伯母和家父先找一处隐身地方,咱们即刻行动,混入武家堡去。”

黄凤姑道:“我没有男子衣服。”

颜凡道:“这只好临机应变,最好能就地取材,进入武家堡后,再做主意。”

黄凤姑回顾了黄夫人一眼,道:“娘,你和白叔叔先躲一阵,女儿和白兄弟同到武家堡去瞧瞧。”

黄夫人点点头道:“你们要小心一些。”

四人研商好联络办法,颜凡和黄凤姑,先行离开了茅舍。

夜色中一阵紧赶,距离武家堡还有里许左右时,颜凡就收住了脚步,低声说道:“凤姐姐,武家堡防守森严,要委屈你听从小弟吩咐了。”

黄凤姑道:“你说吧!姐姐唯命是从。”

颜凡道:“姐姐请追随小弟身后一丈左右处,不可过远。”

黄凤姑道:“好!还要我做什么?”

颜凡道:“距离以能看到小弟的手势为主。”

黄凤姑道:“如是遇上了敌人,我是否可以出手?”

颜凡道:“除非那人对姐姐出手,或是你有把握一举把敌人制服,否则不可轻易出手。”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我记下了。”

天色破晓,半圆冷月,仍然斜挂四天。

深秋的早晨,寒气逼人。

一个身着黑袍,头戴毡帽的中年人,手中提着一只红漆描金的木箱子。

那木箱长尺八寸,宽约一尺,厚不过五寸,看上去小巧玲珑。

这时,霜寒还重,大街上,还不见行人。

黑袍人行近了一座高大的府门时,突然放缓了脚步,口顾一眼,撩起长袍,把木箱掩在长袍之下。

这庐州衙高大的门楼上,挑起两盏气死风灯,光焰熊熊。

两个手执长矛的府兵,一左一右地站在府门前面。

一个挂着腰刀的哨长,不停地来回走动。

黑袍人突然一伏,快速地行到了府前西侧的一座石狮子旁侧,悄然放下了描金小木箱,转身而去。

他动作灵巧、快速,显然是习过武功的人。

夭亮前的朦胧夜色,再加上那黑袍人的轻巧动作,府门前站的哨长、府兵,竟然全无所觉。

虽然,那石狮子,距离府门哨位,只不过一丈多些。

中午时分,黑袍人又出现在庐州府最大的酒楼中“庆仙阁。”

大白天,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黑袍人的形貌。

四十多岁的年纪,削唐的双颊,不高不矮的身形,双目中神光湛湛,逐出了一股中年人的精明。

他独自坐在二搂一个靠窗的桌位上,却要了两双杯筷。

显然,是在等人。

酒菜上了多时,却不见有人到来。

黑袍人似是等得不耐,皱皱眉头。自斟自饮起来。

黑袍人酒量不错,一壶一斤装的上好二锅头,已被他喝得点滴不剩。

他又要了一壶酒,站起搓搓手,又坐了下去。

等人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是,等一个不守约的人。

但那黑袍人,却似有着不能不等的苦衷,尽管他如坐针毡,但却不敢离开。

六七十张的桌位,只余下了两三桌人,七八个招呼客人的店伙计,也懒散地坐在椅上,打起盹来。

黑袍人长长吁一口气,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就在他闭上双目的一刹间,一个形同叫化子的童子忽然而至,在对面坐了下来,挽起酒壶斟向酒杯。

黑袍人的警觉很高,动作也快,那挽壶倒的酒的轻微声息,已使他霍然挺起,一伸手,抓住了酒壶,冷冷说道:“你是谁?”

小叫化笑一笑道:“你可是姓苏。”

黑袍人道:“嗯!”

小叫化道:“叫百魁。”

黑袍人道:“不错。”

小叫化道:“好!那就先放开你抓酒壶的手。”

苏百魁吁一口气,道:“阁下是……”

显然,他被人叫对了名字,已不敢存轻视之意,言语间,相当客气。

王妈妈淡淡一笑,道:“苏大爷,你在心痛银子,我可以退还给你,用不着借故生事,王家大宅子里,有你这位客人不多,没有你也不少……”

苏百魁霍然站起身子,道:“你这个老鸨子是诚心给大爷泡上了。”

举步直向王大妈行了过去。

林成方想劝阻,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位紧随在王妈妈身侧的精壮丫头忽然一横身,拦住了苏百魁的去路,道:“苏大爷,你要干什么?”

苏百魁道:“干什么?我要教训一下这个老鸨子,你给我闪开去。”

壮丫头摇摇头,道:“苏大爷,你可知道我是王妈妈的什么人?”

苏百魁道:“什么人,总不成是她的女儿?”

壮丫头道:“说女儿没有错,我们即叫她老人家妈妈,但如正确点说我是她老人家的保镖。”

苏百魁哦了一声道:“失敬,失敬,就凭你这个样子,还要作保镖。”

壮丫头道:“不错,所以,我不能让开去路。”

苏百魁道:“我说呢,王妈吃了熊心豹胆,竟敢这样子对待我苏某人,原来她请了你这么一位保镖!”

他是久走江湖的人,仔细打量了那壮丫头一眼,立刻发觉了那壮丫头,不是好与人物,捺下心头怒火,口气也随之一变。

壮丫头道:“王妈妈化了银子请了我,我不能不保护她的安全,你苏大爷一定要生事,那就得先放倒我。”

苏百魁道:“放倒你……”

壮丫头道:“是,但如你苏大爷肯赏脸,自然是有话好说。”

她神情很镇静,两道冷厉的目光,一直盯住在苏百魁的双目这上。

忽然间,苏百魁感觉到自己面对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敌手,心中生了畏层之意,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说我苏某人在这里已经化过了不少的银子,受这种窝囊气,实叫人无法甘心。”

壮丫头道:“苏大爷的话,我一定带到,你请回厅中坐吧!不过,我这作下人的斗胆扬一句话,苏大爷,你是找东子来的,何必生这些闲气呢?”

苏百魁道:“唉!你说的也是,咱们是找乐子的,不用生这些闲气,请姑娘,代咱们追问一下,咱们想告别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白花花的银子,我不信还找不到花用的地方。”

壮丫头道:“老实说,两位如是兴致索然,等下去也是无味得很,这地方不是衙门,两位可以,也自然可以去,如是告辞,尽管上路,也用不着给敝东打招呼了……”

苏百魁接道:“好吧!赏花宴如是没有备好,咱们这里取消了。”

壮丫着笑一笑道:“苏大爷,想退银子,是吗?”

苏百魁道:“人和银子没有仇,这里玩不舒服,这些钱咱们不能白化。”

壮丫头道:“苏大爷,玩的人嘛,也不会在乎那三二百银子,你只当推一把牌九输了。”

苏百魁又忍不住一头怒火,道:“好啊!这算什么?我们人受气,钱也吃亏。”

壮丫头道:“没有人掏你苏大爷的口袋,银子是你充阔拿出来的,有道是娼门无情,这地方是消窑,进了这座门,谁都要化费一些,再说,你苏爷可以不吃,咱们的酒却不能不备,材料下锅,生的煮熟,你总不能要我们硬亏一票。”

这丫头看上去壮得很,但却没有想到口齿也那么伶俐。苏百魁道:“这么说来,你们要硬吃苏大爷了。”

壮丫头道:“不管你怎么想,钱是不能退了,你苏大爷如是真的心疼银子,那就只好吃过赏花宴再走吧!”

林成方心中暗笑道:“逛窑子逛得如此受气,可也是天下奇闻,这苏百魁怎会忍下来,不具动手,也倒是大出了人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究竟是该不该管呢?”

苏百魁抬头看去,只见那王妈妈已然走得不见影儿,借故下台,道,“好吧,你去告诉王妈妈一声,要她事情完了之后,到这里来一趟,我还有点事情告诉她。”

苏百魁,放低声音又道:“兄弟,这地方情形变了,和过去不大一样,咱们得小心了。”

林成方道:“小心什么?”

苏百魁道:“看那壮丫头的成就,似乎这里有不少高手保镖。”

林成方道:“苏兄,一个开窑子的,怎会请到高手保镖。”

苏百魁道:“我也是觉得很奇怪,所以,我忍下了一口气。”

林成方道:“老大,咱们化银还要受气,实叫人心中不甘。”

苏百魁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我忍下了这口气,和你兄弟商量下,咱们要不要闹他一场。”

林成方也觉得这地方有些奇怪,沉吟了一阵,道:“苏兄,这地方,兄弟就没有一点经验了,我看,这得你苏史决定了,你说闹,咱们就闹它一场,你说不闹,咱们就忍下这口气算了。”

苏百魁道:“林兄弟,你的意思是……”

刚才,林成方和这王家大院中的门卫动手,露的一手不错,苏百魁内心中,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位林镖师武功不错。

林成方自然是明白了苏百魁的意思,笑一笑:“兄弟在江湖上阅历不足,要我自己处置这些事,实在有些无法应付,我听命行事就是,苏兄叫我出手,我就出手。”

苏百魁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林兄,咱们镖局里,人手不多。”

林成方道:“人手是少了一些,不过,总镖头正在罗致。”

苏百魁道:“除了你林兄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林成方道:“除了兄弟之外,还有两三位镖头吧!不过,总镖头武功高强,这一次保了一趟镖,扬名露脸,宝通镖局的字号,已经打了出去,近日内,听说又骋请了两三位镖头,准备大大地干一番了。”

苏百魁摇摇头,道:“其实,宝通镖局,也不用靠保镖吃饭,那又能赚多少银子。”

林成方道:“苏兄说的也是,不过兄弟听听镖头说,不论哪一行生意,都难免招来麻烦,如若咱们镖局实力不强,哪方面都不会瞧得起咱们。”

苏百魁道:“兄弟说的对,真要算起帐来,咱们目下的生意,一旦隐密泄露,比起干镖师这一行,还要危险,总镖头的打算不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黑眼珠,实难见得白银子……”

但闻佩环叮咚,传了进来,打断了苏百魁未完之言。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红罗裙,粉红衫美丽的少女,当先行进了二堂。在她身后,鱼贯相随着三个人。

第二个穿的一身白,白裙白衫,自乡鞋,大概为了证明她不是穿孝,白乡鞋上乡了两朵红花儿。要想俏,三分孝,白衫白裙托衬得她一脸妖媚劲儿。第三个,穿的是一身绿得像绿叶托褂的一朵红花,看起来特别耀眼。第四个一身黑,黑衫黑初,手衬着雪肤玉貌,说不出那一股娇媚味道。

林成方只看得暗暗点头道:“无怪这地方银子化得多,单看她们这身衣着,就化了不少心机、本钱。”

人要衣裳,马要鞍装,都有几分人才,加上那合身的衣服,精巧打份,看上去就有些艳光照人。

第一个领头的,莲步细碎,晃着腰摆着臀行了过来,直到苏百魁的身侧,才笑一笑道:“苏大爷,劳你久候了/

苏百魁早被那一阵香气,吹散了心中大部分怒火,但他仍然拉长着脸,冷冷道:

“兰姑娘,红得发紫了,还认得我苏某人……”

兰姑娘启唇微笑,露出来一口细小的白牙儿,接道:“苏大爷,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姑得罪你,我小兰花可没胡得罪你呀!”

丫头传了话,我这就梳妆打扮,紧赶急赶的赶了来,听说你还带一位朋友,立刻拖着三位妹妹一同来,苏大爷,你这是拿人心当作驴肝肺呀……”

一面说话一面转头望了林成方一眼。

兰姑娘一番话,像一股泉水,浇息了苏百魁一头怒火。

苏百魁轻轻咳了一声,道:“兰姑娘,你刚才不在这里,没有看到你妈妈那一股气焰,我苏某人花银子又受气,那股窝囊,实叫人受不了。”

兰姑娘道:“苏大爷,这一点,你不明白,妈妈这几日,心里有事情,可能是性子急了一些,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苏爷多多原谅。”

苏百魁道:“她有事,什么事?”

兰姑娘道:“什么事我不知道,反正,这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

苏百魁道:“这就不对了,我刚进门时,他还有说有笑,以后,才发了脾气。”

兰姑娘道:“苏大爷,她总不能见你之面,就把脸打长三尺,那岂不是更惹你苏大爷生气吗?”

苏百魁道:“有这等事。”

兰姑娘道:“苏爷,你不妨闭上眼睛想一想,你妈妈是什么人,她老人家可以和任何人生气,但却不会和银子生气,如非她心中实在有事,说什么,也不会和你苏大爷闹啊!”

苏百魁轻轻吁一口气道:“这话说的也是,王妈妈一向是见钱眼开。”

兰姑娘三言五语,训消了苏百魁一腔怒火,就作了主、分配三位同来的姑娘入座酒菜接着送上来。酒是女儿红,菜是色色精巧。

这地方虽然是化的银子,但吃喝上是极为享受。佳肴美酒,玉人在抱,香风和酒气,薰得人陶陶欲醉。林成方尽量放开了拘谨,但还是不够放荡。

那一身黑的俏姑娘,加上身白的妖媚丫头,两个人对付林成方。

林成方虽然被化装得很难看,但他还保持着端正的轮廓。看久了,发觉他还是有些可爱,至少,比苏百魁可爱得多。尤其是他牙齿细白轮廓端庄,看上去,颇有一股男人味道。

这味道,大概就是所谓气质了,要天赋和好的家教,在自然中熏陶出来,装不来,学不像。不是人人都有。

不知那白衣姑娘是有意,还是无心,端起一杯酒,去敬林成方,一下子把衣袖擦在林成方的脸上。

白雪一般的衣服,立刻黑了一片。林成方的黑脸上,却忽然间白了一片。

苏百魁正在和兰儿碰杯,见状立刻放下了酒杯子。

林成方笑一笑站起身子,道:“在下脸上有些不舒服,涂了一点药物……”

白衣姑娘很警觉,也跟着站了起来,道:“走!我带你去,重新敷药……”

两个就这样离开了二堂。

苏百魁有意阻止,但话到了口边,又忍了下去。

白衣姑娘带着林成方穿庭过院,到了一座布置得很雅致的地方。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幽香,还有一个放衣服的大木柜。

但最惹眼的还是那一张大木床,鸯帐分钧,这是女人住的闺房。

林成方回顾了一眼道:“这是你姑娘的闺房?”

白衣姑娘笑一笑,道:“自然是我的闺房,我总不能带个大男人,跑到别人的闺房去吧!”

林成方道:“水在何处,在下要……”

白衣姑娘接道:“我去打面水,妆台上面有铜镜,我看你不像是受了伤。”

林成方道:“不像受了伤,那像什么?”

白衣姑娘没有再说话,转身行了出去。

林成方对境一照,发觉在颊上被她擦下了铜钱一样大小的一片,露出了白嫩的皮肤。

这样一片完全不同的颜色白皮肤,混在一张黑脸上,看起来很不调和。

林成方细查那脸上,未见伤痕,运气一试,也未中毒,心中宽了不少。

片刻后,那白衣姑娘端了一面盆水行进来,水中还冒着热气。

白衣姑娘脸上泛起了娇媚的笑容,道:“好英俊的一张脸,为什么要涂上一层黑炭。”

林成方道:“因为我怕自己的脸皮薄,所以,涂上遮丑。”

白衣姑娘道:“这么说来,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了。”

林成方笑一笑,道:“反正是不太熟悉。”

他答覆得很含糊,白衣姑娘也就未再多问,端起面盆行出去。

望着白衣姑娘的背影,林成方暗自忖道:“这丫头用心何在?怎会瞧出我经过易容,看来,这地方不单是风月所在,要得留心一些才行,心有所疑,暗地里提高了警觉。”

白衣姑娘很快又回来,笑一笑,道:“你至少该知道,这是我住的闺房。”

林成方道:“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白衣姑娘道:“女人的闺房像一道幕,进来了,就算是入幕之宾,你准备怎么样安排这件事。”

林成方沉吟了一阵,笑道:“这里的东西太贵,一席酒,要化上两百两银子,老实说,我没有这样多的钱。”

白衣姑娘嗯了一声,道:“有一句俗话说,鸨几爱钱,姐儿爱俏,我们那位妈妈,确然是有些喜欢银子,赏花宴的定价,大概是难再有出其右的了,留这里住一宵,价码也不便宜,不过,幸好我还积了一点私房钱,你如是愿意留下来,银子归我出,怎么样?”

林成方道:“这算什么?”

白衣姑娘道:“好听点说,这叫做情有所钟,说得不好听吗?叫作倒贴,我不是黄花闺女,风尘沦落苦命花,让我端,我也端不起来,大概,到这里玩玩的人,都是深怀戒心,所以,我也用不着来一套虚情假意,矫揉遗乍,开门见山,说个明白,只听你一句话了。”

林成方道:“飞来艳福,叫在下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真还没有法子决定应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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