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定义（1 / 2）

三月之后，柳家的案子终于有了一点苗头。

齐西陆一行人查出柳家私用税赋，暗蓄家兵，卖官鬻爵等共七大罪，又有柳家谋害钦命大臣等罪上报朝廷。顾蓁在后宫听说的时候，柳家一族上下一百七十三人被尽数下狱，原太原牧柳志飞及柳家为官者共十二人已经在被押解进京的路上。

萧屹被气得不轻，在顾蓁面前破口大骂：“难道柳氏竟然敢在宫中藐视戴昭容出身教养，原来是他们柳家一族的放肆所在！朕素日以为太原牧顶多算是尸位素餐，如今才晓得这是祸国殃民了。柳家多年盘踞太原，竟然犹如土皇帝一般，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太原上至官僚下至平民皆知太原柳家哪知大陈皇帝！”

他约莫是把这么多年被姜家压制的怒气都发在了柳家身上，对柳妃也是直呼柳氏，整个人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甩着鬃毛在殿内转来转去。顾蓁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宫人也都被撵了出去，直到萧屹气散的差不多了终于停下脚步高声道：“孙保来，滚进来！”

孙保来只恨不得自己是个球能够圆润的滚进来，于是尽可能佝偻着腰快步走了进来道：“陛下。”

萧屹对顾蓁下不去手，直接抬脚踹了一脚孙保来才算舒服点，呵斥道：“铺上笔墨，朕要拟旨！”

孙保来答应了一声，抬起眼睛有些埋怨似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假装木头人的顾蓁。顾蓁也是无奈，这非要让萧屹踹一脚她也不希望这脚踹在自己身上。

但是孙保来伺候着萧屹这么多年，萧屹生气时候的这点毛病一清二楚，挨踹之前就已经有了数，如今也不算太难受，连忙带着两个御前伺候手脚麻利的小太监铺纸磨墨。

萧屹走到案前提起笔蘸满了墨才想起来此时柳志飞尚未入大理寺审问，自己定罪实在是说出去草率了一些，于是转而落笔开始斥责纵然是位居朝堂却正在和沐国公较劲的姜太师来。顾蓁是后宫妃眷，不得看这等前朝事务，却见萧屹落笔如有神助，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已经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篇，末了停笔亲手将纸折了交给孙保来道：“送去太师府，让他好好看一看！”

顾蓁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萧屹这是在借着柳家的事情跟姜太师发脾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她也只能当做不明白，温声道：“陛下您喝口茶吧，别为这等人生气多不值得。您瞧臣妾发脾气，虽说是当场发了，可过后就忘了，人生在世岂能总为这些不值得的人费心劳神呢。”

她没说到底谁是不值得的人，可在萧屹的耳朵里就当作是顾蓁在和自己同仇敌忾，又因为刚才发了一通脾气，此时心情大好，牵起顾蓁的手道：“怎么，葳蕤似乎对发脾气很有心得？”

顾蓁看着他神色好了一些，也敢稍微笑了笑道：“臣妾脾气冲，总是看见不高兴的事情就忍不住。上次为了朱美人的事情不也是，当时就在掖庭宫发了脾气，幸好朱美人不介意这个。”

“哦，对，”萧屹听顾蓁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恍然道：“可不是，当时你为了这事还和朕念叨过。”

顾蓁佯作不好意思臻首微侧道：“可是发了脾气以后也就把这事忘了，也不必再为这些无谓的人生气。陛下富有四海，可其中也难免有小人作祟，陛下及时拔除就是百姓的福祉，柳家以后也不会再四处作乱。”